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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揭露 揭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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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2007年中國青年出版社出版的圖書,作者是李森祥。作者從父輩們生存的智慧憨厚勤勞甚至狡黠中再度捕捉自我血液中流淌的原生物質,讓後輩得到深省。這篇文章入選了義務教育語文教科書,位於部編人教版七年級下冊第三單元第11課。 [1] 中文名 台階 外文名 The steps 所屬垂類文學作品 作者 李森祥 題材 小說 .

內容簡介

父親的一生可能是平凡的,平凡的讓我們不願向他人談起;父親的一生可能是清貧的,清貧得讓我們無法在別人面前炫耀;父親的一生也可能是默默無聞的,在眾人中父親可能普通的像一塊隨處可見的鵝卵石。但卑微者未必脆弱,在你跌倒時,父親會教你怎樣站立;在你困難時,父親鼓勵你勇敢的面對困難和挫折。在人生的風雨面前,父親的堅韌可能是你無法想象的強大,他用行動教育孩子什麼是人生,什麼是生活。李森祥《台階》中的父親,描述了老一輩農民特有的堅韌與謙卑。許多年之後,他終定居於都市時才發現,他所引以為自豪的誠實、信任以及幻想等能力正在丟失。於是,他再度從童年出發,回到曾哺育他長大的村莊,與那裡的人開始重新生活與交往。他從父輩們生存的智慧、憨厚、勤勞甚至狡黠中再度捕捉自我血液中流淌的原生物質,從老師、鄉鄰那兒閱讀最初的互助和給予,從玩伴以及植物、昆蟲身上體驗原始的純真與浪漫……田園不是作家精神的歸宿地,但通過這樣的尋找,作家回到了純真年代,那些遠去了的人以及逝去的歲月,是那樣地充滿溫情與人性關愛。當作家用憨朴有致、疏密相間的語言與細節敘述這一切時,他讓自我的心靈也開始具有淨化的能力。「我」家的老屋只有三級台階,父親眼看人家台階高,受人尊重,決心造一棟有高台階的新屋。可是憑他的經濟條件,要造這樣的新屋得準備大半輩子。他想聚沙可以成塔,憑自己一身力氣,干他十年二十年,總有一天可以造成新屋。他苦幹了大半輩子,一磚一瓦地撿,一角錢一角錢地攢,終於蓋起了新屋,砌上了九級台階。屋造好了,人也老了,身子也垮了。

人物形象

父親是一個非常要強的農民,他有志氣,不甘人後,他要自立於受人尊重的行列,他有長遠的生活目標,他有愚公移山的精神和堅韌不拔的毅力。父親是一個老實厚道的農民,他用誠實勞動興家立業,不怕千辛萬苦,同時,父親身上有着中國傳統農民所特有的謙卑,當新台階造好後,他反而處處感到不對勁。不自在,並且不好意思坐上去。父親覺得自家的台階低,望着人家高高的台階,羨慕不已,他不甘心低人一等,立下宏願,也要造一棟有高台階的新屋。父親體壯如牛,吃苦耐勞,他相信自己的力量,他下定決心,開始漫長的準備。他終年辛苦,準備了大半輩子,積銖累寸,終於建起了有九級台階的新屋,一輩子的心愿得以實現,心頭的喜悅真是無法形容。父親為此付出的代價是沉重的:新屋落成了,人也衰老了,身體也垮了。 造新屋,當然首先是為了改善居住條件。但是,建築物,無論大小,都具有人文性。「台階高,屋主人的地位就相應高」,這篇小說着眼在台階,寫父親對台階的要求,就是對地位的要求,就是對尊重的要求。人的需要總是在自己視野的範圍里,由比較而產生的。父親看別人家高高的台階,目光那麼專注,他羨慕那個氣派,他感嘆「我們家的台階低!」尊重的需要使他產生希望和理想。人的需要是建立在現實可能性的基礎上的。父親以他的力量,要造一棟有高台階的新屋,可謂理想遠大。他的血管里有民族特質中拚命硬幹、堅韌不拔的精神。

作品原文

父親總覺得我們家的台階低。 我們家的台階有三級,用三塊青石板鋪成。那石板多年前由父親從山上背下來,每塊大約有三百來斤重。那個石匠笑着為父親托在肩膀上,說是能一口氣背到家,不收石料錢。結果父親一下子背了三趟,還沒覺得花了太大的力氣。只是那一來一去的許多山路,磨破了他一雙麻筋草鞋,父親感到太可惜。 那石板沒經石匠光面,就鋪在家門口。多年來,風吹雨淋,人踩牛踏,終於光滑了些,但磨不平那一顆顆硬幣大的小凹凼(dàng)。台階上積了水時,從堂里望出去,有許多小亮點。天若放晴,穿堂風一吹,青石板比泥地幹得快,父親又用竹絲掃把掃了,石板上青幽幽的,寬敞陰涼,由不得人不去坐一坐,躺一躺。母親坐在門檻上幹活,我就被安置在青石板上。母親說我那時好乖,我乖得坐坐就知道趴下來,用手指抓青石板,劃出細細的沙沙聲,我就痴痴地笑。我流着一大串涎水,張嘴在青石板上啃,結果啃了一嘴泥沫子。再大些,我就喜歡站在那條青石門檻上往台階上跳。先是跳一級台階,蹦、蹦、蹦!後來,我就跳二級台階,蹦、蹦!再後來,我跳三級台階,蹦!又覺得從上往下跳沒意思,便調了個頭,從下往上跳,啪、啪、啪!後來,又跳二級,啪、啪!再後來,又跳三級,啪!我想一步跳到門檻上,但摔了一大跤。父親拍拍我後腦勺說,這樣是會吃苦頭的!父親的個子高,他覺得坐在台階上很舒服。父親把屁股坐在最高的一級上,兩隻腳板就擱在最低的一級。他的腳板寬大,裂着許多乾溝,溝里嵌着沙子泥土。父親的這雙腳是洗不乾淨的,他一般都去河裡洗,拖着一雙濕了的草鞋唿嗒唿嗒地走回來。大概到了過年,父親才在家裡洗一次腳。那天,母親就特別高興,親自為他端了一大木盆水。盆水冒着熱氣,父親就坐在台階上很耐心地洗。因為沙子多的緣故,父親要了個板刷刷拉刷拉地刷。後來父親的腳終於洗好了,終於洗出了腳的本色,卻也是黃几几的,是泥土的顏色。我為他倒水,倒出的是一盆泥漿,木盆底上還積了一層沙。父親說洗了一次乾淨的腳,覺得這腳輕飄飄的沒着落,踏在最硬實的青石板上也像踩在棉花上似的。我們家的台階低!父親又像是對我,又像是自言自語地感嘆。這句話他不知說了多少遍。在我們家鄉,住家門口總有台階,高低不盡相同,從二三級到十幾級的都有。家鄉地勢低,屋基做高些,不大容易進水。另外還有一說,台階高,屋主人的地位就相應高。鄉鄰們在一起常常戲稱:你們家的台階高!言外之意,就是你們家有地位啊。父親老實厚道低眉順眼累了一輩子,沒人說過他有地位,父親也從沒覺得自己有地位。但他日夜盼着,準備着要造一棟有高台階的新屋。 父親的準備是十分漫長的。他今天從地里撿回一塊磚,明天可能又撿進一片瓦,再就是往一個黑瓦罐里塞角票。雖然這些都很微不足道,但他做得很認真。於是,一年中他七個月種田,四個月去山裡砍柴,半個月在大溪灘上撿屋基卵石,剩下半個月用來過年、編草鞋。大熱天父親挑一擔穀子回來,身上着一片大汗,顧不得揩一把,就往門口的台階上一坐。他開始「磨刀」。「磨刀」就是過煙癮。煙吃飽了,「刀」快,活做得去。 台階旁栽着一棵桃樹,桃樹為台階遮出一片綠陰。父親坐在綠陰里,能看見別人家高高的台階,那裡栽着幾棵柳樹,柳樹枝老是搖來搖去,卻搖不散父親那專注的目光。這時,一片片旱煙霧在父親頭上飄來飄去。父親磨好了「刀」。去煙灰時,把煙槍的銅盞對着青石板嘎嘎地敲一敲,就匆忙地下田去。 冬天,晚稻收倉了,春花也種下地,父親穿着草鞋去山裡砍柴。他砍柴一為家燒,二為賣錢,一元一擔。父親一天砍一擔半,得一元五角。那時我不知道山有多遠,只知道雞叫三遍時父親出發,黃昏貼近家門口時歸來,把柴靠在牆根上,很疲倦地坐在台階上,把已經磨穿了底的草鞋脫下來,壘在門牆邊。一個冬天下來,破草鞋堆得超過了台階。父親就是這樣準備了大半輩子。塞角票的瓦罐滿了幾次,門口空地上鵝卵石堆得小山般高。他終於覺得可以造屋了,便選定一個日子,破土動工。造屋的那些日子,父親很興奮。白天,他陪請來的匠人一起干,晚上他一個人搬磚頭、擔泥、籌劃材料,干到半夜。睡下三四個鐘頭,他又起床安排第二天的活。我擔心父親有一天會垮下來。然而,父親的精力卻很旺盛,臉上總是掛着笑容,在屋場上從這頭走到那頭,給這個遞一支煙,又為那個送一杯茶。終於,屋頂的最後一片瓦也蓋上了。接着開始造台階。 那天早上父親天沒亮就起了床,我聽着父親的腳步聲很輕地響進院子裡去。我起來時,父親已在新屋門口踏黃泥。黃泥是用來砌縫的,這種黏性很強的黃泥摻上一些石灰水豆漿水,砌出的縫鐵老鼠也鑽不開。那時已經是深秋,露水很大,霧也很大,父親浮在霧裡。父親頭髮上像是飄了一層細雨,每一根細發都艱難地挑着一顆乃至數顆小水珠,隨着父親踏黃泥的節奏一起一伏。晃破了便滾到額頭上,額頭上一會兒就滾滿了黃豆大的露珠。 等泥水匠和兩個助工來的時候,父親已經把滿滿一凼黃泥踏好。那黃泥加了石灰和豆漿,顏色似玉米,紅中透着白,上面冒着幾個水泡,被早晨的陽光照着,亮亮的,紅得很耀眼。父親從老屋裡拿出四顆大鞭炮,他居然不敢放,讓我來。我把火一點,呼一聲,鞭炮躥上了高空,稍停頓一下便掉下來,在即將落地的瞬間,啪那條紅色的紙棍便被炸得粉碎。許多紙筒落在父親的頭上肩膀上,父親的兩手沒處放似的,抄着不是,貼在胯骨上也不是。他仿佛覺得有許多目光在望他,就盡力把胸挺得高些,無奈,他的背是駝慣了的,胸無法挺得高。因而,父親明明該高興,卻露出些尷尬的笑。 不知怎麼回事,我也偏偏在這讓人高興的瞬間發現,父親老了。糟糕的是,父親卻沒真正覺得他自己老,他仍然和我們一起去撬老屋門口那三塊青石板,父親邊撬邊和泥水匠爭論那石板到底多重。泥水匠說大約有三百五十斤吧,父親說不到三百斤。我親眼看到父親在用手去托青石板時腰閃了一下。我就不讓他抬,他堅持要抬。抬的時候,他的一隻手按着腰。三塊青石板作為新台階的基石被砌進去了。父親曾摸着其中一塊的那個小凹凼驚異地說,想不到這麼深了,怪不得我的煙槍已經用舊了三根呢。新台階砌好了,九級,正好比老台階高出兩倍。新台階很氣派,全部用水泥抹的面,泥瓦匠也很用心,面抹得很光。父親按照要求,每天在上面澆一遍水。隔天,父親就用手去按一按台階,說硬了硬了。再隔幾天,他又用細木棍去敲了敲,說實了實了。又隔了幾天,他整個人走到台階上去,把他的大腳板在每個部位都踩了踩,說全凍牢了。 於是,我們的家就搬進新屋裡去。於是,父親和我們就在新台階上進進出出。搬進新屋的那天,我真想從台階上面往下跳一遍,再從下往上跳一遍。然而,父親叮囑說,泥瓦匠交代,還沒怎麼大牢呢,小心些才是。其實,我也不想跳。我已經是大人了。 而父親自己卻熬不住,當天就坐在台階上抽煙。他坐在最高的一級上。他抽了一筒,舉起煙槍往台階上磕煙灰,磕了一下,感覺手有些不對勁,便猛然愣住。他忽然醒悟,台階是水泥抹的面,不經磕。於是,他就憋住了不磕。 正好那會兒有人從門口走過,見到父親就打招呼說,晌午飯吃過了嗎?父親回答沒吃過。其實他是吃過了,父親不知怎麼就回答錯了。第二次他再坐檯階上時就比上次低了一級,他總覺得坐太高了和人打招呼有些不自在。然而,低了一級他還是不自在,便一級級地往下挪,挪到最低一級,他又覺得太低了,乾脆就坐到門檻上去。但門檻是母親的位置。農村裡有這麼個風俗,大庭廣眾之下,夫婦倆從不合坐一條板凳。 有一天,父親挑了一擔水回來,噔噔噔,很輕鬆地跨上了三級台階,到第四級時,他的腳抬得很高,仿佛是在跨一道門檻,踩下去的時候像是被什麼東西硌了一硌,他停頓了一下,才提後腳。那根很老的毛竹扁擔受了震動,便「嘎嘰」地慘叫了一聲,父親身子晃一晃,水便潑了一些在台階上。我連忙去搶父親的擔子,他卻很粗暴地一把推開我:不要你湊熱鬧,我連一擔水都挑不——動嗎!我只好讓在一邊,看父親把水挑進廚房裡去。廚房裡又傳出一聲扁擔沉重的叫聲,我和母親都驚了驚,但我們都盡力保持平靜。等父親從廚房出來,他那張古銅色的臉很像一塊青石板。父親說他的腰閃了,要母親為他治治。母親懂土方,用根針放火上燒一燒,在父親閃腰的部位刺九個洞,每個洞都刺出鮮紅的血,然後拿出舀米的竹筒,點個火在筒內過一下,啪一聲拍在那九個血孔上。第二天早晨,母親拔下了那個竹筒,於是,從父親的腰裡流出好大一攤污黑的血。這以後,我就不敢再讓父親挑水。挑水由我包了。父親閒着沒什麼事可干,又覺得很煩躁。以前他可以在青石台階上坐幾個小時,自那次腰閃了之後,似乎失去了這個興趣,也不願找別人聊聊,也很少跨出我們家的台階。偶爾出去一趟,回來時,一副若有所失的模樣。我就陪父親在門檻上休息一會兒,他那顆很倔的頭顱埋在膝蓋里半晌都沒動,那極短的發,似剛收割過的莊稼茬,高低不齊,灰白而失去了生機。好久之後,父親又像問自己又像是問我:這人怎麼了?怎麼了呢,父親老了。 [2]

文章總結

這篇小說,應當引起我們的深刻反思。改革開放使中國農村經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農民的思想也有了空前的進步。但是,我國是一個農業大國,三分之二的人口在農村,農業生產力還相對落後。農村、農業、農民「三農」問題,關係到我國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全局。要全面實現小康,重點是農村,難點是農業,關鍵是農民。我們有責任關注農村、農業和農民問題,為實現農業現代化做出應有的貢獻。父親的固執讓每個人都為之嘆息,辛苦了大半輩子,當真該享清福,享受自己面子充足的時候,卻已經體力不支,卻已經成為了這勞動一生,碌碌無為的代表人物,讓人嘆息,卻又不僅發覺,我們身邊有太多這樣的人!父親一生,可以說是只有汗水和自己執着的理想,但是,他卻失去了一個人一生的精彩!

作者簡介

李森祥】(1956年生):浙江衢州人。當代作家,浙江省作協的專業作家。1975年入伍,曾在嘉興軍分區某部工作,少校。1986年《煙雨樓》雜誌發表處女作半個月亮爬上來》後迅速成長。2000年後發表小說頗多,主要有《十八里營房》《金奎銀奎》《小學老師》《塌鼻大娘》。1987年開始文字創作,代表作有小說《小學老師》、《抒情年代》《情世詩文》《傳世之鼓》等,《台階》是作者親歷農村生活的深刻感受。1991年調南京軍區政治部創作室任專業【作家】李森祥的小說以農村、軍營兩大生活為主要題材,塑造出一系列生動的普通人尤其是農民的質樸形象...著有長篇小說《傳世之鼓》,短篇小說集《台階》,中篇小說《村野子弟》、《屋脊丘陵》、《秤盤》、《毛心》、《十八里營房》、《秋暈》、《樟樹潭記》,電視連續劇劇本《豐子愷》(合作)、《無名的功勳》(合作)、《錢塘人家》(合作)、《大潮煙雨》、《臥薪嘗膽》、《天下糧倉》(均錄製播出)等。《小學老師》被《小說月報》等選載,獲1991年《小說月報》第四屆百花獎、1990~1992浙江省優秀文學獎。電視劇《臥薪嘗膽》獲第二屆首爾電視節最佳長篇電視劇獎,該劇劇本被翻譯成韓文在韓國出版發行。現任浙江省嘉興市作協主席,浙江理工大學兼職教授。2012年主要從事電視劇編劇工作。

視頻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