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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奶奶养生(张凤娥)

白奶奶养生
圖片來自免费素材图片网

《白奶奶养生》中国当代作家张凤娥写的散文。

目录

作品欣赏

白奶奶养生

初夏的一天下午,一辆白色小车驶进了阳坡沟。小车一路风尘,载着白奶奶回归家乡的急切心情,在一条绿荫斑驳平展光滑的山村水泥路上奔驰。两边是参差不齐却又茂盛的农作物,间或一片油黑墨绿的包谷,间或一片枝叶繁茂的果园,间或又是红白相间含苞怒放的牡丹园。晴空下,五彩纷呈的农作物,把大地点缀得像一个美丽的大花园。

白奶奶爬在车窗口,望着窗外一闪而过熟悉而又陌生的家乡变化,回过头来问开车的儿子:二娃,这是哪里?

二娃双手握着方向盘,把头一偏说:到家门口了妈。白奶奶惊叹道:啊?是咱的庄子吗?儿子带着骄傲的口吻笑笑:美得不认识了吧?

小车渐近白墙红瓦的新农村,在一片浓荫下缓缓停下。

二娃从驾驶室出来,绕过车头,打开车门将白奶奶搀扶下车,又去车后取行李。

白奶奶一身通白,苍白顺直的短发,白晰微微浮肿的面庞,灰白的薄料衣裳,焉然一副城市优雅阔老太太的姿容。她站在车前一座水泥台阶的小桥头,惊讶地望着整洁的新庄新貌,辨认记忆当中的那条回家的小路。她手攀上桥槛,缓缓地拾级而上。微凉的山风带着一股清新的野草味,夹杂着甜丝丝的莓果香味扑鼻而来,她嗅着熟悉的家乡气息,感到浸入心脾的甘润甜畅。

二娃拉着行李拉拉车走上来说:妈的记心不错嘛。你看,从那条水泥小路上去,直通山跟底下,就是家了。白奶奶顺着儿子手指的方向望去,一眼就看到山角下最高台阶上的一院红墙青瓦房。大娃早在电话里说过,他没买新农村盖的二层楼房。只把旧房通通拆了重建了一栋新房。

母子走下小桥,二娃把拉拉车放在一边,按了按车上的大皮箱说:妈,路平好走,车子你能拉动吧?白奶奶不加思索地说:能拉动,你开车累了,就先走吧。

二娃没吭声也没走,支支吾吾有些难言的表情。白奶奶又催促说:你前头走呀,赶紧回家喝口水。我慢慢地就来了。

二娃挪挪脚,突然说:妈你的药在皮箱二层里。我就不到家里去了。白奶奶惊惑地望着儿子:怎么了?都到家门口了,你都不进门喝口水?你……

二娃沉默了一下说:妈我不累,我还有事。记着按时服药,我走了妈。白奶奶知道儿子是部队里的军官,官事的确很忙,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望着儿子汗湿军衫的背影钻进了小车,且很快驶出她的视野。很久,她才回过神来,嘴里念叨:一路上走得不是好好的吗?怎么猛然间就变了呢?

对于儿子的突然离去,白奶奶百思不得其解。只能一边走一边回忆:十几年前,二娃考上了一所外地军校,从上学到部队工作,整整九年没有回过一次家,九年后的一天开车回来,那是来接母亲给他带娃。望着高大魁梧一身草绿色军装威严的儿子,不容多想,白奶奶草草地洗把憔悴的脸,换上一身干净的旧衣服,就跟上儿子走了。

白奶奶到了大城市的楼房里,白胖娇嫩的儿媳妇左一个妈,右一个妈叫得连天响,给她洗澡又换新衣服,端水买饭,舖床暖被,从头到脚照顾得体贴入微。面对漂亮贤慧百般孝顺的儿媳妇,欣喜之下,白奶奶黑天白日抱着憨腾腾的小孙子,连睡觉都舍不得放下。很快两年过去,儿媳妇又给她生了一个小孙女,这下她就更忙活了。抱了小的哄大的,孩子睡觉她搞家务。洗擦做饭,一刻也消停不下来。她深知穷山沟里长大的儿子读书勤奋刻苦,直至落脚繁花城市的太不容易。在县城念高中的那几年,为了节省一块钱车票,每逢周末取干粮,来去七八十里路,都是步行着走,鞋底的前后经常磨开两个大窟窿。脚底磨烂了流血,硬是咬着牙也要走。是儿子倔强坚韧的性格造就了他今天的锦绣前程。子荣母贵,她凭借儿子的人生辉煌,如今亦融入了城市生活,她感到万分荣耀,且十分珍惜这份荣耀。喂娃做饭,洗衣擦地,无休止的忙碌使日子过得倒也很快。,一晃就过什么节了,一晃又过年了。过节过年,儿媳妇大包小包提来各种蔬菜水果,肉蛋鱼虾,有的菜名果名,自己连听都没听过。节和年那天更别说饭桌上有多丰盛阔场了。当然,年节那几天也就是格外忙碌的几天,忙得她顾不得想其它的事。有时礼拜天或是节假日,儿子开上小车将一家老小拉到郊外景区,或去名山名水旅游,那又是另外一番世界。松柏竹林,奇花异草,湖泊江河,险峰怪岩,都是她做梦也不曾见过的大世面。看不尽的繁花,享不尽的清福,白奶奶苦中有乐,乐不思蜀。可是过了几年以后,她的身体渐渐地不听使唤了。头闷昏沉,腿脚强硬。有时感冒,也要住几天医院才能痊愈。即使病愈了也是感到四肢乏力,周身疲惫。但一想到儿子的大好前程不能耽误,她咬牙硬撑着,撑着,直至有一天昏倒在案板下。儿子将她送到医院,做了各项检查,才知道自己患上了高血压等等多种老年疾病。医生把她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儿子媳妇日夜轮流守在身边。一天儿子问她想吃什么时,白奶奶的眼角却溢出了晶莹的泪水,难过地说:我想回家。……九年了,我已记不清你大和小虎小豹的模样了。

这两句话以前不是没有对儿子说过,而是每次她只要张口提老家的人和事,儿子的脸色马上就会阴云密布。她只好把想说的后半句话咽回去。

二娃深感内疚,一只手握着母亲的手,一只手去擦模糊了的眼睛,说:只要妈妈能够尽快好起来,这回,我会马上送你回去。

白奶奶又哽哽咽咽地补充了两句:我老了,不想把身子骨撂在外地。

儿子忏悔道:妈妈,以前是我舍不得你走啊![1]

作者简介

张凤娥,女,1954年2月生,陇西县人,农民,陇西县作协会员。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