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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奇齡(1623年-1716年),原名甡,又名初晴,字大可,又字於一、齊於,號秋晴,又號初晴、晚晴等,蕭山城廂鎮(今屬浙江)人。生於明天啟三年,卒於清康熙五十五年,享年九十四歲。以郡望西河,學者稱「西河先生」。清初經學家、文學家。

生平簡介

十三歲應童子試,名列第一,被視為「神童」

毛奇齡四歲識字,由其母口授《大學》,即能琅琅成誦。少時聰穎過人,以詩名揚鄉里,十三歲應童子試,名列第一,被視為「神童」。與兄長毛萬齡並稱為「江東二毛」。 康熙初年,"通海案"發,爲躲避追捕,易名王彥,字士方,流亡十餘年。明亡,清兵南下,他與沈禹錫蔡仲光包秉德避兵於縣之南鄉深山,築土室讀書。

生性倔強而恃才傲物,遭幾度誣陷

毛奇齡生性倔強而恃才傲物,曾謂:「元明以來無學人,學人之絕於斯三百年矣。」評判言詞過激,得罪人多,因此仇家羅織罪名,遭幾度誣陷。後輾轉江淮,遍歷河南、湖北、江西都曾有他的行蹤。但也因為如此,毛奇齡先後結識閻若璩姚際恆朱彝尊施閏章等人,彼此唱和論學,對他的學術之路,產生了極大的助益。 與李樣邵廷采等學者交遊。返裡後,得友人姜希轍之助,輸貲爲廩監生。

辭職歸隱,專心著述

康熙十八年(1679年)舉博學鴻儒科,授翰林院檢討。其間以《古今通韻》1捲進呈,得到讚賞,詔付史館,纂修《明史》。在館七年間,毛奇齡負責撰寫弘治、正德兩朝紀傳以及《盜賊》、《土司》、《後妃》各大傳。康熙二十四年(1685年)任會試同考官。 康熙二十六年(1687年)因兩膝腫脹,關節僵硬,辭職歸隱,與兄長毛萬齡同住,此後潛心學術,著述授徒。曾結識湯斌,與閻若璩等多有辨難。從學者甚多,著名的有李塨、邵廷採等。[1]

遇有異說,必「搜討源頭」「字字質正」

毛奇齡治學,有著極高的標準。曾說:「元明以來無學人,學人之絕於斯三百年矣。」因此,他博覽群書,不論經學或詞章,皆有所成。讀書每遇異說,必定「搜討源頭、「字字質正」,強調治經須以原文為主,不可摻雜別家述說。且多堅持個人的獨特見解。

他的學問,可分由【經學、義理】兩方面討論

在【經學】方面,毛奇齡非常重視《大學》的研究,共有四本相關著作,其中《大學知本圖說》最為重要。儘管與朱熹一樣重視《大學》,毛奇齡不能容忍朱熹對《大學》的改動和解釋。在他看來,朱熹對《大學》「為之割之析之,遷徙顛倒,確然指定為孰經孰傳,孰言孰意,孰衍當去,孰闕可補」的做法為「經禍」。毛奇齡反對朱熹指定《大學》作者的做法,批評其對《大學》分章別序的做法,更不同意其對《大學》「格物致知」的解釋。 毛奇齡以考證訓詁結合義理詮釋的方式,重新註解《大學》,形成了他自己特有的《大學》學系統。著名的乾嘉學者阮元,曾盛讚毛奇齡對乾嘉學術有開山之功,原因就在於此。 在【義理】方面,毛奇齡對程朱理學多所批判,連「道學」一詞,都被他認定是「道家之學」。真正的孔孟聖人之學,應該要稱為「聖學」。而學習成為聖賢的方法,不過是「忠恕」二字而已。他還寫了一部《仲氏易》,把宋人講的《易經》推倒了。

文學成就

毛奇齡不但是經學家,還精通音韻學。也是文學家、善於詩詞、歌賦、駢文、散文。又是文學批評家,對詩詞創作的理論,頗有見地。音樂造詣也相當高,通曉音律,著有《竟山樂錄》、《樂本解說》。清初儒者張履詳,還曾經特地前來跟隨他學習樂律。此外,他對地方誌也有研究,著有《湘湖水利志》、《蕭山縣誌刊誤》。他的書法也是一絕,是很具有代表性的文人書法家,在清初很受到推崇。

自撰墓誌銘,「不冠、不履,不易衣服,不接受弔客」

毛奇齡生前交代兒孫,在他死後,必須「不冠、不履,不易衣服,不接受弔客」。他甚至還替自己撰寫了墓誌銘。有趣的是,當時七十歲的毛奇齡,卻遲至二十四年之後,才以九十四歲的高壽,離開人間。

一生著述甚富,遺著由學生編為《西河全集》,共493卷

毛奇齡一生著述甚富,收錄於《四庫全書》的就有52種。他的遺著由學生編為《西河全集》,共493卷,系諸子及門人所著的文章編輯成集,分為《經集》和《文集》二部。其當歸於集部者,文119卷,詩50卷,詞7卷。另有《詩話》8卷,《詞話》2卷。 較為人熟知的,有《古文尚書冤詞》、《仲氏易》、《四書改錯》』《大學知本圖說》等等。[2]

毛奇齡的詩作

毛奇齡的詩作,體式多樣,不乏佳作。如五絕《覽鏡詞》:「漸覺鉛華盡,誰憐憔悴新。與余同下淚,只有鏡中人。」寥寥20字,托出了詠嘆年華易逝和自己早年坎坷中的落寞心情。清代著名詩人沈德潛評點此詩謂:「其實無一同心人也,然道來曲而有味。」又如七絕《除夕作》:「旅館椒花紅欲燃,椒盤愁向客中傳。 如何才聽金雞唱,便喚今宵是客年。」沈又評述「人人能道者,卻未有人道及,新故之感,凡事類然,不獨除夕也。」再如七絕《秦淮老人》:「秦淮高閣擬臨春,中有仙翁鬢似銀。話到陪京行樂處,尚疑身是太平人。」沈評述甚高:「明處離亂之後,偏雲尚疑身際太平,詞彌曲意彌悲矣!」的確,毛奇齡詩的一個共同特點,是他擅長在尋常的景物情事上力創新境,別出新意。如七律《少年》、《朔方》、《錢唐逢故人》、《送人之耒陽》等等,都無不「自我胸中出」,「妙語出平淡」。毛奇齡有不少七言古詩,寫得非常凝鍊,栩栩如生,堪稱清代敘事詩中的上乘之作。像收錄在《清詩別裁集》里的《楊將軍美人試馬請歌》、《錢編修所藏司馬相如玉印歌》、《詔觀西洋國所進獅子……》諸篇,入神之筆屢見,其中尤以《打虎兒行》為最佳。沈德潛在《清詩別裁集·卷十一》中選毛奇齡詩16首,高度評價毛之詩「學唐而自出新意」,並把此詩列在卷首,評之日:「正說小兒之忘身救父,易乎平直,得『假虎隱幔恐小兒』一襯,則小兒之至性愈出,見此時小兒知有父不知有虎也。」並說此詩是毛奇齡的「拔萃之作」。在毛奇齡所作眾多詩篇中,詩中點明有關吟詠故鄉景物情事的不下20首,這些篇什,「情之所發,根於至性」,詩韻優雅,讀之琅琅上口,其中五絕如《薴蘿村(二首)》,五律如《山行過美施閘(二首)》,七絕如《湘湖采蓴歌(二首)》,七律如《江令宅》、《重陽日同姚監郡張廣文徐征君城山晚眺》等,不僅有相當的文學價值,而且有很高的地方文獻價值。

毛奇齡的書法

毛奇齡的書法處處都能使人體味到一種純情,一種超逸的格調,通篇洋溢著詩的純情,純得醇厚高古,出塵超邁,具有飽學之士的風雅。純中孕有無限的意趣與生機,雅拙中藏有萬般輕靈,純而不弱,其行筆結體有魏碑的支撐,有錚錚鐵骨之感,拙中富巧,巧中含拙。毛奇齡以行書筆意入魏楷,任筆結體,絲毫沒有夾生感、造作感、侷促感,也著實難能可貴。其楷中的行意,點畫瀟灑,自然而然,順理成章,水到渠成,流暢有序,沒有無病呻吟的媚態,沒有故作多情。在用筆上不浮不躁,不激不厲,舒展自如,一筆一畫急緩徐馳,節奏鏗鏘,依法而又不為法度所拘束。全幅格局疏朗宕潤,氣度軒昂,情調統一而和諧,意態緊密相聯,沒有經營的辛苦,而更多是自作詩的純情,學富五車者的恬淡,一切也都不遮不掩,情真而率直。猶如古詩歌中的那種只可意會不能言傳的空靈淡遠的意境之美,欲辨已忘言,可謂入神入理。但看似尋常最奇崛,成如容易卻艱辛,看似漫不經意,但不激不厲而風規自遠,實為千耕萬耘,千錘萬煉後成果而決非一朝一夕之。[3]


「毛奇齡」詩詞全集(4首)

1、《南柯子·驛館吹蘆葉》 驛館吹蘆葉,都亭舞枝。相逢風雪滿淮西。記得去年殘燭照征衣。曲水東流淺,盤山北望迷。長安書遠寄來稀,又...

2、《打虎兒行》 打虎兒,乃在汴梁之禹州,禹州城外朱家樓。小兒十一隨父耕,深林有虎斑毛成。飀飀黑風吹草根,乘風攫人誰敢...

3、《荷葉杯·五月南塘水滿》 五月南塘水滿,吹斷,鯉魚風。小娘停棹濯纖指,水底,見花紅。

4、《相見歡·花前顧影粼粼》 花前顧影粼粼。水中人。水面殘花片片繞人身。私自整,紅斜領,茜兒巾。卻訝領間巾裡刺花新。 [4]


注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