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留(李世民)
作品欣賞
保留
五年前,春天的一天,忽滿嘴牙疼,尤以右邊為甚。因在單位又處偏遠鄉鎮,醫院給不了征服的藥。
今天吃,明天疼。一周時間如過五年,煎熬之苦,至今顫慄。好不容易熬到了周末回家。聽妻說,縣城三元堂有配好的六頓藥,共二十元錢,靈得很。
周六早上直奔三元堂,付款貨到手,當即要溫開水服了一頓。還真是的,不到半小時,不疼了。兩天六頓,好了。於是牙疼的事也就忘了。
就這樣地過了一月多,忽一天,牙疼病又找到我了。再奔三元堂,又好了。又過了一周,又疼。看來,不是藥治表不治本的問題,而是牙疼病和我成了拜把子。
更令我痛心的是:右上邊一顆牙左右有靠山,但前後盪鞦韆,而且根部已經裸露。三元堂的六頓藥,已經成了這顆牙的手下敗將。
於是,經人介紹,去了另一家私人診所,吃藥及臉右部扎針。弄了半月左右,結果是右臉比左臉胖了許多,胖的這些肉,價值約八百元左右。
於是,經人介紹,去了私人牙科醫院。牙醫看後,大意是說:這顆牙在我嘴裡已無存在的必要了,要麼下崗,要麼提前退休。讓我立即做出重大決定。
想想來時路,不能好了傷疤忘了疼,於是痛下決心:拔!
「拔的時候疼不疼?」「不疼!」「聽說拔牙也有出了人命的!」「有!不過你放心,我們這兒不會發生的。」「拔嗎?」「拔!」
「你看,牙根已經腐爛了!」「你什麼時候拔的?我怎麼沒感覺!」「就這時候拔的呀!」真的,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奇怪!這顆牙一落地,右牙床「唰」地一下不疼了,右臉好像立馬瘦下來了,八百元來得快去得也快。牙醫接着給我洗了滿嘴的牙。渾身輕爽了,精神了。
以後的歲月里,拜把子失聯了!電話、QQ、微信,都沒留下!
五年後的春天,這幾天,拜把子忽然出現了,又找到了我,而且很會找,這次是它之前的左鄰。
晚上十時左右,讓我痛疼難忍,坐臥不安,一夜難眠。
上下牙床相遇,只有左邊和右邊上下各一顆能握個手,其餘的心有餘而力不足,感覺似一片樹林,樹木高的高,低的低。
第二天早餐,嚼得痛苦而又漫長。妻問:「怎麼辦?」「拔去哩!」我斬釘截鐵地說。心想:必欲除之而後快。
妻建議讓我先吃藥,再看事態發展情況。於是,按照以往的程序、套路,也許是歷史的循環吧。直奔三元堂,六頓藥。兩天後,稍有好轉,但起伏不定。
妻又說:武裝部對面有個第二門診部,醫生人稱「王一把」,他給的藥,能「一把」抓。抱着試試看的態度去了。
「你怎麼了?」「牙疼!連帶臉腫!」「最近普遍上火嚴重!要注意!」「不號脈嗎?」「不需要!」
「藥量稍有些重,一天吃兩頓,多喝開水,最近務必吃清淡一些!」「好的,謝謝!」
要說也怪!吃這些藥的時候,好像很順嘴、順嗓、順腸、順胃。
只一頓,上下牙床成員都能握手言和了。
咳!有時候,衝動決策,估計後果不堪設想!牙呀,牙,繼續站好你的崗,上好你的班,能延遲退休就更好!生活一天更比一天好,自有你的「嚼頭」!疼什麼疼![1]
作者簡介
李世民,漢族,生於1972年,甘肅武威人,曾用名毛娃。本科學歷,高級教師,現為武威市天祝縣教研中心教研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