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紅樓夢簡單結論是什麼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簡單的結論
正像孔夫子「絕筆於獲麟」一樣,曹夫子寫到大觀園的抄檢,大可以投筆而嘆「誰解其中味」了。餘下的事,就讓高鶚夫子與此後的沒完沒結的紅學夫子們去續、去評、去爭、去回味好了。曹夫子在天之靈有知,能對本人這種初學乍練的評說報以一個眯眯的哂笑嗎?
對紅樓夢簡單結論是什麼
一、這是一場小題大作的事件。小題大作帶來的實際的與心理的傷害性的後果遠遠超出了繡春囊所能帶來的後果與傷害,即使嚴格遵循「萬惡淫為首」的道德準則,也不必採取這種普遍抄檢的破壞性極大的手段。
二、這是各種矛盾的集中表現,因此,出這種事又是必然的,不可避免的。隨着寶玉長大,王夫人為之淨化生長環境除「妖精」的決心越來越大,對晴雯芳官等採取剷除措施的時間只是或早或晚的問題。賈府主流派與靠邊派的對立,勢與權的分離,王熙鳳日益成為矛盾焦點等等,遲早要釀成事端,繡春囊事件不過一個導火線罷了。而正是這些內部矛盾,使賈府這個百足之蟲的「自殺自滅」成為不可避免。
三、「歷史……喜歡同人們開玩笑。本來要到這個房間,結果卻走進了另一個房間。」(《列寧全集》20卷459頁)矛盾激化混亂化的結果只能使打擊矛頭指向阻力最小的方面。搞來搞去,還是奴才倒霉,不僅晴雯司棋等屬於被整肅的奴才倒霉,王善保家的這樣兇惡整人的奴才也倒了霉。最後,抄檢本身成了目的,沒有一個人達到預期的目標。
四、人際關係的惡化與道德秩序的鬆弛是賈府的兩大痼疾。王夫人企圖通過堅決打擊她心目中的「狐媚子」等與通過尊重邢氏的意見、約束王熙鳳等手段來改善人際關係與道德秩序,但是採取莽撞行動的後果是人際關係更加惡化,道德秩序更加混亂。
五、曹雪芹對這些人、這些事、這些錯綜的關係爛熟於胸,寫得頭頭是道。既寫出了整體運動與相互牽連,又寫出了各色人的千姿百態。尤其是這一段把一些相對次要的人物如迎春、惜春等寫得很充分。不但寫出了正常情況下各種人與事的狀態,也寫出了非常情況下的變態——鳳姐收斂,王善保家的大翹尾巴,探春以惡抗惡,王夫人的惡言惡語等。一支筆,兩萬多字,表達了這樣豐富複雜的內容,其信息量當屬絕頂。
六、《紅樓夢》開宗明義,第一回就通過「石兄」之口宣告:「歷來野史,皆蹈一轍,莫如我這不藉此套者,反倒新奇別致,不過只取其事體情理罷了,又何必拘拘於朝代年紀哉?」《紅樓夢》的創造性(新奇別致,不藉此套)來自它的真實性,不僅有現象的觀感的真實,而且有本質的內在(事體情理)的真實,這種事體情理寫得愈深刻,就愈有永恆的與普遍的(不拘於朝代年紀)意義。
世界的統一性表現為物質的統一性,也表現為規律的即事體情理的統一性。抄檢大觀園寫的是賈府的一件很具體的家事,但因為它深刻地解剖了與展現了錯綜的人際關係,便可以給人以更多的啟發,更多的咀嚼,更多的滋味。這也是「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文學完全可能成為生活的教科書,特別是成為「人學」、人際關係學的教科書,只是其「教科書」價值完全不取決於作者的教育讀者的意願和教育人的姿態。
七、抄檢大觀園是一場悲劇。奸讒之得逞,無辜之受害,探春之悲憤,王夫人之剛愎,鳳姐之無奈,以及從總體上看賈家之走向敗落,俱足以悲。悲劇的內容卻表現為喜劇、鬧劇的形式:邢夫人之審傻大姐,王夫人之審鳳姐,王善保家的之醜態,周瑞家的之「站干岸兒」,惜春之火上加油,尤氏之「吃心」(多心)掛不住……無不具喜劇鬧劇之意味。
八、這是前八十回的一個總結,一個最大的高潮,也可以說是藝術描寫的高峰上的高峰,全書的事實上的結尾。正像孔夫子「絕筆於獲麟」一樣,曹夫子寫到大觀園的抄檢,大可以投筆而嘆「誰解其中味」了。餘下的事,就讓高鶚夫子與此後的沒完沒結的紅學夫子們去續、去評、去爭、去回味好了。曹夫子在天之靈有知,能對本人這種初學乍練的評說報以一個眯眯的哂笑嗎?[1]
曹雪芹
曹雪芹(約1715年5月28日—約1763年2月12日),名霑,字夢阮,號雪芹,又號芹溪、芹圃,中國古典名著《紅樓夢》的作者,祖籍存在爭議(遼寧遼陽、河北豐潤或遼寧鐵嶺),出生於江寧(今南京),曹雪芹出身清代內務府正白旗包衣世家,他是江寧織造曹寅之孫,曹顒之子(一說曹頫之子)。乾隆二十七年(1762年),幼子夭亡,他陷於過度的憂傷和悲痛,臥床不起。乾隆二十八年(1763年)除夕(2月12日),因貧病無醫而逝。關於曹雪芹逝世的年份,另有乾隆二十九年除夕(1764年2月1日)、甲申(1764年)初春之說。[2]
參考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