築路工的詩意(郜小虹)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
築路工的詩意是中國當代作家郜小虹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築路工的詩意
雨滴滴答答下了一夜，早晨醒來，雨停了，空氣清新得很，迫不及待想出去走走。
出了小區，北邊是唐徠渠。渠里正悠悠的淌着土色的黃河水，水面上不時飄浮着一截枯樹枝，三兩片柳樹或楊樹的葉子。渠岸的水泥路上，積了一窪一窪的雨水，路上晨練的人並不很多。順着唐徠渠往西走，渠兩岸被夜雨沐浴一新。高大的槐樹和白楊樹，粗壯的柳樹，葉子和枝幹都顯出鮮艷的本色來。有輕風拂過，樹葉嘩嘩作響，葉子上幾點清涼的水滴灑落下來，空氣里飽飽含着水汽，天地間濕潤潤的。
一路往西，路上很少有行人了。一棵碩大的白楊長在道旁，枝葉向四面延伸着，形成一個巨大的傘蓋。樹下的水泥路面較別處格外平整光滑些。或許是路基比別處高，這段路面沒有積水，只是濕漉漉的青黑着。我的眼，忽然就被路面吸引了。黛青色的水泥路面上，清晰的拓印着幾片樹葉的形狀，大的，小的。我不由停下了腳步，彎下腰仔細看，這些形狀、大小各異的葉片印跡深淺不一，有的淺淡只有一片樹葉的輪廓，有的卻象是刻刀鑿上去的般，連葉子上一根根細小的脈絡都清晰可見。眼前的場景，讓我想起了博物館裡的化石標本，心裡不覺景仰起來。
這些樹葉的印跡是怎麼來的呢？環顧四周，我暗自納悶兒。忽然想起小時候，家裡修院子，父親和了水泥將出門的台階抹平，叮囑我們，水泥還沒有晾乾，沒事暫時別進出屋子。沒多久，弟弟頑皮，一腳踩到上面，台階上就印上了一枚小小的腳印。想必，這些樹葉兒也是頑皮的吧？恰好築路工剛剛抹平了路面，它們與輕風嬉戲間不小心跌落下來，風兒力道太大，一下子把它們鑲嵌到了路面上，等它們掙脫路面的束縛，已經把自己美麗的身形永久的印在了路上。
我細數着，欣賞着這些像極了化石的美麗印跡。於路面邊緣處，忽然發現了另一幅圖畫：兩顆飽滿的心被穿在一支尖銳的利箭上。很顯然，這是人為刻上去的，丘比特的箭！是誰刻的呢？我猜想着。腦海里漸漸出現了一個場景：炎炎烈日下，年輕的築路工人揮汗如雨。他仔細的磨平新澆築的路面，無意間發現前日裡已經澆築好的路面上樹葉留下的印痕，清晰，美麗。在這條渠岸上修路已經好多天了，每日裡繁重重複的工作只讓他覺得疲憊。日復一日的日子也逐漸消磨了他的許多生活熱情。平素里只顧埋頭幹活，幾乎都沒留意過周圍的風景，更不會在意身邊偶爾飄落的一片樹葉。此刻，葉子用這樣的方式留下了自己生命的印跡，提醒他自己的存在，也告訴這世界，我來過！
年輕的築路工人盯着這印跡看，心裡忽然就覺得歡欣起來，他想起了自己的心愛的女孩，那個葉片一樣樸實美麗的姑娘。拿起磨刀，於路面不起眼的地方，他用心的刻畫起來，愛神的箭，射中兩顆年輕的心！他不是畫家，亦不是雕刻家，但這兩顆心，卻被他刻畫的一模一樣，那支丘比特的箭，不偏不倚正射中了兩顆年輕的、火熱的心。
望着刻好的這小小的圖畫，築路工黝黑的臉上，綻開了笑意。他在祈禱他的姑娘與他永結同心，還是祈盼中意的女孩和自己心意相通？做這一切的時候，年輕的小伙兒心裡一定充滿了甜蜜和喜悅吧？這條路很長，還要繼續修很多天吧，之後的工作，仍然單調辛苦，可是我相信，他在勞作的時候，一定是面上含着笑的！[1]
作者簡介
郜小虹，寧夏平羅四中語文教師。鍾愛文字，業餘喜歡塗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