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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敬岱站长其人奇事儿》中国当代作家尹燕忠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安敬岱站长其人奇事儿

平阴县东阿镇北门村有个安敬岱,他属虎,虎虎有生气,今年六十啷当岁,脑瓜子雷达般反映迅速,电脑般储存量大,他是个全才,什么艺术细胞都有,吹歌弹唱会谱曲,梢个笛子呱呱叫,写小说散文写诗歌写曲赋都行,朗读起来抑扬顿挫不走调!有一次去济南市参加培训班,其他县市区站长都上台献艺,玫瑰之乡的就单调些了,唉,孔宪才上了个山东快书武老二,尹燕林老兄撂了一曲《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真好,梁兄绪增来了个二胡独奏《二泉映月》,安敬岱兄肚里有货,打腹稿即时来了一篇散文诗《桥》,嗬,那普通话拿捏的真叫劲,声情并茂,撼动心魄,满堂喝彩,俺上台了,讲了一篇民间故事《金马驹子银铃铛》,心里打合撒,腿肚子想转筋,幸亏没撂台上,可也有掌声!

俺打心里佩服老兄们的才华,携仨打俩的,当时我想咱干文化是里巴点!就拼命学习呗!

文化局财务科赵正常科长叫安敬岱是“小安子”,他说:“小安子自有小安子的事,他干起事来总是风风火火的,三下五除二就能完活。” 他刚上文化站有个脸上布满星的老伙计想黑昧训斤敬岱兄,来个下马威,叫安子顺条顺绺的好支使才行,那是个宣传委员,在栾湾待过,要不那个样早提溜起来了,只因爱长头发的就毁球老苗了,开会时又会胡啰啰起来没完没了的烦死个人,他姓苟,小安子早有所闻。 苟委员说,爷们进这里你得喊叔无疑了,你会什么艺道啊?咹,口气硬梆梆的捶人。

安说,不会么敢入这衙门么,俺唐诗会背下三百首,宋词倒背百十篇,大小墨字都会耍,吹拉弹唱不在话下,我问你,北庄那个拾粪的俺得喊哥哥,那是谁? 唵? 苟麻说溜了嘴,干咳了几声说,那是俺亲爹! 安说,那,你得叫俺叔! 苟麻哑言。 安在村里搞宣传队,人家贺立华教授那时是掌板的领头人,他什么都会,编剧、导演都行,还会吹笛,安给他学不少东西,吹笛技术高人几等!小时候放假护坡,安遇到一个白净细高挑,两人攀谈起来,安正读长篇,后知是文学评论家贺立华先生,贺说第二天把作文拿来交流一下。

安说行,第二天拿去了。贺老师看后,点头称好! 安敬岱兄早就热爱文艺。 一九六八年平阴二中赴县汇演,节目是《战火中的白求恩》,演出非常成功。那时县城有条主街道南北向,200米左右,就几个厂子萧条着,什么酒厂轴瓦厂铝厂国棉厂还有五金厂,商店门面不大有几个。忽然有人大叫“饭馆子,”抬头看,哪有饭馆子,又一望西边有个黑大个,才知道饭馆子就是范馆长。唉哟,也真有才分呀! 1976年他被选拔到东阿镇文化站,是公社党委书记刘宪尧同志提议的。之前有故事,就是一个学校的校长强行种安所在学校的地,被安尖刻的语言刺的喘不上气来,他们合伙到刘书记处告状,说安多孬多坏!后一打听不是这么回事,到公社安更才华崭露,刘书记说:“安敬岱还真不孬!一个字“好””,一锤定音! 安敬岱金戈铁马,挺胸上任。贺立华先生调县里广播局,安很舍手,他就求教育文化局长方炳彪老师,自学了《怎样识简谱》、《歌曲作法教程》、《歌曲作法》、《合声学》等音乐专著,有人说一般人搞不来。小安子说:“史掌来是个普通农民,字也识不几个,但也写出了唱响全国的《唱得幸福落满坡》吗?我就写不出一个曲子来吗?”辛勤换来成果,他相继写出了《东阿人民学大寨》、《千军万马战华山》、《我们的公社是条船》、《啊,父亲》等作品,在他区歌曲集上发表。 后来,他又发表了短篇小说《单相思》等,引起轰动。 1997年,文化站被省命名为全省百家群众文化工作先进集体。1987年还作为济南市文化站长的代表,参加了全省在临朐召开的全省文化工作表彰会。 一些作品在省市刊物发表,例如《豆腐情思》、《桥》等在《青年思想家》等刊物上发表。

东阿镇地下文物丰富,是古遗址,但常有文物贩子盗掘或收购,为此他豁上命的作斗争,与他们展开斗争,当时他向分管的领导做了汇报,领导说管不了那么多。 后来安站长在现场制止护卫,那位官去了却说:“唉哟唻!兄弟爷们可发大财喽嗬!” 安敬岱横眉立目,说:“您这头儿怎放屁鼓劲偷盗文物呢?坚决不行!”他大喝一声,拿铁锨一舞铁,大喝道:我拼了!文物贩子驾鸭子跑了! 这件事后来写到了省刊上,通报表扬和批评官与安站长! 春节元宵扮玩人扎堆,容易出事,安兄就盯上靠上守上,几天几夜去值班。踩高跷危险,有人捣乱,他就打腾场子,真不挪,他就泼水打棍子(假意吓唬),秩序立好! 人家说安站长好样的。

谷邑东阿镇人杰地灵,文化层次深厚,独特的地理优势造就了一批党政文化艺术人才。三代帝王师于慎行,还有文韬武略的孟一脉,乔学诗曾步履这里吟诗作文。后来又有文学评论家贺立华教授,山东国资委书记裴建华、作家赵峰,宋俊忠、廉德忠等都出生在这块沃土上。安敬岱站长与这些文化高层次人物建立了深厚的情谊。 当年著名作家张震教授在平阴二中任教,安与张老师建立了文学社团。他的文化站建立了图书室,宋俊忠、赵峰、廉德忠、马文平等都是图书室里的常客,他们后来都创作颇丰,出版了文学专著。 宋俊忠出版了平阴县第一本文学专著《玫瑰诗情》。

廉德忠出版了诗集,马文平在《戏剧丛刊》上发表了《集市上的喜剧》、《发财之后》等剧本。赵峰先后在人民曰报等大报纸上发表重型散文,后结集为《就那么回事》、《谋生纪事》和《跑马岭上》等散文集上。冯骥才先生、于艾香老师等都作了序跋评价。裴建华先生写出了高质量的散文佳作《花魂》、《故乡的小河》和剧本《孔繁森和他的身后事》等。贺立华教授属领军人物,他先后出版《怪才莫言》、《莫言研究资料》、还有理论文学著《中国文学思想与知识分子人格精神》等,同时他创作了不少小说和散文。他怀念故乡,经常回家与文友们交谈交流,他们后来都考上了有名的大学,张震教授也出版了《亲历、亲见、亲证》和《在人间》以及文学评论集《文学的哲理美》、《追悼会上的笑声》等。

在这个浓厚的文学氛围里,安敬岱兄也涌流其中,发表不少小说散文诗 歌,有些发表在《青年思想家》等刊物上。贺立华教授调走后,作词谱曲又成了大难题,他决心刻苦学习作词谱曲,请教名师,自学读书,认真实践。这其间,文化局方炳彪局长,老局长孔令才先生,县文化馆姚立宏、阴玉柏、尹琦、刘善锐、杨书杰馆长都是他的好朋友好老师。他们传艺术,提供稿纸,送文艺资料,得到了很大帮助。他写了一首儿童歌曲《走在金色的阳光下》,得到了广大少年儿童的喜爱,四处传唱,刊物刊发了,还被推荐到泰安地区。那时《战地新歌》征稿,也推荐了这首歌曲,县文化馆韩子奎同志去帮助排练录音,找了好几家学校,结果都不理想,就是地区艺术馆的丛树敏老师改了一个音符,不好唱了。 录了好多音,效果都不好,结果仍按原录音曲谱办,得了奖。 从树敏对安说:“小安,不简单啊!想不到地区学校的合唱队,竟唱不过一个普通农村学校!” 安兄带了头,艺术大发展,文化站凝聚了千人以上的业余文化艺术骨干。他也学了几招,会写诗绘画作曲能写能说能唱能演的全面发展的文化干部。 1985年,安敬岱兄与其他三名文化站长转为国家干部,这个下过力当过教师又当上文化干部的文化人,更加积极地创作,辅导,保护文物,发现创作人才,挖掘民间故事,保护少岱山永济桥古牌坊古遗址,立下了汗马功劳,他退休了,但退而不休,立志文化艺术创作,2015年,作家赵峰先生叫安兄写篇作家刘绍棠谈在泰安讲创作的文章,他一写还真才高八斗,文采飞扬。

我进文化站晚一些,比最小的马文平站长还晚几年。

其实我搞专职通讯报道的时候,早就对全县文化名人有所闻,他们都够厉害的,都有几把刷子。这批人是特殊历史条件下冒出来的土生土长的秀才状元儿,经历丰满,吃过苦,受过罪,是南天门上的槌布石,经过大风雨,挨过大捧槌的那种,而且土味十足又读书甚广,吹拉弹歌唱,推车挑担摇楼播种在头里,说说啦啦胡吹海嗙不带结瓜的,关键是肚里有货呀! 有的是当过老师的,如农民诗人席传博,曲艺家尹燕林,弦子大王董广茂,老实巴脚的孔庆安,还有洪范刘庙的烈士子弟、剧作家刘少泉等兄长。 人家马文平是苹果大王,不知怎么出奇,一出手就写个剧本《集市上的喜剧》,一家伙扑楞到山东《戏剧丛刊》上去了。

再说敬岱兄,那文笔了得,口齿伶俐,二性个子,小伙很鬼精,长条脸儿,头脑反映极快,不等你说完,他的话把子早弹出去了。 有一次有一个撑劲的地头蛇村主任要扒东阿老城墙,安敬岱“蹬蹬蹬”脚底生风的去了,大声怒吼:“唵,你这个小子活伤心了,斗胆敢扒老城墙!查查你身上长几个胆有几拫汗毛衣!” 对方急眼,公社书记也没这牛胆,一个熊站长倒来吓唬人了,这个熊玩意碍事!就得扒!

安敬岱人称岱庙小安子,这回不小巴了,他说:“我不管你南门虎北门狼,今天我就敢戳乎你!碍事,我看你才碍事哩!这城墙城门都500多年了,怎么碍事了,你才真碍事的硬橛子哩!” 那主任哑然,安敬岱把白褂一蜕,说:“要文要武由你,反正老墙不能动!我不怕你这个茬眼!” 那书记软了,说,“俺才不给你一个样哩,有点二五眼!” 安说:“八五眼俺也不怕,只要别扒文物!” 后来那主任又和安尿到了一个壶里,扳着岱庙的肩头说:“兄弟,弟,多愧你耍八叉哩,要不俺就“做孽”坐进去了!过天咱弟兄喝二两,本人作东!” 安敬岱说:“你要真做下了比害眼厉害,俺就直肠子脾气!说话不养人!” 打那,部门测评,那人说,“安站长是大好人,没拐弯,这人识共!” 听人说那年演节目在平阴二中,秧歌、高跷、二人摔跤老汉推车等。嗬家伙,哗啦啦拥进万八人,一直推到乐汽车跟前,一看要出事,车缓行。

安敬岱大喝一声,举起大竹竿舞扎起来,说,谁要再往前我就打了。他只虚幌而已,他又麻流地下车,把闹事的仨青年叫一边,说,没外人,南庄北院的哈,帮忙,过天请您仨! 我刚进文化,人生地不熟,有人劝,这帮人好咬嚼人,小心! 可我人老实不好说,实在共事。人家一共不欺负咱,还成好朋友。

人家写的好,俺就学习,学不多样,专一行行不?但关键人品得占着才行哩! 昨天,安敬岱兄打电话说,兄弟写俺得真实,可别虚构。 他说当年他的上司啰啰归啰啰,还不是真孬熊哩。文化局上刁山坡去外调孔宪才,有人说坏人,当挡头。 可是文化局鹿荫焕号称50年代小郭沫若的去东阿搞调查。 人家苟委员说的不孬:“啊!这个安敬岱么,就是小安子,呵,安敬岱,呃,安站长可是坚持认真刻苦废寝忘食全心全意一丝不苟全神贯注地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啊,坚决拥护总设计师伟大的邓小平同志,啊!!啊,哈,呵,立功了,啊!敬岱同志,旗帜鲜明,立场坚定,五好社员呀,唉哟喂,不不不,五好干部啵,嗯嗯,优秀干部站,站长啊”。 小郭沫若“噗嗤噗嗤”笑出了两行眼泪,写了几句。 苟委员喊办公室什么秘书,把当家的给佛过来! 秘书心领神会,拿来了一个大公章。 苟委员照公章上哈哈气,咬牙往印盒里一杵,又往上一扬胳膊,咔一家伙砸小郭沫若那字上了,说,这个买卖就管事就当家!唵!啊!是不?唵?

小安别忘了哥呀!您是“四喜干部”了!唵?那四喜,小安,给你说,转正一喜,媳妇民转公一喜,生儿一喜,提工资一喜!对不?唵? 几句话吓得小郭沫若头一抻一舒的,那个样尴尬的难拿捏! 嗯,四喜干部! 安敬岱没忘了,苟死多年了,安说忘不了他! 他说:“苟的嘴能把死人说活了,把活了说死了,夸人一朵花,毁人豆腐渣!他什么人呢?难说!” 死人为大,好人一个。

2021、3、28日早上[1]

作者简介

尹燕忠,男,中共党员,山东省报告文学协会会员、山东省散文协会会员。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