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苦難(田園)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感謝苦難》是中國當代作家田園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感謝苦難
對於現在的生活,我沒有什麼抱怨或自誇的,只有感謝和讚美。太多的苦難、艱辛的歷程、漫長的奮鬥,已教會我怎樣對待生活,面對人生。
那年初秋,在師範學校三年寒窗苦讀後,我終於以優異的成績被縣教育局招錄為公辦教師,實現了我多年來夢寐以求的志願。原來理想變為現實,也是頃刻之間,我怎能不歡天喜地,高唱讚歌呢?然而,不久後,我從縣教育局召開的全縣新招考教師分配大會上獲悉:縣上這批招考的教師大多數留在了城裡,只有一少部分被分配到偏遠的山區去,並且工作滿三年才可申請調動,而我就是其中的一員。聽到這一消息後,我再也樂不起來了,仿佛自己成了一個遭人遺棄的孤兒,心中原本設想的宏偉藍圖瞬間被擊得支離破碎。但反過來想想,我比那些在此次招考中名落孫山的人是何等的幸運呀!既然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我又何苦難為自己呢?不就是三年嗎,況且我聽說大山的風景很不錯的,空氣又清新,何不如趁這次機會,去那邊走一遭,在那種艱苦的環境裡鍛煉一番。抱着聽天由命的僥倖心理,我整裝待發,踏上了去往山區的征程。
長途汽車一路顛沛着翻越過一座座陡峭的大山,又盤旋着繞到山腳,再順着一條彎彎曲曲的小河直奔深山。公路是沿着這條蜿蜒的河道修築的,同時也把一些散落在山裡的小村莊連接在了一起。沿途的村莊各有一所小學,但大多數校舍看起來都已年久失修,破爛不堪。伴隨着車旁偶爾晃過的那些校舍,我的心頭不時掠過一絲絲涼意,心想,這就是我將要工作的地方嗎?
大約3個小時後,汽車行駛進一條街道緩緩停住,售票員說鄉政府到了,我們一行幾個人背着行囊提着被褥趕忙下了車,汽車隨即捲起一陣塵土揚長而去,只留下一條空蕩蕩的砂石路。再看看周圍的房舍和村莊,就像回到了上世紀七八十年代。同來的幾個人沒好氣地罵了句:「什麼鬼地方!破玩意……」緊接着便是一陣唉聲嘆氣。我們都無心談及將來的打算,臉上寫滿了失意,只好把命運再次移交給下一個人生的驛站。
鄉教育辦就設在鄉政府院內,我們幾人去了教辦主任的辦公室。教辦主任熱情地接待了我們,並與我們分別進行了個別談話,對我們來這個窮鄉僻壤工作表示歡迎,說儘可能把我們分配到交通便利的幾所學校,要把我們這些新同志照顧一下。我聽了教辦主任的話,心裡多少受了些安慰。隨後,他又勸說我們先回家,過幾天等通知再來上班。我弄不懂其中原因,只是莫名的奇怪:為什麼我們大老遠來了,又要我們回家等消息呢?我當時心裡就有十二分的不願意,可人家是領導,領導都發話了,我們怎好說什麼呢。在那個人生地不熟的境況下,我們只好把行李寄在鄉政府回家了。
一周過去了,我第二次去了鄉教辦,才知道:我們同去的17名教師經過再分配以後,絕大多數進入鄉中學,有幾名也就在鄉中心小學(在政府附近),偏偏我一人被分配到了離開鄉鎮乘車向深山行駛半小時後才可到達的一個終點站小學。我頓覺茫然,心頭掠過莫大的屈辱和羞慚。我困惑,可又束手無策。 既然命運要再次給我這樣的考驗,我就忍耐着承受吧。可內心的不快和鬱悶時常籠罩着我,特別是當遇到我們同來的那些同事的時候,我的心裡會油然生出從未有過的羞愧,同時,又伴隨着些許無名之火。我反覆地想:難道我比他們差嗎?我得罪了哪位領導了?可想來想去,我並不比他們差,我初來乍道,並未做過什麼,也不可能得罪過某位領導啊!可誰又知道我,了解我呢?我傷心,我鬱悶……
然而,我總試圖改變自己的心境,好讓自己活得輕鬆、灑脫些。在無數個掙扎的日子裡,我逐漸學會了寬慰自己,開導自己,用一腔熱血和忘我的工作來麻痹自己,逐漸淡忘自己所遭受的痛苦與失落。我知道,我畢竟是一名堂堂正正的人民教師,我不會虧待自己的學生,愧對自己的身份,也絕不會愧對於我從起初就有的——對教育事業的忠誠。自從我報考師範的那一刻起,我的心就所屬於這神聖的事業,那就是做教師,用自己的一生去關愛下一代,傳授知識,傳遞愛,塑造一個個美好的心靈,即便我遭遇挫折和打擊,我也依然堅守我的信念。因為我知道:自己正處在起跑線上,怎能一開始就承認自己輸了呢?
一連好幾天這兒都不來賣菜的,學校只好托開班車的師傅從城裡給我們捎些蔬菜來,平日裡不是這頓斷菜,就是下頓斷菜,一日三餐的飯碗裡能有土豆和胡蘿蔔已經很不錯了。學校用的是燒柴火的土灶,每頓做飯的柴火都是老師們輪流劈的柴。起初輪到我劈柴的幾次,我手上打過不少的血泡,疼得我不得不在每次劈柴前就用布條先裹住手掌,然後才可以握緊斧柄用力。當地那些老師勸我別劈柴了,說他們多分擔些也就是了,可我不願意別人說我不行,因為年輕,我就是要接受鍛煉。
一年以後,我也漸漸熟悉了這裡的生活和工作的環境,能有一種平和之心去面對所發生的一切。然而,就在此時,令我更為驚愕的消息再一次打破了我的好夢。第二年新學期開始,據去鄉教育辦開會回來的老校長說,我將被調到繼續向深山裡步行5公里,就是鄉鎮上最遠的一所小學去。就是說,我以後坐車到了終點站,還得背起行李再走1小時的路程才可到達。聽聞這個消息,我幾乎怔住了,腦子裡一片空白,久久地呆立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長期屈辱順從的我,還要繼續硬着頭皮撐下去嗎?我能這樣堅持下去,可旁人會怎樣看待?「這人教不了書,或犯了錯誤,或有啥問題吧,只能去更小更遠的學校……」
我的腦瓜在咚咚地膨大,我不敢再想下去,我簡直不敢相信這就是我盼望已久,常常用來安慰自己不要灰心,勉勵自己不斷進取的美好期盼?!我不敢想象今後的自己,與往日熟悉的村民們同乘一輛車,到了終點站後是怎樣地當着眾人的面下車,又是怎樣灰溜溜慘兮兮地繼續向大山深處趕路的……想想那情景,會怎樣地被路人鄙夷和猜測?我又有何臉面繼續含着笑與他們攀談,親切地和孩子們說笑,愉快地和他們嬉戲呢?我不明白,我這次又做錯了什麼,要受到這樣的懲罰?難道,就沒有哪位領導賞識我,替我說句公道話嗎?哼,他們就根本不了解我,何談賞識呢?我滿肚子的惱火和委屈。
「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這僅僅是詩人高適贈給遭貶的友人所說的寬慰話吧!在這樣一個狹小的社會圈子裡,想要通過自己的努力,出色的工作,被自己的領導認可和器重,進而來改變自己的命運,難道只是一廂情願,難道這真是天真幼稚的幻想?或許,就在我服從分配,任勞任怨,好好工作之時,人家卻在背地裡捂着鼻子笑,笑你的愚拙和軟弱呢?我的內心被潛意識裡的自尊深深地刺透了,我終於按捺不住滿腔的怒火,壓抑了這麼長久的憤懣像決堤的海水一樣噴涌而出,「是可忍,孰不可忍!」我決定直接去找教育辦主任理論理論,好討回一個公道,同時也讓他們認識認識我,我並不是他們想象的一個軟柿子,想怎麼捏就怎麼捏。
那天正下着大雨,我顧不上帶傘,外界的一切,比起我此時受傷的心靈都無關緊要了。下了車,我頂着豆大的雨點急匆匆地跨進了鄉政府大院。路上我也想過,這樣空手而來恐怕不會有好下場吧,可固執倔強的我,不肯有半點示弱和卑躬屈膝。我毫不猶豫地緊敲了幾下鄉教育辦主任的房門。門開了,從他不屑的表情里,看得出他並不歡迎我這個不速之客。我一側身進了屋,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臉色變得嚴肅起來。他問我從哪裡來,我說從學校來。他獨自走到他那張寬大的辦公桌後面坐下,好像在審視一個嫌疑犯。我能想象得出,滿臉雨水,頭髮濕漉漉地緊貼在頭上的我是何等窘迫的樣子,怎麼可能平等地去和領導交談個人的私事。教辦主任從桌面上拾起一盒香煙,抽出一根來叼在嘴裡,「咔嚓」一下點着了,然後若無其事的靠在軟皮座椅里,悠哉悠哉地吸起煙來。此時,他已完全不理會這裡坐着的我,一名教師,一個自己的屬下。我強忍住自己的怒火,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畢恭畢敬地說:「王主任,您知道我家離這兒遠,能不能還讓我呆在原來的學校?」
「不行!我決定的事還沒人改變過……你等明年吧!」他用一種傲慢的不容置疑的口氣答道。
「又是一個明年,你以為一年在你的眼前轉眼就過呀,要知道我的這一年來是怎樣熬過來的?……你想你會左右別人一輩子嗎?」我有些忍無可忍了,心想:你也太小瞧人了,我今天一定要弄明白問清楚,你為什麼要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折騰人,我到底有什麼錯?我一股腦兒把心裡一直憋悶的話竹筒倒豆子似地抖了出來,話語間噴薄出莫大的冤屈和怨氣。最後我理直氣壯地問:「既然你覺得我沒犯什麼錯,又說我愛校如家,你為什麼還要把我往更遠的學校調呢?你知不知道,就是這一年裡,我是怎麼熬過來的。我內心背負着屈辱,臉上還得掛着笑容面對每一個同事和學生。在無數個漫長的黑夜裡,其他老師都回家與家人親親熱熱地團聚時,我卻孤零零一人獨守校園。那年夏天,一個月里自來水供應不上,我一人去河裡挑水吃,河水也斷流了,挑回來的水都有一股腥臭味,還得盛在水缸里澄上一晚才可以做飯。由於路途遙遠,我很少在雙休日回家,這樣的日子卻越發激起我對親人的思念,我也是人,我多麼渴望我也能和其他老師們同坐一輛車,彼此暢談着一周來的新鮮事,把傷心慢慢地淡忘在顛簸的車廂里,然後快樂地和家人見面啊……」
一幕幕辛酸的場景又一次浮現在我了的眼前,我幾乎帶着哭腔,眼淚不由自主地湧向眼眶,可我忍住了,不讓淚水溢出一個男子漢的眼奩。在我心裡,領導總歸是領導,起碼也等同於自己的長輩,我一直都很尊重,可是,他卻把我的尊重和順從當成了軟弱和愚笨。我總想着:你,就是我的領導,你會看到我的付出、我的努力,我眼睜睜盼望着,想着只要有您領導一句話,我就得以脫去舊貌,告別那段苦難的日子,可沒想到,盼到的竟比過去還難言。
教辦主任被我排炮似的責難問住了,臉色漲紅,一時無言搪塞,便惱羞成怒地吼道:「你以為你是誰啊,你什麼素質!」我沒想到,事情的結局不但沒轉變,反而更糟了。這下,我得罪了自己的頂頭上司,以後還怎麼在人家手下幹事啊?我頭腦一陣陣地發麻,險些眩暈過去,我踉踉蹌蹌地邁出了鄉政府的大院。
看着密集的雨點打落在水窪中頻頻濺起的一團團污水,我倍感蒼涼和心痛。事情鬧到這種地步,我只能另想辦法了。好!你是我的上司,可你也有上司,我找他們去。於是,我冒着大雨趕上了去縣城的班車。
等到了縣城,天已經全黑了。大街上燈火斑斕,比我朝夕相處的小山村美千倍萬倍,這美好的夜景更加強烈地刺激着我,增加了我為美好明天而一搏的勇氣。壓抑着激憤,飽嘗着漫漫長夜帶來的煎熬,我痛苦地度過了一夜。第二天天剛亮,我就迫不及待地趕往縣政府,好在縣政府上班前去守候那個能給我幫助的人。站在政府大院門旁,我像一個盯梢的,用目光把每一個走進走出的人迎來送往,直到上午快下班時,也一直不見我要找的人。我走進政府辦去問工作人員,他們都說沒見**,可能他今天有事沒來。前幾年,手機還不普遍,要是有,找人還不是一個電話,何必像我那麼費力氣。下午,我又去,像盯梢一樣,還是不見人。我就去了他家,可是房門緊鎖。難道是老天故意的安排,非要給我這樣的下場?我崩潰了,本以為找的人一定能幫我擺平這件棘手的事,誰料到就是無論如何也找不到,我心灰意冷了。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淒悽慘慘戚戚。」街上的路燈已經亮了,大街上的行人腳步匆匆,我也只好拖着疲憊不堪的身子往回走。當我邁着沉重的步子踱進院門時,看到老實巴交的父親正蹲在房門口吸着煙,他圪蹴在那裡,一臉的平靜。我把臉轉向一邊,急忙閃進屋子去,只想獨自一人去承受這份痛楚。父親顯然已經料到事情的結果,他說:「別去亂跑了,都開學兩天了,你明天去學校吧。」頓了頓,他接着說:「我們沒什麼社會關係,也很難求人辦成事,到哪裡都是工作。」他沒再說什麼,只是一個勁地抽煙,煙霧順着父親的額頭一絲一縷地繞過,仿佛是我心頭纏繞不盡的哀怨。聽了父親的幾句話,我的眼眶濕潤了,看來,現今的世道,像我這樣的人,只有誠誠實實地做事,老老實實地做人了。
這一夜,教辦主任的話語一次次地迴蕩在我的腦海里:「你以為你是誰呀……你以為你是誰呀,哈哈……」這樣的聲音就像來自地獄的吼叫,一次次地刺痛着我,折磨着我。我反覆的問自己:「我是誰?我到底是誰——」是的,在這個廣闊的世界裡,我只是海洋里的一滴水,波瀾壯闊的大海里,一滴水算什麼,我把自己看得過高了,可我真的錯了嗎?隱隱地,一股不屈的火焰從心底燃燒起來:遲早有一天,我會被你們認識的!是珍珠,不管跌落到哪裡都會閃閃發光!
命運的時間表再一次要我遭受磨難,我又何必懼怕、逃避呢?《聖經》馬太福音里說:「有人強逼你走一里路,你就同他走二里。」這話好像就是說給現在的我來聽的。這一次,同樣的,我還是選擇了順從,只是比過去又多了幾分錚錚傲骨。只要我心志不倒,是完全可以從頭再來的,誰要取笑我就讓他取笑吧,我得走自己的路。
每個周末的午飯後,就是我背起行囊的時候。斬斷一切絲絲縷縷的牽掛,告別依依不捨的家,帶着滿肚子的辛酸和委屈,我啟程了。我的路途是:先乘坐1個小時20分鐘的公共汽車從家鄉出發到達縣城聯營汽車站,再搭乘3個小時30分鐘顛沛得令人窒息的長途汽車去山區,到了終點站後再背上行囊風塵僕僕地去趕1個小時的山路,往往天黑後才能到達目的地。去山區的長途班車常常是晚點出發,在路上走走停停,慢慢悠悠,生怕車內擠不滿人。當班車到達終點站時,天早已黑了。山路的陡峭和曲折會令初次乘車的人提心弔膽,心存餘悸,可我早已習慣了路途的驚險,我只盼着汽車能再快一點,好讓我早點到站。因為,下車後,還有一段山路在等待着我去攀援。
冬日裡的大山,夜幕拉得特別早,下車時天已經完全漆黑,我只有借着路旁的雪光急匆匆地趕路。平日裡的山路上原本人煙稀少,更何況冬天的夜晚,此情此境,很容易讓人想起一句詩:「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對於我,現在不僅是漆黑和清冷,更有一種恐懼。因為曾有幾次,當我穿過一片樹林時,在路旁顯然看到過野豬出沒的跡象,這着實讓我生出一身冷汗,心也怦怦地跳得厲害。這些場景,總讓我思忖着怎樣應付突如其來的危險,走在山路上,我總是想着:只要前面有燈光,我就會有希望。
在以後的日子裡,無論經歷怎樣的處境,是順境還是逆境,我都不會把自己看得過高,僥倖輕狂,也不會輕易否定自己,自哀自憐,因為,我知道,沾沾自喜只會一敗塗地,而自輕自憐只會徒增傷悲,越發喪失奮鬥的勇氣。我不會為自己流淚,我總會為自己找到新的起點,為自己不斷加油!一次次的苦難遭遇,使我更清醒地認識到現實,也能正確的把握自己。苦難,教會了我遇事冷靜沉穩,處事老練成熟。在苦難中,我學會了忍耐,學會了企盼,有了對美好未來的期盼,也就有了昂揚的鬥志,有了昂揚的鬥志,也就有了執着,有了執着,也就有了邁向成功的可能。
就在那個最偏遠的山區小學,我堅持着自己的理想,堅守着自己的工作崗位,毅然拋掉以自我為中心的小我,把自己融入到大集體的生活中來,讓自己走進孩子們的心靈,關心他們的健康成長,為他們的進步而欣慰,為他們的快樂而快樂。由於我這個被山里孩子稱為城裡人的到來,給往日寧靜單調的校園增添了好多生機。學校的各項興趣小組活動開展起來了,校園文化生活也豐富多彩起來了,孩子們越發喜愛學校,喜歡上學了,校園裡處處有了孩子們的歡聲笑語。
冬去春來,過着教學相長生涯的我,由於凡事肯努力,凡事都挺認真,我的教學成績突出,受到學校領導表揚,被當地的政府所肯定,我的一些文章也陸續發表在了本市的報刊上,年終,我受到了鄉政府的特別嘉獎。就在我去山區工作的第三年,我破格被調入了城裡的中學工作。經歷太多磨難的我已經知道,如何面對逆境,走出人生的低谷,也懂得怎樣處順境,繼續揚帆啟航。
我常常想,倘若我在遭遇一次次苦難經歷的時候,選擇放棄,悲觀失望,消極處世,那麼,現在的我又將會是怎樣的呢?賈平凹說過,一個人,別人不能打垮他,除非他自己。思想過去,讓人振奮;看看今天,倍加珍惜。我要感謝苦難,是苦難教會我如何去生存,去更好地生活。若不是苦難,我不會有今天,若不是苦難,我不會奮起直追,也不會變苦難為化妝的祝福。
苦難,未嘗不是人生中一筆寶貴而難得的財富。 [1]
作者簡介
田園,男,原名:張士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