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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蒂芬妮·蘭德 Stephanie Land ( 1979年 - )
出身小康家庭的蘭德,28歲前本不識貧窮滋味。雖然學歷不高、收入不穩定,她沒有酒精或藥物成癮的問題,家庭環境也堪稱平穩,但在28歲那年,蘭德意外未婚懷孕,她的男友不願負責,原生家庭也拒絕伸出援手。
最後,蘭德(Land )獨自生下女兒,單親的她帶著女兒輾轉在收容所、中途之家、拖車間流浪,最後她加入清潔公司擔任外派清潔工,依照公司指派前往客戶家到府清潔。就此成為收入低於貧窮線下的社會低端人。
2017年,蘭德向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講述了她多年生活在貧窮,打掃房屋和上學期間獨自撫養兩個女兒的歲月。那時,距離她在蒙大拿大學完成英語學位還不到幾年。她以自由撰稿人的身份養家糊口。[1]
2019年1月,蘭德40歲的回憶錄《女傭的故事》 在《紐約時報》暢銷書榜上排名第三。前總統巴拉克·奧巴馬(Barack Obama)將其列為他2019年最喜歡的書之一,她的生平故事是即將上映的Netflix原創劇集的基礎。[2]
《女傭的故事》
蘭德充滿戲劇性的真實故事,讓她的新書獲得諸多媒體報導。
蘭德的故事是一個懷抱作家夢的年輕女子,如何一步步走向貧窮,成為官方認證的低收入戶。
她在書中詳述自己於貧困中掙扎時,怎樣面對企業剝削?社會福利制度在她的生活扮演什麼角色?其中又有什麼盲點與矛盾?
未婚懷孕孤立無援的她曾考慮墮胎,最後還是獨自生下女兒米亞(Mia)。無一技之長的單身女子,要謀生還不算太難,然而成了單親媽媽,不只職業選擇受限,開銷也大幅增加,蘭德與米亞母女就此成為收入低於貧窮線下的社會低端人。
蘭德帶著女兒輾轉在收容所、中途之家、拖車間流浪,最後她加入清潔公司擔任外派清潔工,依照公司指派前往客戶家到府清潔。這工作薪資低廉,過半收入都被清潔公司抽成,且毫無員工福利保障,但因為入行門檻低,工時彈性,成了許多單親媽媽換取溫飽的選擇。
時常捉襟見肘
蘭德在接受《衛報》專訪時表示,「這份工作很有彈性,打掃時間大多是上學時間,就算要把孩子帶去工作地點也沒問題。這是一份沒什麼人要做的工作,只要你願意跪地洗馬桶就能被錄取。況且,沒有什麼人會比單親媽媽還來得走投無路。」
靠著微薄薪資與各種社會補助,勉強替母女掙來了一份安穩,在擔任清潔工的那段日子,她同時請領7項政府補助,仍時常捉襟見肘。這些補助的申請手續繁瑣,在疲憊的工作之餘,還得費心準備一堆表格、文件、計畫書來證明自己有多窮。最糟的是,很多人把領取救濟過活的窮人視為遊手好閒的懶鬼,無論是在超市使用食物券,或在公家機關辦手續,各種冷言冷語成為她一大精神負擔。
蘭德說,「美國人總有個迷思,認為只要努力就能成功。因此對我來說,一旦我沒成功,彷彿就代表我還不夠努力。」
精神壓力外,生理疲累自不在話下。跪在客戶的廁所裡刷馬桶,是蘭德不堪回首的回憶。「我對客戶的衛浴習慣瞭若指掌。說實話,真的很噁。你不妨回家蹲在馬桶旁,掀開馬桶蓋,看看馬桶座內緣,和四周的地板與牆面,再看看淋浴間與洗手台。我平均每天要洗4個陌生人的廁所。那真的有損人格。每洗一座馬桶,我就失去一部分的自己。」蘭德在接受parade.com專訪時,如此描述那段替人到府清掃的時光。
社會紀實作品
縱使蘭德認為這份工作令她失去了一部分自己,卻也在屈膝刷洗間,從滿室污穢拾起顧客或遺落、或深藏的生命片段。這成為她的寫作題材,也改變了她的人生。
懷抱作家夢的蘭德,窮困之際仍未放棄圓夢的可能。她申請學生貸款,在蒙大拿大學(University of Montana)半工半讀主修英文。寫作課上,平均年齡比她小上十歲的同學們寫的是各種海外遊歷,她只能從生活取材,以清潔工視角寫出底層生活。
2015年,她將一篇在課堂上備受好評的文章修改後投稿至vox網站,成為她命運的轉折點。這篇文章標題為〈當了兩年清潔工後,我對致富再無興趣〉。
蘭德以第一人稱寫下替每位客戶打掃的見聞。她幫客戶的房屋命名,有的叫「色情之屋」,有的是「悲傷之屋」,她觀察房裡每個細節,推敲屋主的生活習慣與情緒。無論是藥物濫用、性愛成癮,或是沉溺在喪偶之痛無法自拔,屋主的各種祕密都在屋內留下軌跡,成為蘭德筆下題材。她以疏離筆觸寫出的故事,令讀者不只獲得窺探的好奇,也感受到基層勞動者的麻木和無奈。
「清潔女工變身暢銷作家」
這篇文章得到熱烈回響,許多人寫信給蘭德表示感同身受,感謝她寫出社會底層的心聲;當然也引起不少人不滿,認為她洩漏客戶隱私,有失職業道德。更有人罵她是蟑螂,稱她是社會害蟲。但無論褒貶,這篇文章替蘭德打響名號,不僅帶來更多寫作機會,還帶來一紙新書合約。
新書出版後,儘管輿論與銷售雙贏,仍有不少質疑的聲音。Amazon上就有不少讀者留下負評,認為本書充其量只是作者的自怨自艾,畢竟蘭德未婚懷孕時已經28歲,理當有能力為自己負責。
出身中產階級家庭的她,終究是因為一連串個人行為才會陷入貧窮,書中未見蘭德自省,而是一味卸責給父母、前男友,甚至社福制度,似乎有失公允。
她受訪時也強調,她明白自己身為一個中產家庭長大的白人女性,已經享受了許多特權,而她在寫作上獲得的成功,更是極少數的幸運。她認為自己的故事無法代表其他貧戶的處境,也不希望讀者看了她的故事就認為只要努力就能脫貧。
乘風破浪的姐姐
她說,「我最希望能讓人明白的是,窮人要獲得政府補助有多麼困難,要持續拿到補助要費多大功夫,要靠這個體制脫貧有多麼不可能。」
蘭德如今是一位作家,同樣也是為底層發聲者,她參與了經濟困難報導項目(Economic Hardship Reporting Project),致力於推動針對經濟不平等問題的高質量新聞報導,鼓勵那些曾像她一樣的人參與進來,努力改變自己的命運。 [3]
或許,這才是真正“乘風破浪的姐姐”,堅忍,熱愛生活,絕不爛在泥沼裡,一無所有也要憑微薄之力改變世界。
視頻
佛蒙特州女性事務執行總監詹·奧德漢姆(Jen Oldham)採訪了《女僕:艱苦奮鬥,低薪和母親的生存意願》一書的斯蒂芬妮·蘭德。梅德(Maid)探索了美國中上層階級的弱點,以及為他們服務的感覺的現實。蘭德(Land)作為記者的同情心,堅定不移的寫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