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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来了
圖片來自免费素材网

《冬天来了》中国当代作家张雁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冬天来了

看窗外,树叶纷纷扬扬地飘着,清洁工人着臃肿的工作服,在寒风里不紧不慢地划拉着,不少行人已是棉衣装束,骑电动车的都系起了披风,以此遮挡寒冷的侵袭。

冬天来了,室内清冷清冷的。我盼望着暖气快点送来。

十一月十五日是供暖的日子。早上起来,就觉得家里温温的,下意识地摸了摸暖气管,啊,好暖,好暖。看看寒暑表,21摄氏度。楼道里谁的一声“暖气送上了,送上了。”兴奋得语气,传遍了楼上楼下。

温度在渐渐升高。玻璃上的小水珠像一层雾,模模糊糊失去了透明,又一道道流下来,汇合成一股一股的。用手指在上面画了一圈又一圈,过一会儿,全模糊了。画来画去,觉得很有趣。

凝视着玻璃上模糊的画痕,我想起了小时候的冬天。

老屋窗户上的玻璃,一拃见方,比现在的玻璃小好几倍。

那时的冬天比现在冷得厉害。“滴水成冰”的形容词,一点都不夸张。在学校里,教室里有没有生火已记不太清,只记得穿戴单薄的同学,牙齿老打颤,缩着手跺着脚是所有同学的表象。阳光晴好时,下课后便聚在向阳处“晒暖暖”。

立冬前,奶奶就把老屋拾掇得很温馨,很暖和。窗户缝,门缝用旧布条裱糊得严严实实。“针眼风眼”,奶奶一边忙碌一边唠叨着。煤火炉也收拾得妥妥贴贴,煤糕已整齐地垒在面案下面,只要有一夜西风吹,火炉就生着了。

父亲把过冬的菜薯都下到地窖里,院子里该收拾的都收拾了。

套袖是过冬必不可少的。母亲用边角料布给我缝了小套袖,戴上,就暖和得多,取了,风直往袖筒里钻。

有一年放寒假的那天,寒风凛冽。我端着木凳和书往回走。手指冻得木木的,书也被风刮掉到地上。无奈,只好把木凳丢在院子外的磨道里回家。那是何等得冷啊。

放学回到家,是最温馨最暖和的时刻。只要一进门,取下套袖,端起热气腾腾的饭菜,那一刻,真正体会到温暖和寒冷的巨大反差。当刺骨的西北风拍打着窗户纸,鹅毛大雪满天飞舞的时候,在晚上临睡之前,奶奶还会把一块“暖脚石”烘热,裹好布放到我被子里,让我临睡时不至于冷得哆嗦。那块石头,给了我许多温暖,驱散了许多寒冷。

早上起来,玻璃上的冰凌花总是让人喜不自禁。大家一定记得它有多漂亮多美妙:有的像茂密的芦苇随风摇曳,有的像盛开的菊花含苞欲,有的像大海的波涛汹涌澎,有的像森林密密层层。小时候的我,总会在此时想象着它是怎样形成的。情不自禁的,总要在上面用手指画,却什么也画不出来。因为那冰凌花不会马上融化,吃完早饭,它才会慢慢消融,才会一道道地流下来。

七十年代初,我当上了民办教师,便告别了温暖温馨的老屋,加入了城镇居民的行列。

冬天来了,比起农村学校的取暖,条件要好一点。尽管生产队也会给学校拉一些煤,那是不足的。所以,多年的惯例和优越的条件,促使学生们下午放学后,拿起筐子和小铲子,去附近的机关、招待所、饭店等,在灶房后面的煤渣堆里拣煤核,拾没有烧透的煤块拿回学校,教室里的火炉旁边常常堆很多煤核。烧煤核很简单,只要在炉子的火口填的满满的就行,不担心灭火或流火。早上到校进了教室,暖气扑面,温暖如春。

比起在学校,家里就冷得多。老人住在做饭的窑里,没有必要多生一个炉子。年轻人嫌麻烦,又整天不在家,再生火是费钱又费力的事。晚上,哈着白气,倒一杯滚烫的水,双手捂住杯子,直至水没有温度;或坐在被子里暖脚。在清冷清冷的老屋里,我度过好几个冬天。

1975年爱人调回工作,在交电公司负责保管工作。为了方便,也为了离学校近,我们住到机关宿舍。冬天,生铁炉子烧炭,屋子里暖烘烘的,白天有不少人在这儿或谈公事或闲聊。有一天晚上,我难受地从梦中醒来,恶心,呕吐。不容置疑,是煤气中毒。赶紧起床,却昏昏沉沉地摔倒在地上。当我被爱人弄到院子里躺在地上,觉得还有意识,看着天上的寒星,游离在生命边缘的恐惧,深深感受到生命的脆弱。

有了孩子就再没受那份洋罪。年年冬天,就早早地准备生炉子。开始是砖灰砌起来的炉子,后来市场上出现了铁炉,就买了铁炉。铁炉子比砌的砖炉散热好,好多人都用了铁炉。如果烧炭,当然更好了。但烟筒是必须买的,用两三年就得换。用得时间长了,烟筒还会堵住,通风不好,也有麻烦。一听说哪儿煤气中毒死了人,免不了扼腕叹息。所以在冬季,总是格外当心。

土暖气开始出现在冬天里的时候,真是令人羡慕。且不说暖气的温度给人的感受是多么温馨,最大的优越性是清洁。想想原来烧炉子时,每天放学回家,进门先捅火,那尘灰,在屋子里慢悠悠的飘啊,没办法让它马上落定。任凭它飘够了,落在桌子上,沙发上,床上------

2007年秋天,得知楼房的水电暖设施一应俱全的时候,毫不犹豫地买下。因为不用操心拉煤炭,不用倒煤渣,不用担心灭火,更不用担心煤气中毒。那身心,是何等的清闲,何等的轻松,何等的舒服,惬意

从那时起,远离了冬天寒冷的恐惧,远离了过冬的忙碌。只有那些刻骨铭心的经历永驻在记忆深处。

偶尔想起,便更珍惜眼下的一切。你看,寒暑表上的指数一点点地上升。任凭窗外寒风凛冽,家里却是温暖如春。间或有客人光临,一进门,不由得先道出一声:“啊,真暖和。”随即,笑声弥漫了屋子。

啊,冬天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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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张雁,原名宋福恒。男,1956年生,内蒙凉城人。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