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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甘岭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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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甘岭战役》中国当代作家小猪的散文。

作品欣赏

上甘岭战役

二大爷沉默了一会。 上甘岭战役我们也参加了,当时我们所在部队是打支援的,我们离上甘岭还有四里路时接到命令不往前开拔了,原因是上甘岭战役结束了。好多人都气哼哼地,好多要立功的梦想就这样泡汤了。你肯定生活在和平年代,不知道战争的厉害,生和死就是一眨眼的事。有的时候离对面的敌人一步切近的,大鼻子、眼珠子都能看清,连敌人说话放屁都能听清。到哪都是一路上枪炮声不断,背包上提溜着的搪瓷缸子就是一次侦查时被误打穿的。一颗子弹正正好从缸子底穿个窟窿,那次我穿的棉袄打成了筛子眼,好在我命大,阎王爷不收我,阎王爷发话了说你想叫我阎王爷犯法没门。搪瓷缸子上有抗美援朝保家卫国,赠给最可爱的人鲜红字体。在朝鲜打了三年仗,大难不死又回来了。带窟窿的搪瓷缸子不舍得扔,归国后带回家作纪念。1972年发大水,两间房屋倒了,连一套毛泽东选集和一支写有八个字的钢笔都没了。水退了,我买了两包大铁桥请人扒了两个半天,也没能找到一件。那天我请的人有一个累病了,我又买块肉瞧人家。转业后,我老表给我提了一门亲…… 二大爷说到这儿我立马横插一杠子:就是现在的老伴我二奶奶? 你可能忘了,二大爷说,刚才不是说了么俺俩是大前年凑合的,叫储云英,咋能是现在的老伴呢? 那天,老天爷不高兴,撒几脬尿水子,都大东南晌了才把太阳放出来溜溜,就这还人山人海的,三月三赶王集会…… 老表介绍的,那女的问我转业带多少被子来,可有衣裳,我说被子么没有一床,衣裳没有一件,就光杆一个。谁知那女的扭头就走,老表喊一气也没喊回来,老表不死心就去撵,谁知这人倒霉称盐都生蛆,慌乱中老表碰打了人家三个瓦罐盆,这后来,后来就不说了,你知道的,不赔可管? 二大爷抬眼望一下正欢蹦乱跳的几笼鹌鹑,很自然地把话题切换到鹌鹑上。 你看这鹌鹑们多快活,叫唤的多好听,说不定它是在骂人呢,你想想咱叫他们逮到这个地方还关起来,能高兴么,又没有犯啥法,有天做梦他骂我老不死的,想放掉又不忍,你看看咱扯远了。 老表怪我太直,我怨这人太俗,一见面就讲东西,那你嫁给东西算了,其实成了家过日子一个锅里扯勺子,一盘磨上拉套磨日月,我还能叫你盖树叶子,还能叫你穿树条子,那是人干的事么? 你知道的,这人呐伤身子不要紧,要是伤了心难治。这人伤了我,我是硬头钉,发誓不结婚,一辈子打光棍,要是我再找,老表你就打,专打我的脸! 二大爷斗大的字不认半升,标准地道的文盲,可是你瞧他的语言,他的思路,以及他的心迹,你不得不折服。 我突然想,这二大爷肯定有故事,可是我,打小听到的有关二大爷的故事咋就那么稀松平常呢?平常的如一盆清水,不然…… 谁知,二大爷语言的流水势头依然强劲,畅行无阻,谁也别想阻断他,这不又说起他的储云英我二奶奶来。 储云英12岁就到人家当团儿媳妇,团儿媳妇就是公家说的童养媳。储云英属小龙,是条被铁链子锁住的龙。她娘跟他爹吵架喝药死了,不几年他爹又病死了。打小就没人疼,婆婆、公公、婆妹、丈夫都虐待她,婆婆一家都不拿她当人看。做饭都是两样饭,好些的挂梁头上不给她吃。那四口人吃好些的,她吃烧的,光给她吃麸子馍。村人看见了就把她的麸子馍撂到壕里,然后领到自己家吃饱。婆婆说她笨,不会做活,光叫她拾柴割草,她一到地里就哭,哭够了就拾柴割草,眼泪都哭干了。还不敢在家里头哭,要是看见她哭就打她。吃不饱,夜里去楸地里的豌豆头子吃。 日子肥人,也送人。后来婆婆、公公、丈夫都死了,婆妹出嫁了,一个人熬日子,一熬熬了十多年。十多年里,给村人帮工干活,拾棉花、扒红芋、喂牲口、带小孩啥活都干,给谁干活都不藏力,人家就管她饭吃,她自己十天半月也烧不了两顿锅。我在深圳流浪时就听说她很可怜,想帮他。 来这里三天弄丢了五个碗,四天尿湿了五床被,大脑坏了,一句话能重复几千遍,春天种下一句话,到秋后还是收了那句话。现在正常了,咋正常的,咱老盛的功劳,我一伺候就是五年。 那天院长找到我说,你老盛伺候照顾储云英,是临时的呢还是……说半截掖半截,掖着的那半截我当然知道是啥,不就是叫我表态么?不就是要我的态度么?不就是要我挽个结么?我就撂给他一句话: 只要在我床上坐一夜,我就得认这壶酒钱! 此时,再多的评论都是多余。只要在我床上坐一夜,我就得认这壶酒钱!这就是94岁二大爷的内心世界!比那些今天拜堂进洞房,明天分手进法堂的人,比那些三妻四妾的不知要朴实多少倍,不知要可爱多少倍…… 接着,我又认识了储云英。 储云英说,想想老盛说的这些就想哭,不能过,总觉得有东西往外冒。老盛待我好,俺这辈子还不了了,下辈子变狗给他看家护院,变猫给他暖脚,变猪给他拱地,变云给他下雨,变老驴给他推磨打滚…… 这时候,我分明看见一汪清水打二奶奶浑浊的眼里涌出。 老盛赶集逛街,要是到时候还不回来,我就到东边路上去看他等他,眼瞅着来往的脚…… 我感到好奇,不得不切断她的话头:二奶奶对不起了我要跟你抬杠了,等人都是往上看,看脸才知道是不是咱要等的,你看脚咋能看准呢? 二奶奶嘴一咧,把一个空洞洞的门牙暴露了:大孙子不瞒你说咱有绝招,你不知道俺老盛上街有个习惯,好穿俺给他请人做的那双鞋,鞋脸子上有俺亲手秀的两朵云,说是云其实是牡丹花,老盛说了他走到哪就把俺带到哪,不离不弃的,这个傻老头太招人疼了,今年春上上街,有个人踩了他鞋了,你想想咋啦——跟人干一仗! 这事,我又分明看到,储云英曾经浑浊的双眼不在浑浊,变得澄明清亮,一股清泉正从中流淌,汩汩有声。 储云英躺在老盛专为她打制的轮椅上,在门口享受着冬阳的抚爱,对我微微一笑,笑过之后又伸出右手拇指摆了几摆。此处无声胜有声。骤然间好像一切都静止了,只有这一抹暖阳,照在我的面前,照在面前的所有景物,暖暖的。攀援着阳光的足迹我纵目望去,一抹彩云正在空中飘荡,款款缓缓,回回环环,于是有一种情愫在我心底升腾,有一种记忆把我唤醒,这是我熟悉的那一抹暖云,那份安宁、那份和谐、那份满足在我心中弥漫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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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小猪,散文在线网签约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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