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狗情未了(王国栋)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人狗情未了》是中国当代作家王国栋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人狗情未了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影片中那条叫做“八筒”的狗伫立在江边追思主人,悲咽地吠叫几声后看着江水无声地流向远方。它眼神中的悲伤与那江水一样绵长。
八筒伫立的地方,是它的主人陈教授平时上班必经的路段。八筒第一次在江边撒欢,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循着主人的气息,它一路追到缆车渡口。教授给了它一份报纸,它咬着报纸撒着欢跑回家。从此它每天陪教授上班,每天带一份报纸回家。 电影前半部分的镜头直白且简单的表达了一个主题:陪伴。
那是多么快乐的日子。教授有时亲昵地摸摸它的头或者抱抱它,有时带它在江面上游泳,有时幼稚地跟它一起玩在土里埋东西的游戏。收养八筒只是一个意外,谁也没想到这个意外带给他们的是父子般的亲情,或者说是超越了父子亲情的温暖。
那时的天总是晴朗的,他们相处的所有镜头都没有出现风雨。
直到有一天,教授出差后再没能回来。影片转向了另一个主题:守望。
雨,终于落了下来,跟雨一起飘落的,还有一地的枯叶。八筒痴痴地坐在渡口前的花坛上,任凭雨水落在身上——在他们最后分别的地方,八筒上演了一幕人类难以企及的无休止的守望。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那个熟悉的温暖的身影始终没有出现,八筒却始终没有放弃。
十年啊,这是多么漫长的一段时空,它能彻底改变一个人的情感、心性、信念,能改变一个村庄的风貌,也能改变一座城市的布局。而这漫长的时空却丝毫改变不了一只狗对主人回家的渴望!沿着同样的路线一直在奔跑,那只狗的身影是多么孤独而坚持!它的身影是一种无处安放的落寞,是一种浓烈到令人窒息的巨大悲伤,更是一种让自诩为高级动物的人类心生愧疚的心灵撞击!
这是一只充满了浪漫主义色彩的狗,它对情感的理解远比人类深沉得多固执得多,它绝不会因为现实的残酷而放弃它心中的信仰。它依然每天行走在主人上班的路线上,那些他们共同沐浴过的清风、阳光、欢趣都已在一点点退去,而它对主人的深情却始终如一。
生活最残酷的地方不在于夺走你最爱的人和你最爱的人给予你的温暖,而是要把你赖以回忆那些温暖的物件都要一并摧毁——在失去主人后,那个家也要拆迁了。挖掘机轰隆隆地趾高气扬地挖走了八筒想留住的一切东西:悦耳的风铃声消失,女主人搓麻将的声音消失,那些连通高高低低的一排房子和另一排房子的水泥阶梯消失,八筒喜欢过的小狗也不知去向。它熟悉的一切终于成为了一片废墟!
在一片废墟之上,你能回望什么迷恋什么?一只狗又能怀恋什么守望什么!
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八筒依然在家的废墟和渡口之间不停奔跑,每天依然带回一份报纸——那是报摊主人心中不忍,每天照样递给八筒一份报纸——也许他只是想递给八筒一个回家的理由。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随手给予的一点善念也许是八筒在人世间感受到的最后的暖意。
十年后,女主人故地重游,遇见了八筒。废墟没有重建,在那个他们曾经共同拥有过的“家”里,唯一还带着一丝生活气息的,是堆积在一起的三千多份没有被主人展开过的报纸!
从小对狗有阴影的女主人的泪落了下来。躺在报纸堆旁,八筒永远闭上了眼睛。
此情无计可消除,惟有泪千行——这是一个用中国元素演绎的日本忠犬八公的故事。[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