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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的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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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的情怀》中国当代作家季小墨的散文。

作品欣赏

山的情怀

那年夏天,他去了离家很远的地方读书,走的时候,家里正在农忙,他就简简单单的拿了几件衣服。其实,去外地,是他一直的心愿,他总觉得家里的山会给他无穷的压力,一抬头,就能看看冷冷的山注视着他,总是铁青着脸,他想跨过去,去看看山外面的朝阳和晚霞,所以,他走的狠决绝。

第一次坐火车,才知道和他想象的不一样,买票了不一定会有座位,车厢里弥漫着汗臭味和各种食物混合的味道,南来北往的人的交谈声和小孩哭闹嬉戏的声音混在一起,当然,他也是第一次见识了在车上卖零食的那些售货员,声音洪亮,浑身干劲,不过脸上都是和家里山一样的表情,他不喜欢。不过,也有让他觉得舒心的地方,那就是广播里播报员的声音,暖暖的,软软的,他觉得,那个播报员肯定是个美女,要能见面就好了,他是这样想的。

直至上完学,步入社会,他觉得他变了,居然开始想念家里的山了,虽然铁青着脸,但是他经常去那里走走,挖也菜,吃野果,偶尔也会偷偷去人家地里挖几个土豆烤着吃。最开心的还是和小伙伴坐在草地山打扑克,周围的空气里都弥漫着草香味

春天就是开花的季节,那些黑着脸的山上总会姹紫嫣红的,把整个村子笼罩在一片花海和香气之中,很美,很漂亮。

于是,他开始在这个城市里面找,像条无家可归的小狗一样。可是,他不知道,城市里面是没有山的,他能找到的,只是公园里的几棵树。城市里人的生活节奏快,季节变换好像也快,没等他欣赏,春天已经过去了,他开始觉得,他放不下那些山了,经常和朋友打电话,问一下家里山上景色好不好,树上是不是快结果子了,山上的野菜也能吃了吧,那二狗子家的羊又生了许多小羊羔吧,朋友有时候就骂他神经了。有时候连他自己都觉得,没有山那边的消息他就觉得没有安全感

可是渐渐地,人过中年,娶妻生子,经历了好多事情过后,他成熟老练了很多,不再把这些事情挂在嘴上,写到脸上,他又觉得,这是一种情怀。

那一天,他起的早早的,让朋友给他发一些山上的照片,朋友说,冬天的山上什么都没有,树叶子都凋零了,草也是黄的,光秃秃的,看着很是萧瑟,等落雪了再拍,可是他偏要,朋友就给拍了一几张,虽然好久没回家了,可是他看着照片都能叫出那些山的名字,那些山虽然和之前一样都绵延起伏但都铁青着脸.只是有的山体明显开始滑坡,比他那时候看的低了好多,他开始一张一张的看,一页一页的翻,每看完一张,就说我老了,你们也开始老了,然后就按了删除键,一个早上,他就把手机里那些照片全部删了,他的老婆孩子都很讶异,不过,他脸上很坦然

过后的每一天,他按部就班,只是不打探家里山的情况了,朋友有时候提起给他拍照片,都被他拒绝了,说已经让人拍过了,其实,是他自己心里想过了,他觉得,有些事情放在心底会好很多,所以,他花了一个早上,把他的那些情怀,都转放到心底的一个角落,他闲的时候,会带老婆孩子逛公园,给孩子讲一些山里的人和事;一个人的时候,会边喝茶边看着楼底下的一棵桂花树,他会觉得,如果再让他重新选择一回,他也会选离开,他不后悔,就是他的离开,才让他更明白,那些铁青着脸的山给了他信念和这种越来越浓的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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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季小墨,散文在线网签约作家。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