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想這樣和你一起喝酒(閒敲棋子落燈花)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一直想這樣和你一起喝酒》是中國當代作閒敲棋子落燈花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一直想這樣和你一起喝酒
1
在西西弗書店讀芥川龍之介的短篇,有一篇講的是一個小男孩的故事,小男孩離開家,沿着鐵路走,然後坐上火車,又一個人獨闖黑暗之境,經歷了生命中的第一次成長。自己的童年也有過類似的歷險時刻。
那份煎熬那份期待終得兌現,查令十字街84號就在眼前,海蓮·漢芙終於來到這裡,但已物非人非,生命的感傷,叫人莫可奈何。讀《重返查令十字街84號》,讀的有些不滿足,曾熟悉的故事,熟悉的人物,還有親愛的弗蘭克都已不在其中。跟隨海蓮遊歷倫敦老街、教堂、酒店、飯店、咖啡館,看她眼中的大英博物館,聽她講英國歷史上的逸聞趣事,感受她與英國書迷的近距離相處……海蓮·漢芙以自己的方式,完成了對查令十字街84號的實地探訪與精神重遊。
多摸摸紙質書,心裡生出一種踏實感,儘管自己從來不是一個用功的學生,卻喜歡與書為伴,渴望被書籍滋養。
2
此刻,電腦顯示的時間是凌晨1點27分,追看《亢奮》,真的亢奮了,躺下睡不着,閉上眼睛,眼前仍有畫面在閃動。
HBO推出的這部新劇似在隱喻當下社會所處的一種亢奮激越、焦躁不安的狀態。成長中的一代所經受的創傷和缺失令人心痛,不由回想自己的青春是怎樣度過的?
那時遇到與青春成長有關的問題,自己不知道去問誰,該怎麼做?只能一個人在黑暗中摸索。第一次來月經,性意識的最初萌動,那些羞於啟齒的問題,那些好奇與疑惑都無從說起。那時沒有網絡,沒有維基百科和度娘。
那些怎樣也睡不着的夜晚,那些青春躁動的瞬間,有誰與我們一起探索成長的秘密?那些夜晚生命潛滋暗長。我從沒問過你:還記得那些夜晚嗎?
這個房間能告訴我的故事,你也能告訴我。
沒醒過來,既不在像夢裡,也不在像現實里,一時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年少時急着要變成一個大人,而長大後卻在想如何能變回一個小孩,並再度擁有孩子的純真。
小時候鄰居二胖的親戚,一個從福建來的小男孩東彪告訴我,他們住的城市有用各種巧克力鋪成的街道。走在鋪滿巧克力的街上,會是什麼樣,小孩能忍住不去偷嘗嗎,把巧克力踩壞怎麼辦,要是曬化了呢,會不會有人一直在街上巡邏?當時自己被這些問題困擾了很久,卻沒想過東彪說的是不是真的。
從北安轉學來到我們班上的女孩關金艷跟我前後桌,她家跟我家相隔兩條街。兩人熟悉後,放學時總在一起走,一起寫作業一起玩,那段時間我們形影不離,我喜歡她跟男孩子一樣活潑開朗的性格。她說在北安一到冬天,她會跟那裡的小夥伴一起建造雪屋,然後就在雪屋裡攏起一小堆火取暖,烤饅頭、烤土豆地瓜,大家圍在一起講嚇人的鬼故事,有時大人想找都找不到他們。我對她描述的雪屋滿心嚮往,直到現在還不曾忘記。
3
明明前一晚沒睡幾個小時,跟老友和「美人兒」見面後,卻像打了雞血,情緒振奮,體力充沛,背着塞得滿滿的大旅行包,從地上到地下逛了老半天,除了肩膀被背包帶勒出兩道明顯的紅色勒痕,甚至沒感到累。老友和「美人兒」爭着要背,都被我拒絕。逛「華燕」、「金帝」、「聯升」,這些都是老友每次回來的必逛之地,中間沒歇腳。之後三人穿過中央大街,打車奔哈藥路上的正陽河燒烤。點毛肚、蘑菇、木耳、海帶、干豆腐蔬菜卷、玉米、小串兒、吊爐雞脖、吊爐小排、素拍黃瓜、鹽水毛豆、哈啤、青島純生,三人小口喝酒,大口聊天,呼啦啦拽回一大把舊時光。說笑間,眼裡微微有淚光閃過,似歲月盪起的薄霧輕煙。
故鄉的夏夜也太涼快啦!走出「正陽河」時老友嘆道。
怎麼着我們也得一年見一面,不然就老得誰也認不出誰,老友說。
這次回來呆了10天,老友說沒呆夠,但得回延吉看老媽。我老媽在那邊眼巴巴盼我回去,陪她老人家打撲克哪!
4
停不下來的雨將天空和大地擦拭了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風令樹枝搖動,樹葉歡脫,像在舉行盛大的舞會派對。
一別多日,陽光終於回歸。被雨水餵的太飽,需要陽光來助消化,濕淋淋的日子要甩掉身上多餘的水分。
陽光出來時,迎向陽光的每一片葉子都像一個小小的發光體,讓你錯覺樹葉本身也能發光。
「把平淡無奇的生活,變成無比動人,閃閃發光的細節」,想以寫作的方式讓生命回遊。
「就像蜘蛛一樣,我織自己的網,希望能抓住觀察者的目光。」
喝下去的黑咖啡,在胃里會不會一點點變甜?把家中所有的筆用光,是不是多少能寫出一點什麼?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