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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前生是马哈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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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前生是马哈鱼?中国当代作家𬜬红伟写的散文。

作品欣赏

我的前生是马哈鱼?

常听说,人是有前生的。

那我的前生是什么呢?难道是一条马哈鱼?呵呵,你猜对了!生活中我总大大咧咧,不是一般的马大哈。我家先生说,是登峰造极的大条。所以,我就认准了前世是马哈鱼。

当年,作为家中的女孩,妈妈极想将我培养成一位能使剪子,会拿勺子的居家能手。所以,高中刚一毕业就把我送到剪裁师父那里,学习剪裁缝纫。说实话,我还不是个笨人,学什么也不是那种让老师生烦的学生。所以,剪裁班很快就毕业了。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裁缝还是很吃香的哟!

刚学成归来,亲戚们都稀罕得拿出自家的布料供我实习。第一件裤子很快做成了,堂姐穿着我做的蓝迪卡裤子出去一走,嗬!亲戚们又送来了几块布料。表嫂的心眼最多,她非要等我连续做好几条裤子后,这才肯将为表哥做裤子的一块并不值钱的布料,姗姗送来。

有了做成几条裤子经历的我,将表嫂送来的布料拿过来,几下便画好了图样,刷刷刷地裁好卷在一旁,又作别的事去了。待我回来,见母亲正拿着表哥的裤料端详着。“对劲吗?这裤腰怎么就这幺小?”我立刻白了母亲一眼,“你不知道他长的小吗?人小,你能给他缝多大?”(表哥体重百斤左右)母亲没有理会我的话,又说:“就是人小吧,也不能就这么窄的腰吗?”一句话“腾”地让我想起了腰应该是腰/4+省数的,我竟然将其中的加法给精兵简政了。完了,废了!

表嫂取裤子的时候,似乎意料到她那悲剧了的布料,母亲刚要开口,她便一个劲地说,“没事没事没事!不值钱的布,留我回去做鞋垫用!”就此,老妈才明白她所期待的裁缝,是生在邻家的。

那好,你就做个好厨娘吧!嗯,母亲这次倒是知足她闺女能招架了两桌客人了。可又抱怨造价太高,说跟了她多年的厨具减员不少。而这种高造价行为,一直随我到了婚后。一天,先生看见锅又冒烟了,终于受不了了!他十分不解地质问,“盖上锅盖不老老实实等在一旁,哪那么多事非等有了糊味才像狼撵的一样?”

“好好好,下次一定等在锅边。”可下次呢?刚等一会儿,不知不觉又做别的事去了。直到现在,一闻有糊味,不管在哪,我都会有百米冲刺的冲动。

我的大马哈行为是丰富多彩的,我还有一个功能是使不住针。我就奇了怪了,明明针在手里正缝着东西,可一转眼它就跟我玩失踪。一天在缝被,针又故技重演,怎么也找不着了!怎么办?总不至于少了你一根针,就把我缝了一半的被子放弃?后宫的针还是充足的。一会儿,我就将针闹失踪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到晚上睡时,先生抖开我缝完叠好的被子往身上一拉,“啊”地一声大叫:不好,被窝有暗器!哦,我这才想起躲藏在阴暗角落里,还有一枚混账的针。

儿子小的时候,一个乍暖还寒的春夜,我们抱着儿子从母亲家回来。摸摸床,有点凉。大人可以受得住,孩子大概会冷吧?于是,作为一位周到的慈母,我将刚叠在床边的两条电褥子中的一条放开,给儿子一层层隔着好铺好后,确保无误了,这才将电褥的插头插上,然后放心地睡下了。可睡了不多会儿,就被一股焦糊的烟味给惊醒。不好,儿子的电褥子起火了!我“猛”地坐起来,第一反应是将手伸进儿子的被里。啊,儿子的被窝竟然是凉的!咋回事?我急忙开灯一看,房间里已经出现丝丝的烟。再仔细一看,原来我插在电源上的并不是给儿子铺好的电褥插头,而是叠在一旁的另一条电褥子。天呀,一边是儿子的凉被窝,一边是烧了的电褥子,我这作孽的死东西啊!

我在购物上的马大哈表现,应是最突出。当年在乡下,也跟人一样在卖家面前检查所买的东西。但回来后,往往就会发现不是衣服上有嘴大的窟窿,就是把儿子的鞋买成一样一只,直到刷鞋的时才被发现。不过,这还不算出奇的,最经典的一次是在超市里买内衣。看好后,付了款就扔在了包里。晚上睡觉的时候,想起拿出来试试大小。往身上一搭,怎么就觉得少点什么,少什么呢?仔细一看,哦,没有肩带。咋会没有肩带呢?而且,是缺两条肩带。翻翻包里没有,哦,那是无肩带款式吧?不对,上面是有肩带扣眼的啊!没有肩带怎么穿?没办法,第二天去超市找吧!跟主管耐心地说明情况后,可打死人家也不相信天下会有这种事发生。她说,没有带你可能买回家吗?貌似是我来赖他们两条肩带的。恰好,头天接待我的那个售货员歇班,真是说不清了!忽想起让主管电话问问在家的售货员,问完,主管大笑:“这些内衣中,就一件发货时没有带的让你看好了!”是啊,我看上这无肩带内衣哪里好了呢?

我时常纳闷,对于我马大哈式的大条,我那一辈子与数字和技术打交道的先生,怎会有如此强的适应力?偷着说,要是换我有这样内人的话,即便不赏她个一丈红,也早就狂草一份休书打发她回姥姥家了。就说那次,约好朋友的车到楼下后,电话一响,我就下楼去办事。先吃完饭的我,干等在客厅里觉得无聊,随手拿起遥控看电视。不一会儿朋友电话响了,我抓起包就奔下楼。可我们刚到目的地,先生就来电话问我遥控哪去了?莫名其妙!我人在外面,怎么知道家里的遥控哪里去了?自己找找!这下不要紧,随后的几天,老先生把130多平的楼房几乎翻了个底朝天,连冰箱都去搅了一遍也没见遥控的影子。几天后,实在是没有办法,他只好又去买了一个遥控器。可遥控刚买回来,我正好拿包找东西。啊?亲爱的老头啊,遥控怎会在我的包里?估计,世界上唯有我老公那时最理解什么是哭笑不得了!

最近,我又办了一件大条事,竟把个微信对话发错到群里,惹得人家朋友生气,我也因此懊悔不已。我将此事学给先生听,本想着要他狠狠批一顿,心里也许会好受一点。呜呼哀哉!他竟然平静地笑了,说:“嗯,正常。”

我曾试探着问他,摊上我这样的马大哈老婆,生气的有木有?想换的有木有?他说:“也就这样吧!想想,你不这样也就一无是处了。”

其实,我家先生并不是那种好好老先生脾气,可唯独对我这马大哈却没了脾气。莫非他前世是海吃马哈鱼的那个人?他清楚被他残食了的我,这世一定是要来找他报答的。不过,我真的不想再做马哈鱼后世了。为了我的老公,也为了我自己![1]

作者简介

𬜬红伟 女 癸卯闰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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