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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仙桌」上遇閻老(王德華)

「八仙桌」上遇閻老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八仙桌」上遇閻老》中國當代作家寇玉苹寫的散文。

目錄

作品欣賞

「八仙桌」上遇閻老

關中連續多年春節過後會出現倒春寒天氣,今年一點都不例外。大自然好像也不留情面,難怪回到家鄉看到老人們身上的棉襖還是不離身。

難得三月那幾天艷陽高照,春暖花開,人們感到暖盈盈,心情一天好似一天。可到了人間四月菲芳盡,很少見到太陽露臉。這幾周連陰雨下個不斷,到處潮濕陰冷,好像真的到了秋天一般。

今天剛一出門就下起雨來,駕着車奔向家鄉禮泉,雨越下越大,可我的心情也沒有因為大雨滂沱而悲觀。因為每次回鄉看年邁的母親是人過六旬最愜意最理想的事情。

手機鈴聲響起,禮泉文旅局宏茂賢弟打來的。「老兄好,咱們中午在縣政府西邊的文翠軒見面,請閻綱老師一起吃個飯」。

閻老師就是閻綱,在北京生活了大半輩子的禮泉人,聽說回到家鄉禮泉已經快一年了,今天難得借吃飯時間軀車幾十里先去看看這位鄉黨,文學界的老前輩。

一家叫文翠軒的書院,空間很寬敞,主人姓白,大鬍子,頭上挽着髮髻,典型的道師加藝術家模樣,憑他滿嘴的陝北口音,我想起了同是榆林人的陝西省戲曲研究院老院長創始人馬建翎老先生。

大雨不停,宏茂弟把我迎進門,看着有人進來,這位大鬍子藝人從座位上起身,和我握手:「王哥好,歡迎歡迎。」原來宏茂之前給他說過我。

看來他是以金石擅長了,不然座位前鋪滿了大大小小雕刻的未雕刻的印章石料。

「用畫筆描繪人生,讓藝術升華生命」。白藝人在他家門前開了個書畫培訓班,很敞亮,這是牆上的標語。

這個地方足有兩間教室大,擺放着十多張桌凳。四個人進來了,我一眼就看出了其中閻先生。

高挑的個頭,瘦瘦的,外穿黑色夾克休閒服,裡邊白襯衣上邊只是套了一件薄薄的毛衣,精神矍鑠,走起路來一陣風,這哪裡像一個年已九旬的老者。

經過宏茂介紹後,閻先生開口了:「哦,咸陽日報,我知道,那年你們報社派記者專程來北京採訪過我,已經幾十年了,有個記者魯曦,還有個女總編叫汪什麼?」「叫汪玲」,我補充道。

「對對,那人不錯,總編親自帶隊採訪在外的陝西咸陽人,比較少見,印象中快人快語很利索」。閻先生很健談,但又很注意把握分寸。我想起了二十多年前的咸陽日報欄目「天南海北咸陽情」,像符浩、孫生泉、貟宗漢,還有閻綱先生這樣一大批咸陽籍的文化藝術政治經濟等名人在此得到展現。

在學生書畫培訓室里用餐估計在座的都是第一次。

兩個長課桌一拼,剛好可以坐八個人,「今天咱們是八仙坐在八仙桌前」閻先生風趣地說。

奧,仔細一想,剛好加上正在炒菜、烙饃、燒烙麵湯的主人的媳婦算作八個人,八仙,一個也不少。

「你過去回來總是有雷抒雁、周明、有時候還帶着在京的張同吾(也是我的文學前輩,常常與之交往的詩歌評論家)回到西安、咸陽。這一次算是徹底回到了家門口禮泉縣了。」

「是呀,歲月不饒人,轉眼十幾年都過去了」。

我和他說起那張網上經常流傳的幾位文化文學大師的合影照。除了閻先生和以上三人外,還有陝西的陳忠實、孟西安。

這是當年他們在西北大學參加雷抒雁詩歌研討會時留下的紀念照,現如今除了閻老和八十多歲的周明外,其他都已作古。閻老先生回憶中不禁感嘆起來。

考慮到閻老先生身體,大家就喝點紅酒。當小小的紅酒杯只盛了半截酒端起來碰杯時,閻老又向宏茂杯子裡折了一部分。

「我這一向是跟着閻老師混飯呢,閻老師英的名,我們輪了個紅」。宏茂的一句玩笑,大家都笑了。據國鴻賢弟(縣委組織部供職)說,這一向閻老師在家鄉的會親訪友交流活動還有吃喝拉撒都是宏茂在經管支撐。

難怪他把一部分酒折進他的酒杯里。

滿桌上的炒菜,閻先生不太感興趣,對眼前這盤特製的辣子醬情有獨鍾,一個烤的乾乾的燒餅,他就着辣子醬吃的很香很美。不但吃完了,還吃了一碗禮泉特色的烙面。

他說,小時候在家鄉沒啥吃,辣子就饃是常常美味,很解饞,大家看他吃的這樣得勁,也覺得美美的。

「不要照不要照了,快把掌柜的叫出來一起吃」,這家主人白先生拿起手機在拍照,被閻老先生兩次打斷,他說「要照咱們一會兒站起來合影」。

一貫為人正直、正規守矩的閻老先生認為吃飯照相是最不尊重人了,是他老了吃相不好看,還是怕人說閒話。看來都不是,他認為飯桌上照相最沒有意思,公開發出去更無聊,沒有任何意義。

一會兒主人的媳婦從餐廳出來了,坐在桌前,圍齊了「八仙桌」。

她問閻老師看啥調料不合適,「好着哩好着哩」,在幾句讚揚聲中,在幾乎吃的杯盤見底一乾二淨的效果中,做飯者半天的勞動為之欣慰成就感也就為之而生。

八仙桌上總要聊一些話題,我一時不知從何聊起。閻老先生關注的就是說真話還是說假話。

他說,為什麼往往有人喜歡在人面前誇讚人,呵呵,你想想,不說好聽的讚詞,難道能說批評的嗎?

他進而聯想到文壇上的文學批評。說是當年在賈平凹的長篇小說《廢都》研討會上,有人(李建軍)提出,這部小說的基調是消極的,缺乏積極正能量,在坐的人就不高興了。在西北大學進行雷抒雁詩歌研討會,有人提出不同意見,抒雁就不停地再三解釋。

他對這些不正常的文學批評之風氣一直很不理解,認為始終是文人相輕在作怪。

看來當年在《文藝報》、《小說評論》一直執掌總編的閻老先生見過的經過的都會歷歷在目,記憶猶新。

八仙桌上邊吃邊聊天是再愜意不過的了。當然,聊天嗎,也就放得開。我們聊起閻老先生講起個人的風趣事情來。他說那個年代找對象,家庭參謀是占主導地位的,他是怎樣被丈人家看中的首先是個頭,他就是因為個頭高而占了上風。[1]

作者簡介

王德華,主任記者,民進會員,連續多年被民進咸陽市委會評為參政議政先進個人。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