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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溜走的時光(閒敲棋子落燈花)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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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溜走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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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溜走的時光》中國當代作閒敲棋子落燈花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悄悄溜走的時光

已返家多日,工作如常,我在偷懶,可時光從不。感覺自己還沒有從這個悠長的假期中走出來,這些天不知自己都做了些什麼,思維冬眠,想叫醒它,讓它陪着自己神遊萬仞山。

小恙初愈,就到了休年假的時間,先去拜祭了姥姥和爸爸,面對着他們的照片,從前的生活嘩地一下重來,那些生活中有小小的我,身體健碩的爸爸,神情慈祥的姥姥,他們滿滿地占據着我的記憶,充實溫暖着舊日的歲月。那時你已經很老了,我還很小。那時我以為你不會再老了,我以為只要我想,時光就會在我眼前停下來,幫我留住你的腳步。我相信我們總有一天會在別的地方再見。

隨後,我和董便回到故鄉小城。哥哥外出做生意,嫂子帶着小侄去外地看病,婆婆身旁沒有了照應的人,盼我們回去。原打算這個假期陪婆婆出去走走,可老人家說還是給你們省省吧。

時光在小城這裡安靜了許多,也緩慢下來。每天陪着婆婆走走,給老人做些可口的飯菜,醃點兒小鹹菜,曬點兒紅辣椒,做點兒家務,逛逛早市。連着幾天都看到一條長得高頭大馬卻叫不上名字的狗,跟在主人的身後遛早兒,它一邊走還一邊不停地甩着長長的哈喇子,很滑稽的樣子。時光看似走的很慢,卻又很快,漸漸老去的父母,很是在意有兒女相伴左右的時光。

婆婆家的陽台上種了兩盆馬齒莧,我們又它叫馬舌菜,正值花期,紅的、白的、粉的、黃的小花艷艷地怒放着。馬舌菜我一直當它是爸爸的花。從前,每到夏天家裡總少不了它,爸爸會種上幾大盆。爸爸說別看它的花開得很小,可你仔細看,那花不但顏色漂亮,而且每一朵都開的那麼飽滿動人,香氣悠然,絕不比牡丹和月季遜色。馬舌菜是爸爸的花,每一次看到這花,我都會想起爸爸。我想爸爸的內心一定是寂寞的,所以他愛養花、養鳥,還特別喜歡養狗,更多的時候他喜歡一個人看書。

小城的人們習慣把流經我們那兒的那條河稱為「大河」。農貿市場上出售的那些魚蝦也以「大河」里出產的賣價最高。小時候,覺得「大河」是一條很長很寬闊的河,而今,這條河的河床漸漸乾涸萎縮,再沒有了從前壯闊的氣勢,所產的魚蝦也在一天天減少,「大河」能夠給予我們的滋養已經越來越有限。

小城的早市,空氣中混雜着青草、青菜、炸油條、炸蜜果、小籠包子、豆面卷子、滷水豆腐等多樣的氣息,有點兒百味雜陳。有人又開始了新一輪的秋菜採購、儲備。豆角絲、茄子干、土豆片、紅辣椒、角瓜絲……名目繁多,買的曬的,忙得不亦樂乎,為季節打上了人間煙火的印記。如今,一年四季青菜幾乎不斷流,所以晾曬秋菜在我看來便帶有了某種儀式性,可以幫助人們完成對舊日時光的追憶。

一年又一年,小城的生活節奏沉穩而緩慢,處在波瀾不驚中。即便離開多年,也不會因為改變太大而帶給你陌生感。有些人似乎天生屬於這樣的小城,而有的人卻不再適應它的單調呆板,終是要離開,終是要遠行。於是,曾經熟悉的面孔漸漸變得陌生,依稀別夢,還有多少人會記得彼此舊時的模樣?

小城接連出了兩位名人,一位是英雄航天員劉伯明,一位是世界田徑錦標賽馬拉松冠軍白雪,兩位名人腳前腳後回來省親,讓小城頓時熱鬧起來,每個人似乎都沾了一些喜氣。街道兩旁掛滿了歡迎家鄉人歸來的彩旗和條幅,小城看上去也比往日整潔了許多。

時間像快速翻過去的一頁頁書被我讀得囫圇吞棗,不及細細思忖,慢慢消化,已然過半。從來都是不求甚解的一個,一任時光策馬加鞭,跟在後面的我卻無力去追。這一天的晚上,我們踏上火車,去不遠的地方看風景。有時風景只是一種情緒,好的心緒下才有美的風景,更多的時候,風景是被忽略的,急躁的心不知欲趕往何方。

想有那麼一個時刻,生命是透明的,沒有謊言、沒有欺騙,只有愛意流連,只有浪漫的人間四月天,可那一時刻短暫到稍縱即逝,讓人不能好好地享受其中。回歸是為了遠離,是為了告別。很多時候,我們要跟從前的自己告別。可是,還沒有離開,懷念便已悄然上路。

夜來了,讓我們回家,去尋找我們想要的溫暖。夜風很涼,讓人不再喜歡與它親密無間,只想加件衣裳來抵禦它的寒涼。接近傍晚時分,雨終於住了腳,它累啦,想歇歇再去趕路,我們也有些疲憊了,在潮濕的空氣中沉沉地睡去,等待太陽照常升起。 [1]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