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樹成摯友(賀宇軍)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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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樹成摯友》是中國當代作家賀宇軍的散文。
作品欣賞
同樹成摯友
在這個萬物枯槁，數九寒天的季節，他鄉巧遇那棵已失去生機的枯木，不僅感到寒冷，更使我加重了對家的思念。
人都說枯木逢春，可是我小時那棵伴我成長，帶給我童真記憶的樹還是枯木難逢春，結果死了。為此我曾一度的傷心過，但都於事無補。後來我試圖用忘恩負義般的心態把它慢慢談忘，但由於兒時的記憶太過天真爛漫，我久久不能從心頭把它忽略去，如今它還是永印我心頭。那棵樹是比爺爺的年齡都大的一棵古樹，它的逝去，無疑象徵着它老了。樹固有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木棉。它雖然已然逝去，可它的分量在我心中有泰山般重，它是光榮的。
說到底，它到底有多少年，具體也沒人說的上來，都只是說個大概。它是一棵高約有三十米，靠近根部的直徑只有三人相抱才能把它圍起來，至於植入地下的根部到底在地下怎樣盤根錯節的，到底延伸到了多少米外，多少米深，我至今都還是丈二和尚摸不到頭。只知道它不僅是我兒時的玩伴，還是我的避禍避風的溫暖港灣。記得那時，我非常調皮，時不時就因為和小夥伴在玩耍時的爭吵遭受到父親的慘打，之後我只要一聽到什麼風吹草動我就去樹下避禍。
有次我不小心把隔壁吳姓孩子的臉用棍子刷着了，父親勃然大怒，我更是被嚇得不敢回家。之後就來到了村口，藉助着石牆用力的爬上那棵樹上坐着。眼看着天馬上就要黑了，我還是有些許的害怕。慢慢的，夜幕真的降臨了，我一個人待在樹上，手扶着樹梢，生怕風力稍微一大我就被刮滾了。也不知道當時的環境為什麼那麼湊巧。遠處樹上不知名鳥的叫聲，村里狗的犬吠聲一應懼來，我當時差點嚇破了膽，樹上的靜寂讓我都能聽見自己心跳加快的聲音。我輕輕地挪了挪地方，找了個大一點的樹枝緊緊地抱住，但這一挪不要緊呀，我的腿竟然做起了怪，竟然顫抖起來。幸好坐着，不然估計都能掉下來。
過了沒多久，只見得村里燈光四射，傳來了陣陣呼喊聲，仔細一聽是呼叫我的聲音。聲音越來越近，我聽到了一個粗廣的聲音在叫我。哦，原來是父親。頓時眼淚都流了出來。可是，我不敢應和回答，我知道如果一旦答應，下來之後就沒有好果子吃。我依舊默不作聲，隨他叫去吧！
我在樹上透過樹梢縫隙可以清楚的看見父親拿着手電筒東找西晃，一通亂找。黑夜裡艱難地蹣跚着，不平的村路深一腳淺一腳。去東家敲門問問，到西家附近找找。像獵人尋找獵物般的，爭做到不放過一草一木。透過樹的縫隙，可以看見父親滿臉的焦急，一臉的無奈。我終於忍不住了，心想躲的了初一也躲不了十五，終究還是要回家的。我開始心疼父親的舉動，似乎忘記了回家要接受的一頓打。我從樹上小心翼翼地攀爬下來，假裝坐到了樹下，等待他過來尋找我。
一道手電光找到了樹下，我原形畢露的顯現出來。這下，父親二話沒說就急走上前，揪起了我的耳朵就往家扯。我沒有掙扎，沒有讓父親鬆手，而我聽到了父親急促的呼吸聲。回到家，早就準備好的刀削麵（竹板打我）就給我端了上來。父親一聲怒吼：給我跪下！接着迎面而來的就是打在我背上的兩下。我沒有呼救，沒有辯解，沒有叫出聲。我想就當是讓父親解一下氣吧。父親見我沒有任何舉動，估計也心生疑問。放下了手裡舉着的竹板，站在我面前，開始了很少有過的大道理的講解工作。他講解着，我面前的地下突然多了一個水滴。我抬起沉重的頭，輕瞄了他一眼，這才發現汗珠已布滿了他的面孔，急促的呼吸稍微平和了些。我知道他累了，我錯了。我打斷了他政治學般的灌輸，我錯了，我不該讓你們操心，犯了錯我應該主動向人家道歉，回家認罰的。我的一席話讓父親沉默了，過了半晌父親說道：錯，不可怕，你壞，不可怕。俗話都說小兒不乖，長大不呆。重在改錯，向你如今都學會離家出走了，那長大還得了。我應聲着以後不會了，我保證。話語落地，我一個響頭叩在了地上。這時出乎我意料的事發生了，一向面不改色的父親竟然熱淚盈眶，哽咽的說了聲：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說罷隨手拉起了我。
雖然時隔多年，但我仍舊記憶猶新，我從此再也沒有那麼任性。自那次以後父親也認為我懂事了，長大了。
樹已然銷聲匿跡，但我對它的一份情不會輕易改變，它伴我走過的歲月不會變。我將銘記它對我做出呵護與伴我成長。
作者簡介
賀宇軍，散文在線網簽約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