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之外的寧靜(許星)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睡夢之外的寧靜》是中國當代作家許星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睡夢之外的寧靜
與妻書
月光傾瀉下來 靜靜地
照着你 照着有些發白的彩虹城
和愛情已經遲到的窗口 我想起很久前
的那個初春 我們是怎樣
與一條穿過正午的河流相遇
你微微膽怯的目光 躲在
黃昏的影子背後 觸摸我憂傷的詩句和
我是船你就是帆 你是水我就是岸
我們以蓮的姿勢 傾聽和守望
睡夢之外的片片寧靜
我無法忘記 那些鍵盤和電話
的手指總點中我的琴聲 一滴傷心淚
或者柔腸 在你倔強甚至剛烈的
衝動里痛並快樂 所以
我們常常熱衷於與水溝通 讓身體
在月光下矮下來再矮下來 不讓太陽
陷入一片昏黑 然後像炊煙一樣
站起來 喝茶 漫步 聊天
像藤和樹一樣熱愛所有的生活
月光傾瀉下來 靜靜地
照着彩虹城 照着如水的我和你……
守在門外的男人
守在門外的男人一臉愁苦
他瘦弱的身體像風像雨開滿了雪花
在他的屋內 懷胎十月的女人
與他一樣 倍受愛情的煎熬
那個女人很疼地叫聲
讓他想起自己許多難產的故事
在東南的某個小鎮 瘋狂的
車床 咬斷了他三根手指也破碎了家鄉
與他青梅竹馬長達十年的夢想
投海未遂 他認識了這個
同樣被移情別戀的女人 後來
成了他的妻子 帶着同一個憂傷
他們回到早已面目全非的家
用川普和吳儂軟語
一起營造泥土的生活
守在門外的男人像一堵牆
他堅硬的血比太陽和月光更燦爛
他要用一生的情懷 擋住所有的冬天
為自己鍾愛的女人取暖……
守望的花朵
漲水了 憂鬱從眼眶流出來
通往羌寨的山道其實內心很苦
羊角花 想不起自己的乳名
那首唱了幾十年的羌歌
能感動羌寨幾輩子 卻始終無法
喚回 心中那個最疼愛和牽掛的人
的名字 因為一場災難
只知道 在每個清晨或者黃昏
那把沾滿泥土的花雨傘
總把張家溝的山口站成一生
的守望以及一個女人的無助和痴情
偶爾 也想想那些過去了很久的
人和事 如果這些可恨的雨水
能把記憶衝掉該多好
麥收時節
我無法拒絕你手指的對抗
就象鐮刀 放倒自己心愛的女人
磁性的月光穿過午夜 化着水 化成霧
喚醒了林中沉睡的鳥鳴
你是一株麥子 在我的麥田裡
等待收割又害怕收割 你熟透的心
與麥香一樣熟透的身體
害怕成為太陽的斷章和祭品
我不是一個浪子 所以
開鐮之前就修好了愛情的糧倉
和責任的堤壩 那扇水潑不進的大門
就是我們一生的守望……
女人船
安靜的月光下 一朵梅花
咬破愛情的手指與冬天山盟海誓
我把春天的第一滴血剪貼在古老的窗花上
看小橋流水 蝶舞紛飛和煙雨江南
船頭那個紅肚兜女子 她飄飄的長髮
如盛開的櫓歌 輕輕搖動着我的三月
在一杯酒里 我們暗自呼喊着那些
其實已經走遠了很久很久的時光以及兩個
刻骨銘心的名字 燃燒的七里香
怒放的櫻桃花 與楓葉有關的情節
甚至哭泣的詩歌與所有的新仇舊恨和無奈
女人船 被風抽打的月光
翻新着潮起潮落的太陽 覆水難收……
孤獨的鳥
一隻鳥站在蘆葦上
它孤獨的背影總是糾結於
扭曲的黃昏和被星星
走失的遠方
月光象一張療傷的網
風的指尖劃破疼痛的河水
一個女人柔和的歌聲
把蘆花唱得很白
帶你一起回家
我常常躲在大山的雲朵下
鋪開鄉村的田野 然後蘸一些陽光和
雨水 為你作畫 所有的櫻桃花
都開始在那壟熟悉的草垛旁
快速地飛 手指 成為春天的鑰匙
黃昏悄悄降臨 於是我們想起回家
你說你好興奮好害怕 唱着唱着
你就與莊稼一起哭了 幸福漫過指尖
被風撫摩的淚水 在落日的餘暉里
珠落玉盤 親 我向你發誓
雖然風大雨大門也許關了 但總有
一扇窗會永遠開着 讓那些
朗朗月光 無數次分揀我們
早晨或者夏日裡最初的花朵 然後
看你靈性的巧手 穿針引線
摺疊起來 用愛情的紅線裹緊全部的
秋天 帶你一起回家 回家……[1]
作者簡介
許星,新聞工作者,有作品在《人民日報》《詩刊》《解放軍文藝》《北京文學》《Prosopisia》等國內外報刊發表,曾獲2008-2011中華寶石文學獎,加拿大第三屆國際大雅風文學獎,2022悉尼國際詩歌節詩人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