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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话的泥沼查看源代码讨论查看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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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1.陈丹青首部访谈集,了解艺术、文字之外的陈丹青。

2.特别收录王安忆、陈丹青五万字深度对谈。

本书是陈丹青近年来接受采访或与人对谈所整理出的文字,精心挑选后结而成集,书名“谈话的泥沼”似乎暗喻了交流的不可能,书中的部分篇章也刻意保留了这种媒体狂欢与个人表达之间的谈话困境,这种陷入“泥沼”的状况本身值得深思,另一方面,书中的大部分篇章则反映了在去除媒体预设立场之后,交流的可能与必要,比如陈丹青与王安忆的对谈,两人的思想和学识互相激发与阐释,读来很有收获,这是一本有内容的对话录,同时也是对对话本身的思考。

作者简介

陈丹青,1953年生于上海,1970年至1978年辗转赣南与苏北农村插队落户,其间自习绘画。1978年入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深造,1980年毕业留校,1982年定居纽约,自由职业画家。2000年回国,现居北京。早年作《西藏组画》,近十年作并置系列及书籍静物系列。业余写作,出版文集有:《纽约琐记》《多余的素材》《退步集》《退步集续编》《荒废集》《外国音乐在外国》《笑谈大先生》《归国十年》。

原文摘录

平心而论,过去二十年,中国式的当代艺术有效拓展了表达的方式和空间,它和时尚业、流行文化、超女超男之类一样,使社会相对多样、宽容、有趣、缓缓演变,它甚至有限触动了体制内的权力意识,带动部分年轻官员相对开明、开放。它或许是纸老虎,但毕竟一副凶相,并不是绵羊。它与体制的关系只是混在一起玩玩,彼此利用,彼此涂抹,分享一些好处。我们需要时间,被指望它自由而独立。 再说,全世界艺术家都渴望得到承认,在中国,目前被承认的方式只能来自所谓'体制',此外哪有任何足够权威的机构承认艺术家?除了你们媒体,弄些奖项,闹点气氛,但别忘了,媒体绝对属于体制。总之,主要的变化来自体制,当代英雄的分庭抗礼原是部分假象,现在他们进入体制,回到本来的出处,不必诧怪。 我最怕年轻人自卑,可是我们的教育就是让你越来越自卑。

书评

陈丹青最近一举出了三本新书:《草草集》、《无知的游历》、《谈话的泥沼》。一本杂文集,一本游记,一本访谈稿。三本书样子好看,名字也都好听。“草草”“无知”,仍是一贯的陈丹青书名作风——如“退步集”“荒废集”——自嘲又牛逼,谦虚又神气;“谈话的泥沼”则是另路高明修辞,火眼金睛,把谈话打回了原形。你细想想每天进行的无数谈话,你一句来,我一句往,话搭着话,时间也搭进去,线索乱掉,逻辑也乱掉,真真就是泥沼。 陈丹青其实不是这个意思,他不是说每一场谈话都必然流向泥沼,而特指在“媒体丛林”中的谈话,说的是那些三五个电话逼到你不得不接受,最后却总是千篇一律毫无新意一批一批纷至沓来的媒体访谈。他本来是爱看访谈,“好的访谈,会使言说比较地开放、真实、不确定……有些直捷爽快的应答,若非一问,平时想不到,也说不出来。”甚至,他也愿意接受访谈,因为“独自书写单一话题的专稿易于陷入幻觉,自以为是,有个对象在,或被对象化,写作便如镜头的聚焦与失焦,反有暧昧的快感。”

但终究,这快感太少,而泥沼太多。陈丹青认为,谈话无聊而沉入泥潭,原因在于“多数来者总给出同样的发问,亦且同样矫饰而平面”。可是,照我来说,从来也就没有清晰明白交流通畅的谈话,泥沼,实在容易走向必然。古已有言,“知音难觅”、“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们寻常生活中常常遇到的谈话多是在熟人范围内进行,并不一定非要你在规定时间内将它完成,总是流动,可进可退,如已感觉脚下拔不动而头要晕了,抽身离开或者干脆闭口不言即可,但媒体访谈是任务,是非此不可,是非说不可,泥沼之感,便由此越发重了。

陷于泥沼的谈话,多多在于谈话的内容总是观点和看法,如果换做故事,会好很多。观点总是带刃的,要功力相当的刀剑交锋才好看,如果一方太弱,或不在一个频道上,另一方不用说话,只听一句,便知道了。只要知道,谈话的平衡就破了,两边都烦。《作家访谈》好看,我想,一个很重要方面在于提问者的主线指向故事,指向叙事。讲故事和谈观点是两种心理状态,前者防范轻,可以一五一十一句一句慢慢讲起,后者则不自觉要交锋,有戒备心。

我想,谈话可能有两种泥沼。一种是谈话本身的限制。语言说过就没了,消失在空气中,你听到这一句,紧接着下一句,话题岔开来,绕过去,一时半会还好,大家都新鲜,耗得住。而谈话又有粘性,如果没有外力介入,有时候你会粘在一场谈话中,有些留恋,有些不耐烦,可还是一句一句的说下去,这恐怕也是泥沼吧,肯定是的。

第二种就是陈丹青特意要指出来的,访谈。目的性强的谈话,容易陷入泥沼,访问的人心急,这人怎么不按我设想的来,他为什么不这么说,怎么才能让他那么说,访问者心里有本账,一个问题一个问题问下去,就像《杀死比尔》里女主角杀完一个仇人便在本子上划掉一个名字,那是任务的渐次完成。这种杀气,被访者一定是感觉得到的,他一旦觉着了,必定不会依着你,因为,究竟,你有点不尊重。

陈丹青的这本访谈两种泥沼都有了。其中最突出的一篇叫做《奇崛与华丽》,访问者与受访者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你问你的,我说我的,你问了,我反驳,你当没听见,继续问,于是我讽刺,你仍然没反应,还是继续,那么,最后,陈丹青也只好投降。你如果看到这篇访谈,一定会惊诧,并且发笑,陈丹青自己也在这篇访谈的页脚加了注:在我遇到的记者中,这位访者的思路和词语格外典型,他根据想象,锁定受访者的性格和行为,我的所有应答,遂成为滑稽而无效的辩解。

另一篇《经验与表达》则是《奇崛与华丽》的反面,交谈比较融洽。这和访问者的姿态和水平有很大关系,你只要简单对比一下这两篇提问者的问题就会发现,《奇崛与华丽》的记者是固定问句,前半句给你下个定语,下半句据此问出问题,他不管他下的那个定语你同意不同意。《经验与表达》则相反,甚至,问号都比较少,多是用自己的陈述来引出对方说话。

另一种,也就是我所说对话粘滞拖延,而终于陷于泥沼的例子在这本书里也有,就是最后一篇长长的陈丹青与王安忆的《当代中国电视剧漫谈》,陈丹青说,这篇因“非典”期间大家闲下来,由电子邮件一来一往的谈话在整本书中可谓“最是认真”。这也许不假,毕竟朋友聊天,不那么戒备了,真货都拿出来了,可是,不仅是读者看着看着会疲惫,就连陈丹青在书写过程中,也常常提到“这样就谈不下去了”,可是并没有打住,还在继续谈(这就是对话的粘性啊)。五万字,终于谈完了,我掩上书,大呼一口气。我并非觉得他们谈的不好,而是泥沼啊泥沼,把人拉进去。一来一往不能清楚领会对方意图不说,最关键的,好的谈话不能过长,要戛然而止,余音绕梁。

这一点真是要佩服《锵锵三人行》,当然那是因为节目制作的限制,可正因为这限制,才出现每每制作名单都跑出来结束音乐都放出来了,屏幕里面三个人还在那里聊。这是最好看的谈话状态,后面的话他们还在说,可是你听不见了,但这样不正好么?

实际说来,如果只就访谈的内容来看,这本书并非佳作,毕竟,问题大致相同,回答也无非那些,但若你把心态放宽一点,不只是向记者一样来求陈丹青的种种看法,而是将记者也放到视野里去,看完整的访谈(我们很多时候,看访谈,是看不见提问者的),那或许会看出些别种意味,亦即如书名所揭示的,这一处处泥沼。 [1]

參考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