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趣事(張思信)
作品欣賞
童年趣事
人的一生坎坎坷坷,曲曲折折,經歷過很多事。因時過境遷,一些事已模糊不清,一些事稍有印象。唯獨童年時的那些趣事,不時還在腦際里閃現,甚至像烙印一樣,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痕。
剛上小學一、二年級的時候,自己就不是個省油的主兒,天生就有點組織能力,每天放學,帶着三五個玩伴,兩隻白狗,在家鄉的田野及溝壑里撒歡兒的瘋跑、瘋玩。兩隻白狗,一隻名叫白狗娃子,一隻叫小竄兒。它們雖不是一娘所生,但長相酷似雙胞胎,兩隻狗關係特別密切,追兔子、狐狸及其他小動物時配合的非常默契。六十年代末,家鄉的田野里,野兔、狐狸、獾豬等動物成群結隊,甚至野狼也經常出沒。
那個時期,老師每天布置的作業非常少,在學校早早就完成了。放學後,幾個遊手好閒的傢伙就帶着兩隻白狗在田野深處玩耍。遇到兔子就叫似乎能聽懂人言的兩隻白狗緊追不捨,由於兩隻狗有時前後加擊,有時左右配合,很多次兔子都逃不過我們的追捕。得到勝利果實後回家就改善一下生活,彌補一下當時困境的日子。
追狐狸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了,見到狐狸,我們照樣命令兩隻白狗追,追呀追,狡猾的狐狸三閃兩躲,往往就逃脫了。有時就是在快追到的剎那間,狐狸就用它看家的殺手鐧,放出臭不可聞的臊氣。往往就把狗熏的放棄了追趕。有時偶然追住一隻狐狸,也不能吃肉,只能交給獵狐的人剝張狐狸皮罷了。
有趣的是當「賊娃子」偷桃子,或偷西瓜。那時是生產隊建制,人們常說偷瓜果不算賊,在這種思維的促使下,我們幾個玩伴隔三見五偷生產隊裡的桃子和西瓜。
我們生產隊裡有個三十多畝大的桃園,桃樹蔥蔥鬱郁長的非常茂盛,結的桃子也有好多個品種,由於桃園距我家很近,桃子成熟的時候,就能聞到股股誘人的桃香,更能看到長的粉突突令人垂涎,透着香甜的大桃子。這樣我們幾個垂涎欲滴的夥伴,每天都盤算着偷桃子。看桃子的園丁是我們稱為張三爺的一位七十多歲的老頭。不要看張三爺年齡大了,但腦子反應還挺靈便的。每次偷桃子我們都要與他鬥智鬥勇。我們幾人先開始是假裝討要桃子吃,張三爺看我們沒有敵意,每次去也就每人給上一個一般品種的小桃子哄哄。可我們並不甘心,利用要桃子的機會,偵查偷桃子的路線和那樹桃子最好吃。記得由於我們去要桃子好多次,張三爺都給我們又小又澀的桃子,再後來他就乾脆不給了。我們一不做,二不休,乘張三爺不備,直接將他鎖在他的園房裡,我們才像孫大聖偷吃潘桃一樣,美美的連吃帶拿,把一樹最好的伏桃給徹底解決了。為這事張三爺還把狀告到了生產隊隊長那裡,後來隊長還找了我們諸個的家人,但由於畢竟是未成年的孩童,也就不了了之了。
距我家不遠的地方,是四隊的西瓜地。看瓜人是眼力不太好使的張四爺。我們幾位玩伴都認識張四爺,我們先還是採取討要西瓜吃的把戲。要了幾次張四爺也不給吃了,這時,我們又將討要變為偷竊了。記得當時瓜地旁有個一人深的空水渠,這正是偷瓜易隱藏的好地形。我們先讓一玩伴去張四爺身旁干擾他的視線,故意和他聊天,其他人就順渠向瓜地偷偷摸去。這樣每次偷瓜幾乎都是成功的。更有趣的是,在張四爺瓜房門口有幾個長得非常大的西瓜,由於他特別珍惜這些大西瓜,還給每隻瓜皮上刻上了字號。我們策劃了好些天,才做出夜間偷瓜的周密計劃。可是張四爺實在偏愛這幾個已編號的大西瓜。他每天晚上就陪着編號的大西瓜睡,這個敵情我們沒有掌握,還認為張四爺睡在瓜房裡,就派了一位手腳麻利、輕巧能幹的玩伴去偷編號西瓜,他沒注意把蓋着一張瓜葉的張四爺的頭當西瓜摘,張四爺突然立馬起身,死命的追趕偷瓜的玩伴,他差點成了張四爺的「俘虜」,後來我們改惡從善,可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終於再不當偷桃子和西瓜的「賊娃子」了。[1]
作者簡介
張思信,甘肅白銀人,世界漢語作家協會會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