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徐志摩詩歌)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去吧》是徐志摩於1924年創作的一首詩,原題為《詩一首》,載於同年6月17日《晨報副刊》上,文章形式整齊,體現了徐志摩詩歌的特點,是新月派詩歌的典範之作。
基本信息
作品名稱:去吧
創作年代:1924年5月20日
文學體裁:現代詩
原題:《詩一首》
外文名稱:Let's go
作品出處:《晨報副刊》
作者:徐志摩
所屬派別:新月派
作品原文
去吧,人間,去吧!
我獨立在高山的峰上;
去吧,人間,去吧!
我面對着無極的穹蒼。
去吧,青年,去吧!
與幽谷的香草同埋;
去吧,青年,去吧!
悲哀付與暮天的群鴉。
去吧,夢鄉,去吧!
我把幻景的玉杯摔破;
去吧,夢鄉,去吧!
我笑受山風與海濤之賀。
去吧,種種,去吧!
當前有插天的高峰;
去吧,一切,去吧!
當前有無窮的無窮!
作品賞析
《去吧》這首詩,好像是一個對現實世界徹底絕望的人,對人間、對青春和理想、 對一切的一切表現出的不再留戀的決絕態度,對這個世界所發出的憤激而又無望的吶喊。
詩的第一節,寫詩人決心與人間告別,遠離人間,「獨立在高山的峰上」、「面對着無極的穹蒼」。此時的他,應是看不見人間的喧鬧、感受不到人間的煩惱了吧?面對着闊大深邃的天宇,胸中的鬱悶也會遣散消盡吧?顯然,詩人因受人間的壓迫而希冀遠離人間,幻想着一塊能發泄心中鬱悶的地方,但他與人間的對抗,分明透出一股孤寂蒼涼之感;他的希冀,終究也是虛幻的希冀,是一個浪漫主義詩人逃避現實的一種方式。
由於詩人深感現實的黑暗及對人的壓迫,他看到,青年——青春、理想和激情的化身,更是與現實世界誓不兩立,自然不能被容存於世,那麼,就最好「與幽谷的香草同埋」,在人跡罕至的幽谷中能不被世俗所染污、能不被現實所壓迫,同香草作伴,還能保持一己的清潔與孤傲,由此可看出詩人希望在大自然中求得精神品格的獨立性。然而,詩人的心境又何嘗不是悲哀的,「與幽谷的香草同埋」,豈是出於初衷,而是不為世所容,為世所迫的啊!「青年」與「幽谷的香草同埋」的命運,不正是道出詩人自己的處境與命運嗎?想解脫悲哀?「付與暮天的群鴉」。也許暮天的群鴉會幫詩人解脫心中的悲哀,也許也會使悲哀愈加沉重,愈難排解,終究與詩人的願望相悖。這節詩抒寫出了詩人受壓抑的悲憤之情以及消極、淒涼的心境。
「夢鄉」這一意象,在這裡喻指「理想的社會」,也即指詩人懷抱的「理想主義」。詩人留學回國後,感受到人民的疾苦、社會的黑暗,他的「理想主義」開始碰壁,故有「我把幻景的玉杯摔破」的詩句。但與其說是詩人把「幻景的玉杯摔破」,不如說是現實摔破了詩人「幻景的玉杯」,所以詩人在現實面前才會有一種憤激之情、一種悲觀失望之意;詩人似乎被現實觸醒了,但詩人並不是去正視現實,而是要逃避現實,「笑受山風與海濤之賀」,在山風與海濤之間去昂奮和張揚抑鬱的精神。這節詩與前兩節一樣,同樣表現了一個浪漫主義詩人在現實面前碰壁後,轉向大自然求得一方精神犧息之地,但從這逃避現實的消極情緒中卻也顯示出詩人一種笑傲人間的灑脫氣質。
第四節詩是詩人情感發展的頂點,詩人至此好象萬念俱滅,對一切都抱着決絕的態度:「去吧,種種,去吧!」、「去吧,一切,去吧!」,但詩人在否定、拒絕現實世界的同時,卻肯定「當前有插天的高峰」、「當前有無窮的無窮」,這是對第一節詩中「我獨立在高山的峰上」、「我面對着無極的穹蒼」的呼應和再次肯定,也是對第二節、第三節詩中所表達思緒的正方向引深,從而完成了這首詩的內涵意蘊,即詩人在對現實世界悲觀絕望中,仍有一種執着的精神指向——希望能在大自然中、在博大深邃的宙宇里尋得精神的歸宿。
《去吧》這首詩,流露出詩人逃避現實的消極感傷情緒,是詩人情感低谷時的創作,是他的「理想主義」在現實面前碰壁後一種心境的反映。詩人是個極富浪漫氣質的人,當他的理想在現實面前碰壁後,把眼光轉向了現實世界的對立面——大自然,希望在「高峰」、「幽谷的香草」、「暮天的群鴉」、「山風與海濤」之中求得精神的慰藉,在「無極的穹蒼」下對「無窮的無窮」的冥思中求得精神的超脫。即使詩人是以消極悲觀的態度來反抗現實世界的,但他仍以一個浪漫主義的激情表達了精神品格的昂奮和張揚,所以,完全把這首詩看成是消極頹廢的作品,是不公允的。
作者簡介
徐志摩(1897年1月15日—1931年11月19日),原名章垿,字槱森,浙江嘉興海寧硤石人,現代詩人、散文家,新月派代表詩人,代表作有《再別康橋》《翡冷翠的一夜》等。
1921年赴英國留學,入劍橋大學當特別生,研究政治經濟學。在劍橋兩年深受西方教育的薰陶及歐美浪漫主義和唯美派詩人的影響,奠定其浪漫主義詩風。1923年成立新月社。1931年11月19日,因飛機失事罹難。[1]
徐志摩是一位在中國文壇上曾經活躍一時並有一定影響的作家,他的世界觀是沒有主導思想的,或者說是個超階級的「不含黨派色彩的詩人」。他的思想、創作呈現的面貌,發展的趨勢,都說明他是個布爾喬亞詩人。他的思想的發展變化,他的創作前後期的不同狀況,是和當時社會歷史特點關聯着的。[2]
徐詩字句清新,韻律諧和,比喻新奇,想象豐富,意境優美,神思飄逸,富於變化,並追求藝術形式的整飭、華美,具有鮮明的藝術個性。他的散文也自成一格,取得了不亞於詩歌的成就,其中《自剖》,《想飛》,《我所知道的康橋》,《翡冷翠山居閒話》等都是傳世的名篇。[3]
人們看待徐志摩及其創作總是把他與新月派連在一起的,認定他為新月派的代表作家,稱他為新月派的「盟主」,這是因為新月派的形成直至消亡,都與他發生着密切的關係,他參與了新月派的整個活動,他的創作體現了新月流派鮮明特徵。從成立新月社到逐步形成一個文學流派——新月派,歷時約十年,徐志摩始終在其中起着重要的作用。他在我國新詩發展史上曾經產生過一定的影響,為新詩的發展進行過種種試驗和探索。他的詩歌有着相當鮮明的獨特風格,有一定的藝術技巧。從新月社的成立及至新月派的形成和它的主要活動(尤其是文學方面的活動),他確實是新月派的代表人物,他對新詩發展曾經起過一定的推動和影響作用。但是,他們過分地追求形式和格律,又走向歧路,尤其是徐志摩到後期思想和創作都發生危機。[4]
作為那個時代的名人,徐志摩做到了一個普通知識分子能做的一切,他在追求自身幸福生活的同時,也對民族命運有過深刻的思考。他與張幼儀的婚姻是那個時代的不幸,他與林徽因的淡淡情愫令人唏噓,他與陸小曼的婚姻熱烈而深情,卻又坎坷多舛(新華網評)。[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