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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元戏曲考 |
书 名: 宋元戏曲考 作 者: 王国维 出版社: 商务印书馆初版 出版时间: 1912年 |
《宋元戏曲考》于1912年成书,由国学大师王国维所著。1915年,商务印书馆初版时候更名《宋元戏曲考》。这是中国最早的一部关于戏曲历史的书籍。[1]
《宋元戏曲考》共有十六章,探讨中国戏曲形成过程、戏剧的渊源及戏剧文学,并且以宋元两朝为重点,还兼及曲调的专著,材料丰富,态度谨严,对杂剧的断代更为研究界长期沿用。
王国维戏曲的研究是从1908年开始的,到1912年写成《宋元戏曲考》。王国维首先实事求是地全面考材料,分析材料。运用考据学和进化论相集合的方法。为了搞好戏曲史的研究,他从1908年开始撰写《曲录》,以李斗《扬州画舫录》所载的清代乾隆年间黄文旸的《曲海》与焦循的《曲考》为底本,在原有两书仅有1081种杂剧传奇的基础上多方搜集,共得金元明清曲本3178种,并对每个朝代的作者数量及其地域分布进行了认真的研究。在此基础上,他又从不同侧面搜集戏曲资料,相继写成了《戏曲考源》《唐宋大曲考》《优语录》《录曲余谈》《曲调源流表》《古剧角色考》等著作,对有关戏曲的产生、戏曲的定义、戏曲的发展、戏曲的角色、戏曲作家等莫不进行认真的考证。最终写成了《宋元戏曲考》这部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古典文学研究着作。
简介
《宋元戏曲考》于1913年成书。全书共有十六章,分别论述宋、金、元杂剧的渊源,戏剧文学及其对后世的影响为主,兼及曲调和演出。对宋以前、元以后戏剧的概况以及南戏也略作介绍。这是我国近代第一部戏剧发展史,搜集史料完备,论证也较详实,引起当代人们对戏剧文学和戏剧史的重视。
第一章“上古至五代之戏剧”,他认为,中国戏剧“当自巫、优二者出”。由巫一系,特别是春秋战国时楚越等地的巫风,《诗经》、《楚辞》、《汉书》、《说文解字》等文献为考察巫风的主要依据。由优一系,王氏注意到优孟衣冠、优施遭诛于郏谷等史实,《春秋》三传、《史记》、《列女传》为其主要的文献依据。王国维考察中国戏剧形成主要着眼点是“以歌舞演故事”,这也反映着他对中国戏剧艺术特征的理解。故他又以此为标尺,梳理秦汉以下各种史籍,注意到两汉之角抵百戏,魏晋之“辽东妖妇”,北齐之“兰陵王”、“踏摇娘”,隋唐之“参军戏”、“歌舞戏”等史实。上所载滑稽剧中,无在不可见此二色之对立。如李可及之儒服险巾,褒衣博带;崔铉家童之执简束带,旋辟唯诺;南唐伶人之绿衣大面,作宣州土地神,皆所谓参军者为之;而与之对待者,则为苍鹘。此说观下章所载宋代戏剧,自可了然,此非想象之说也。要之:唐五代戏剧,或以歌舞为主,而失其自由;或演一事,而不能被以歌舞。其视南宋、金、元之戏剧,尚未可同日而语也。第一章略论上古至五代的戏剧,认为中国戏剧的起源和形成是一个流动的过程。最初肇源于上古3歌舞和春秋时代的古优笑谑。汉代优角抵百戏,其“总会仙唱”是“假面之戏”,“东海黄公”则已是“敷衍故事”。只北齐的《兰陵王入阵曲》和《踏摇娘》,唐代的歌舞戏和滑稽戏都很发达,“参军戏”则是此二者的“关纽”,而且是有了“参军”和“苍鹤”两种脚色。
第二至第七共六章,着重阐述宋金戏曲面貌。王国维认为宋金戏曲之结构“实综合前所有之滑稽戏及杂剧、小说为之”,其乐曲始有南曲、北曲之分,此二者“亦皆综合宋代各种乐曲而为之者”。为此,他特地分别写了(宋之滑稽戏)、《宋之小说杂戏》、《宋之乐曲》这样三章。所谓“宋之滑稽戏”,指宋杂剧。王国维经过历史材料排比后,得出结论说:“宋人杂剧,固纯以诙谐为主,与唐之滑稽剧无异,但其中脚色,较为着名,而布置亦复杂:然不能被以歌舞,其去真正戏剧尚远。”宋杂剧能变为“演事实之戏剧”,实得力于“小说”。小说从“题目”、“结构”多方面助使“戏剧之发达”。而所谓“杂剧”如傀儡、影戏等,也都是以演故事为主。所谓“宋之乐曲”,指词、大曲、诸宫调、赚词等,这些乐曲的成熟,使戏曲的“曲”文创作,有了可资利用的形式。第二章 “宋之滑稽戏”。辽金三朝之滑稽剧,其见于载籍者略具于此。此种滑稽剧,宋人亦谓之杂剧,或谓之杂戏。吕本中《童蒙训》曰:“作杂剧者,打猛诨入,却打猛诨出。”吴自牧《梦粱录》亦云:“杂剧全用故事,务在滑稽。”孟元老《东京梦华录》云:“圣节内殿杂戏,为有使人预宴,不敢深作谐谑。”则无使人时可知。是宋人杂剧,固纯以诙谐为主,与唐之滑稽剧无异。但其中脚色,较为着明,而布置亦稍复杂。然不能被以歌舞,其去真正戏剧尚远。然谓宋人戏剧,遂止于此,则大不然。虽明之中叶,尚有此种滑稽剧,观文林《琅邪漫钞》,徐咸《西园杂记》,沈德符《万历野获编》所载者,全与宋滑稽剧无异。若以此概明之戏剧,未有不笑者也。宋剧亦然。故欲知宋元戏剧之渊源,不可不兼于他方面求之也。
在第三章 “宋之小说杂戏”,王国维注意到宋代讲话、傀儡戏、影戏、三教、讶鼓、舞队等与戏剧相关的各种文艺现象。论及宋代讲话的意义,他说:“其发达之迹,虽略与戏曲平行;而后世戏剧之题目,多取诸此,其结构亦多依仿为之,所以资戏剧发达者,实不少也。”然但为着述上之事,与宋之小说无与焉。宋之小说,则不以着述为事,而以讲演为事。灌园耐得翁《都城纪胜》谓:说话有四种:一小说、一说经、一说参请、一说史书。《梦粱录》(卷二十)所纪略同。这章深刻的揭示了,戏剧这种很好的结合语言而成的艺术形式的多种样式。
第四章“宋之乐曲”,其最通行而为人人所知者,是为词。亦谓之近体乐府,亦谓之长短句。其体始于唐之中叶,至晚唐五代,而作者渐多,及宋而大盛。宋人宴集,无不歌以侑觞。然大率徒歌而不舞,其歌亦以一阕为率。其话题涉及宋金大曲、缠达、诸宫调、唱赚等多种“乐曲”的考察,其目的是从“形式”、“材料”两方面为后来的“真戏剧”找到源头。作者将董解元的《西厢记》判定为诸宫调,洵属卓识。在本章中,他还据《武林旧事》、《梦粱录》等文献,考订《事林广记》所载赚词当出自南宋人之手,其观点后来也为学界所认同。
《宋元戏曲史》第五章“宋官本杂剧段数”、第六章“金院本名目”、第七章“古剧之结构”等三章主要是关于宋金杂剧、院本的研究。在第五、六两章中,王国维所做的最主要的工作是依据所用曲调的不同,将《武林旧事》所载“官本杂剧段数”和《辍耕录》所载“院本名目”进行分类。据王氏的考证,二百八十种“官本杂剧段数”中,“其用大曲者一百有三,用法曲者四,用诸宫调者二,用普通词调者三十有五”。六百九十种“院本名目”中,用大曲者十六,用法曲者七,用词调者三十有七,用诸宫调者一。然后,他对金院本做论断云:“则其体裁,全与宋官本杂剧段数相似。宋金以前杂剧院本,今无一存。又自其目观之,其结构与后世戏剧迥异,故谓之古剧。古剧者,非尽纯正之剧,而兼有竞技游戏在其中,既如前二章所述矣。盖古人杂剧,非瓦舍所演,则于宴集用之。唯着曲名者,不及全体十分之一;而官本杂剧则过十分之五,此其相异者也。”但《宋元戏曲史》仅仅将宋金杂剧当作中国戏剧的一个“历史发展阶段”来看待,这是他的眼光局限所制。 在“第八章 元杂剧之渊源”、“第九章 元剧之时地 ”、“第十章 元剧之存亡”、“第十一章 元剧之结构”、“第十二章 元剧之文章”等五章分别叙述元杂剧的渊源、时代、存亡、结构和文章。王国维把元杂剧作为中国最高成就进行研究,因而着墨最多最细。在王国维看来,元杂剧之视前代戏曲的进步,主要有两个方面。其一在于乐曲样式,”每剧皆用四折,每折易一宫调,每调中之曲,必在十曲以上,其视大曲为自由,而较诸宫调为雄肆”;其二则是“由叙事体而变为代言体”。他说:“此二者之进步,”属形式,一属材质,二者兼备,而后我国之真戏出焉。”第八章“元杂剧之渊源”主要从“形式”(即元剧所用调牌)和“材料”(即内容题材)两方面论证其渊源自“宋金旧曲”、宋金“古剧”。在“第九章元剧之时地”,王国维主要是根据《录鬼簿》等文献考证元剧历史分期、流传地域、发达之因等问题,许多结论对后世影响深远。 王国维对元代戏曲的发展作了划分,确立了元代戏曲经历了“蒙古时代、一统时代、至正时代”三个历史阶段,这也较能体现元代戏曲发展概况。第一期的作家都是北方人,第二期作家则以南方人为多,或则北方而侨寓南方。第一期的作者为最盛,“元剧之杰作大抵出于此期中”;至第二期,“除宫天挺、郑光祖、乔吉三家外,始无足观”;第三期则“去蒙古时代之剧远矣”。这也正是元杂剧兴衰的轮廓。元剧作者“大抵布衣”。元代初期杂剧之所以发达,与当时废止科举有关,许多文人“其才力无所用,而一用于词曲发之”,其中又有一二天才“出于其间,充其才力”,使元剧“遂为千古独绝之。王国维关于元剧前盛后衰的论断,是后人对元剧研究中最具影响力的看法,但实际上也有不少问题。元钟嗣成《录鬼簿》是今人了解元剧历史最重要的原始资料,王国维据以勾勒元剧历史是可以理解的,但《录鬼簿》本身并非“按年代次序”编写的,所以王国维(及后来人)据《录鬼簿》的分组对元剧进行历史分期是不够可靠的。洛地《〈录鬼簿〉分组、排列及元曲作家的“分期”》一文曾指出,《录鬼簿》下卷“方今才人”组甚至有不少迟于“上卷”中“前辈已死”组者!他据元曲家生平重新“分期”,则发现前、中、后三期作家人数略相当,并无前盛后衰现象。元杂剧家可知者不足二百人,而元代诗家可知者约两千人,词家约两百人,这些诗词作家绝大多数没有杂剧创作(偶有散曲创作亦多限于小令)。元废科举固为事实,但这样的事实并没有导致元代绝大多数文人投身于杂剧事业,我们也没有理由认为,元代最具才华的文人在杂剧家队伍之中!
参考来源
- ↑ 《中华传世奇书-宋元戏曲考》.pdf原创力文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