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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广崇 小城美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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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定向 [[小城美的瞬间]] {| class="wikitable" style="float:right; margin: -10px 0px 10px 20px; text-align:left" |<center>'''小城美的瞬间'''<br><img src="https://images.pexels.com/photos/12270377/pexels-photo-12270377.jpeg?auto=compress&cs=tinysrgb&w=1600&lazy=load" width="280"></center><small>[https://www.pexels.com/zh-cn/ 圖片來自免费素材图片网]</small> |} '''《小城美的瞬间》'''是[[中国]]当代作家褚广崇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小城美的瞬间=== 来到这个小城一年多的[[时间]]里,我遇到了曾经那么[[熟悉]]的风和沙,落满了整个街道和桌面的尘和土,也遇到了不曾见过的美得让我炫目心颤的人和景,因此我心存[[感激]],对自己的选择和对这片绿洲上的土地。 一路走来的自己,就是当前自己的最好诠释。 我是过去走向未来的产物,现在只是连接过去和未来的一个时刻移动的临界点,这个点随时都可以戛然而止。 于是,有一个阶段,我终日内心惶惶不安,抓不住秒针的转动,抓不住时间的流逝,阻止不了一尺一寸迈向衰老的脚步。 少年时期一贫如洗的[[生活]],长期干瘪的肚皮,却磨炼了内心对于外界的敏感度和观察力,这是我要感谢那段经历的唯一理由。 当我终于摆脱了那种贫困,回头看时,仍然不觉得自己拥有什么[[财富]],只是能填饱肚子,我也感激上苍的仁厚把我当作刍狗,于是良心亏欠,情感不安,想用某种形式做内心的告白,于是我选择用文字描述过去,对种种苦难都做含笑的回忆。 我也选择了一种可以留住过去某个瞬间的形式:拍照。虽然我直到九岁才有了人生的第一次合影照,但这丝毫不会影响我喜欢拍照本身。我愿意在照片中保存我见到的美丽,哪怕仅仅是一个短暂的瞬间。 1 一直认为,蔚蓝的天空就是蔚蓝的大海。 我在蔚蓝的天空看到一头游弋的海马,更加坚定了这样固执的认为。 这是在文化路上见到的奇幻云象。那条路上总有出人意料的[[风景]]。 不知当初谁给这条路命名为“يمەدەنىيەت يولى”,我私心里一直对他比较钦佩,他大约有某种神奇的预测未来的能力。我的很多照片都是在这条路上拍摄的。 这是一条汇集着小城各种美的路,无论是人,还是景。 和田路和英巴扎路加起来都比不过她。我一直这样固执地认为。 2 一个黄昏,一个扭脸,一个转身,一吻定情,注定就是一场错误。 红色的叶片看不出红的优势,黑色的藤条依旧是黑的主宰。 红与黑从来就是一对宿敌,和太阳无关,和于连无关,和司汤达更没有。 我听到无数的丝蔓像螳螂一样举臂前行,咯吱咯吱的脚步声,在坚硬的幕布上钻开一个又一个窟窿,探看外界的虚实。 外界,和内界一样,并没有虚实可言。 留白,一幅画作,一个人,绽放的格调乃至格局。 等到再次转身,西方的天空,已经挂满了血红的帘幕。 残阳,是那场错误的始作俑者。 3 小城,是一个盛产蜂蜜的地方,槐花蜜,枣花蜜,沙枣花蜜,骆驼刺花蜜,百花蜜,应有尽有,货真价实,无论小铺还是超市,都能买到。 童年生活的贫困,能引发许多成年的后遗症,比如嗜甜。水果糖,奶糖,巧克力糖,梳子糖,冰糖,黑糖,白糖,玛仁糖,罐头,蜂蜜,都是我的最爱,来者不拒。 那天,在一家新开的火锅店,见到这个流光溢彩的楼梯,流着牛奶和蜜的黑色大理石,我的眉毛都惊弯了。 我弯着眉毛吃完了那次火锅,就剩没有喝完锅里的良汤。 这家店在快递路上,名字也很独特:椒尚椒。 4 爬山虎,在油绿的生长期,高举着吸盘,贪玩,任性,放荡,不羁,遇到什么都往上爬,山墙,楼房,砖垛,树干,不一而足。 我曾见过它们爬满了一栋楼房的整整一个墙面,只留下一个又一个窗户在朝外挣扎偷看。那年[[秋天]],爬山虎变红了,那个楼房比老北大的红楼还要精彩百倍。 只有到了秋天,天气变凉,万物肃杀的时节,爬山虎的叶子变红,人们才发现它们从春到夏攻池掠地的本事和能耐,它们早已攀上了那些高大的枝杈和树梢,抬头看白云从头顶飘过,低头冲着地上嘶嘶鸣叫的秋虫挤眉弄眼。 那个秋天下午,我经过一棵榆树,爬山虎正在榆树的枝头舞动身姿,它们曼妙的舞动,是否惹得榆树泛起了情思? 5 很少有人相信,这是一股水流逆光时刻的质感。 那天,在青年公园里,花匠拽着一根长长的黑塑料水管,在给干渴了许久的草木浇水,水管的好几处漏了,细小的水柱喷出来有四五十厘米高,迎着阳光看有不寻常的美。 我俯下身,拍了一组水柱逆光的照片。 完好无损的水管不会有这样的景致,这是缺憾带来的美,还有我平时不易发现的水的金属质感。 当人们习惯了追求宏大、壮丽、完美、万无一失的时候,许多本来的美,隐藏的美,也会随之慢慢关上大门。6 6 我住的那层楼上,经常来几只鸽子,它们经常在那个水泥横档上休憩,咕咕鸣叫,梳理羽毛。 我会爬在窗台上观察它们,很久很久。它们扭头发现了我,会警惕地站直身子,不安地来回走动,紧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曾买了一些鸽子粮,撒在窗户下面的平台上,想招它们来吃食,以便近距离观察它们。它们看到食物,拍打着翅膀就飞过来,然而看到我在窗户边守望,各个都紧急转身扑棱棱地落在横档上,伸着脖子,咕咕地叫着,急切地走动着,似乎在催促我赶快离开。 从毛色上判断,它们是家鸽子,到底是谁家在这楼上养的呢?不是自己从小喂大的鸽子,很容易“东食西宿”,那多令人难过。 可是,看着蓝天映衬着它们的身影,它们流线型的身体给人美的动感,它们在楼前扑啦啦起飞的声音给我带来多少心里安慰啊。 它们是飞翔在小城楼顶端的精灵,虽然它们身上没有哨声。与其在人为干预下听那悠长的哨音,倒不如它们听它们起落时翅膀拍打横档的声音。 那是自然的声音。 7 我知道,你的内心不缺少阳光,但当阳光透过层层枝缝照到你身上,你的指尖都泛着让人爱怜的光芒。 我不用震动、震惊、震撼等这样过于有力的词汇来描述我的感觉,我只想在安静的观察中找到和你的某种契合,心灵默契的那种。 树叶和光影拉着手,在光滑的叶片上,随着阳光变换的节奏和韵律翩翩起舞,谈笑嬉戏。 我听见你“噗嗤”一声笑了,这笑声我不懂,犹如你在我耳边说了一句维吾尔语或哈萨克语,隔着语言的鸿沟。 甚至,很多时候,我也听不懂楼顶吹过的呼呼的风,看不懂咆哮在天上的沙尘,还有那从西北方向冉冉而动的[[黎明]]。 因为,它们似乎也在用维吾尔语的音和调从大地上掠过,当然,也包括刚才那一声笑。 枝叶缝隙间的花粉掉了,抬头看,却不见半个花朵。 8 笔直,向上,干练,挺拔,绝少旁枝逸出,这是人们对白杨树的惯常[[印象]]。 惯常,是我们认识世间万物的通道,尤其是那些我们不曾见过的事物。 已经很难回想起当初见到这个“旁枝”逸出时的内心感觉,但可以肯定的是:绝不是伤感,也绝不是难过。 当人为的认知印象杨树就是笔杆条直的时候,我们的思维不会有任何波澜,只会作为一种知识进行储存记忆。然而,存在有很多种,如同这一枝。 静谧的湖面,扁平的面庞,笔直的杨树,很容易给人整齐美的错觉。 陡峭的山道上,铺了平整的台阶,很容易给人另外一种错觉:山是平坦的。人可以征服任何陡峭。 这是山的伤疤,也是山的悲哀。 我[[欣喜]]于见到一枝旁逸斜出,就像看到一只水鸟从静谧的湖面上倏然掠过,惊起阵阵涟漪,湖面开始生动起来。 9 昆仑山的浓雾趁着夜色,悄悄地下山,溜进了小城的各个角落,天亮后人们发现已经身锁大雾弥漫之中。 喀拉库勒水库,水库路两边的村庄和白杨树,国道两边参差不齐的楼房建筑,都深陷白茫茫的迷雾,不能看得清晰真切。 是天上哪位神仙到了昆仑山,把脚下的云团踩碎撒了小城满地? 小城有幸,也沾满了一身仙气。 站在窗边,深知自己和小城里的每个人一样,都身处大雾之中。能否,让我们也沾一点仙气,暂时超拔解脱出来,“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10 只需一回头,就能看到无声坠落的[[夕阳]]。 夕阳离我很远,伸手不能触及。我与[[世界]]之间,不能触及到的任何事物,就是[[遥远]]。 夕阳离我很近,就在我的身边。它就在这两排新疆杨的尽头,在这结了冰的水渠的尽头,也在我每天都走过的这条路的尽头。 天色,每过一分,增暗一分,变化比白天剧烈,给人的心理暗示更强烈:你留不住任何东西,无论你多么[[喜欢]]。 世间没有永远,永恒,甚至天长地久。天地宇宙,浩瀚如斯,尚不能永存一隅,何况世间的渺小众生。 有幸来到世上,犹如一只蚂蚁,唯有一息尚存,只有在自己的[[生存]]轨道上奔跑。 坠落,也是一种圆满,正如面前的[[夕阳]]。<ref>[http://www.360doc.com/userhome/71096453 个人图书馆网]</ref> ==作者简介== 褚广崇,生于七十年代,[[宁夏]]固原黑城人,现在北京昌平任教。 ==参考资料== {{Reflist}} [[Category:820 中国文學總論]] [[Category:825 中國散文論;語體文論;新文學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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