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菩薩(秀春)檢視原始碼討論檢視歷史
《遇見菩薩》是中國當代作家秀春寫的散文。
作品欣賞
遇見菩薩
宿醉後。幾覺醒來,因那晚與何菩薩喝蒙了……為什麼說是幾覺醒來。
因為你們絕對想不到,當一個人住在陌生的地方,認床不認床是次要的。
但是對於聽了一整晚在貓叫門和呼嚕聲的此起彼伏的交響樂中,能堅持到清晨的人一定是稀缺的。
說起喝酒,我很慚愧。因為何菩薩的酒量像個冰桶,我這點咋呼的水平對於人家根本不值一提。
當時就是兩瓶客家黃酒擺桌上,何菩薩不動聲色地看着,完全一副氣吞山河,淡定之勢。隨後一邊看一邊笑,怪像個菩薩,看的我當時心裡有些發虛。
一小罈子大概一斤四兩左右,開杯就是一杯下肚,身上暖意從心窩子處散發。
許是有些驚訝這樣的方式,何菩薩並沒說什麼,兩個人你來我往地喝着。
從下午開始,兩個人在紀念堂地鐵口碰面,在網上我從未細看何菩薩真正的樣子,但她一眼就認出了我。
皮膚白皙,一頭披肩發配上半墨色眼鏡,我感覺當時自己眼睛里就差冒出綠油油的光了。
為了表現得更加文靜一點,但是後來實在憋不住了,文靜不是我的個性。
我們跑去兒童遊樂場玩了空中旋轉,兩分鐘下來,該叫的也叫沒了。
何菩薩全程淡定如斯,我是比較佩服她的氣場閒定的。一種成熟女人氣質的優雅散發開來,我總是走在她後面,為的是看清她帶來的心理風景。
我們兩天的相處,沒有過多的隱私性話題,像老友一樣,自來熟而又不隨意,真性情而又不矯情。
我想人與人之間就是這樣的。你是誰,你遇見的就是誰,說這種話不完全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但肯定的是,你在街上遇見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是別人夢寐以求的人。
你們要不信,哪天可以打飛的來印證一下,哈哈哈。
第二天,與何菩薩去看了場電影《你好李煥英》,看完後,菩薩問:「秀春,你看時,掉了眼淚沒有?」
當時的自己還沉浸在冰天雪地的畫面中,賈曉玲下了車,站在雪地,看見上了車又退票的母親往回走時。說真的,這是全程唯一一個令我動容的畫面。
我深呼吸了一下說道:「嗯,流了一滴鱷魚的眼淚」,有心想逗逗她。
在電影院裡那些眼睛裡進了沙子磚頭錘子的人一定不在少數,不知道為什麼感人至深的場面發生在熒幕中總是栩栩如生。
但在這部電影來看,當時可能沒什麼感覺,因為主角有的地方全程都在掉眼淚,類似於以個人情緒化的放大版在熒幕上賺盡眼淚。
這部影片其實說感動並不怎麼感動,無非時代的女性從來就沒有去選擇怎樣的生活,無論嫁給誰,做母親對子女的愛不會因外界而改變絲毫……
即使是打罵也從不輕易懷疑自己的孩子,相信自己的孩子,相信孩子成長的更加成功,即使孩子本身沒那麼優秀,但母愛偉大能夠融化一切僵硬的堅冰,(不過這些感想是我在若干天后仔細回想整個劇情感悟到的)。
生活中也必然有不少讓人心酸的場面,有浪漫的開始,也有心碎的離別的情感。
但唯有當時的此情此景真心難以被辜負。
所有情感的關係都正好印對了那句「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過後才懂得明白。
無論父母子女親情,知己友情,姻緣愛情。
無不是聚散離別。
我想,我們所有人的時間,都是不夠用的。總感覺這一生都在別離,總感覺還有許多想見而未見的人……
中午,跟着何菩薩來到北京路,城市的大街小巷總是如出一轍,人多的地方美食也多,賣臭豆腐的店門前排起老長的隊,果然是又臭又長,每去一條街,何菩薩都會仔細講解某個地方的特點,有聊到衣服專賣店,從街頭聊到巷尾,幾乎整個過程,我們一整天都在走路,她體力好,我走走歇歇坐坐,跟我在一起,我比較費水,一個上午我可以喝光三瓶水(尷尬)。
正所謂有因就有果呀,水喝多了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洗手間了,哈哈哈嗝………
到了中午,拉着菩薩來到一家開心花甲粉的店,兩個人簡單吃了幾口,又四處溜達,具體到底去了哪裡真記不得,途中我們去了那個據說睡一晚要兩千大洋的白天鵝賓館。
哦呦,可真是貴啊,睡不起睡不起。大廳入口就像一個陳列展覽館,也不懂好看不好看,拿起手機就是一通拍拍拍。
何菩薩不時給我講解每個地方的發展,像個導遊一樣,她絕對是個合格的導遊。看完白天鵝,我像只大鵝又溜進了隔壁的旗袍店。
說真的,進門就是一件藍盈盈的水藍色旗袍,看起來氣質非常不錯。進去才發現,估計進門那件是鎮店之寶,沒多久我倆就懷着百無聊賴的心情出來了,因為進去一看其他衣服死氣沉沉,懷疑進了一家壽衣店。
老闆娘當時為我仔細介紹了一件壽衣,何菩薩隔得老遠,眼神一直示意我走向門外。
後來我們沿着珠江走了老遠,下午日頭大,來到沙面,沙面氛圍好啊,老頭老太的天上人間,所有的觀眾都像來自星星的你,巴巴地看着,唱歌的老太氣質俱佳,年輕時一定是小家碧玉類型,看起來給人的感覺非常舒服。
唱着我不知名的歌曲,但低沉磁性的女嗓音唱得真不錯,旁邊有鼓手打鼓,有吹口琴彈吉他的老大叔,現場氛圍的小眾化非常美妙。
讓人不自覺地駐足聆聽……
又是長河落日圓,我是真捨不得和在一起較為舒適的人分別,因分別總讓人感傷。
我們坐上了往回的地鐵,真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當然我們的媽都不在廣州。 因為不同線路,何菩薩下了和我共坐的那趟車,但在車門緊閉的前一刻,我衝出了地鐵,跟在她不遠處的身後。很想去送送她,但又覺得過於刻意了。
她回過頭來有些驚訝道;「你怎麼又回來了,不是那趟車嗎?」
我笑了笑回應;「我差點也坐錯了,換個線路。」其實,當時我沒下來也許又錯過了人生中的一個擁抱了。
不知道怎麼的,何菩薩主動抱我的時候,腦子裡既空白又沉浸,空白的是一些人生中的溫情來得突然,沉浸的是當時的感受與平時的感受像決裂的故交。
讓人摸不着頭腦又讓人沉浸其中。
我想說的呢,大概也說完了。
但親愛的何菩薩,我們終歸見一面少一面,如果你願意。我們就抱得久一點,給彼此孤獨的心作一個存放心靈的空間,我們所有的分享一定是在萬千個契機下產生的因緣。
最後代我向你的壽司(何菩薩的家居貓咪)說聲抱歉,那晚它可能真的是吃醋了,因為是我占用了它原本可以黏你一晚上的時間,萬物皆有靈,它能讓我抱抱,已經是最友好的了。
永遠讓人彌足珍貴的便是,人生若只如初見,一種轉瞬即逝的感覺便讓人永久記憶猶新。
見完菩薩後,回到家,我不禁心生感慨,真是「人生百年三萬天,不在愁中即病中。」
無論生活有多麼沉重的壓力,和朋友出來見見,喝杯茶哪怕不說話有個人在身邊陪伴也是幸福的。
與何老師在廣州的街頭走一走,就像與行走的菩薩在修行的路上,最後感謝她一路的關照與友愛的支持,不若想起尾子老師說的「有情一切眾生,我想,在那一刻悄然經歷的便是永恆,而永恆才算是永不腐朽。」
致謝,一切美好真摯的祝福。
願你我,如來去遇見,愛與光明如共生。[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