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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蛋」花開(陳科)

「雞蛋」花開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網

《「雞蛋」花開》中國當代作家陳科寫的散文。

目錄

作品欣賞

「雞蛋」花開

他與她是大學同學,那時候,她坐在他的後排。他偶爾會與她聊幾句,她給他的感覺,她並不討厭他。後來,他對她的好感,在心裡就像一朵幸福的花兒,越開越大。

對於這件事,他並沒有告訴她,他悄悄把這個秘密藏在了心底。多少個日子裡,他假裝若無其事,假裝用可有可無的樣子出現在她的視線里。而她,卻不知道他是一個有着細膩心思的人,不知道他是在許多追隨者當中,一個比誰都會更喜歡她一點的人。

有一次,他一個人在教室看書。她與幾個女同學打鬧着進來了。那時候,他很靦腆,面對這樣的環境他感覺有點不太適應。與她們打了聲招呼,正準備起身離開,不巧的是,他被她叫住了。吃只雞蛋吧!她說着從袋子裡拿出一隻雞蛋來。他不好意思地笑着。推脫說,我不餓,你們快吃吧。一個大男人竟這樣靦腆,他突然這樣想了一下,於是又伸着手就去接她遞過來的雞蛋。他對她說,謝謝你。當他的手指正要觸碰住她的手指時,她卻把手縮了回去。她說,等一下,我給你剝開吧。她纖細靈巧的手指,一片,一片,很認真地把那隻雞蛋剝得光嫩白淨。看上去就宛如一件藝術品。她遞給了他,他拿在手中,卻不忍開口去吃。他看着雞蛋,她看着他笑了。快吃吧。在她的催促下,他終於還是咬了一口。然後,他微笑着說了一聲:謝謝,就離開了。

那一天,他突然感覺到這個世界好精彩,天兒是藍的,草兒是綠的,人兒是美的……仿佛整個世界都在為他而轉動。

回宿舍的路上,他渾身暖暖的。長這麼大,他還是第一次,感受到一個漂亮的女孩為他剝雞蛋吃。他火辣辣的臉蛋開始燃燒起來,小小的心臟也開始砰砰亂跳起來。他想起了她的一顰一笑,是那麼美!他心想,要是有這樣一個女朋友每天相伴那該有多好啊!他腦子裡的一切,已經全部被她的樣子占據了。他想追她,很想把心裡對她的那份感覺告訴她。可是他又泄氣了。因為,他從別人那裡了解到,她是有男朋友的,只是現在倆個人正鬧小矛盾。經過再三折磨,他終於放棄了。他把這樣的一句話刻在了心裡:君子不奪人所好,不乘人之危。至此,他心中曾經燃燒過的那團熏熏火焰又開始漸漸降溫了。

多年之後,他才得知,她與那個男孩並沒有走到一起。他悲傷極了,反覆恨自己。無奈地苦笑,無奈地搖頭。他終於明白:書本上的知識有時也是會騙人的,而且騙了他大半生。

日子不居,光縷如沙。三年的學業就這樣匆匆地結束了。同學們從此天南地北,天隔一方。友情,愛情,師生情,通通消失在了那條叫做時光的長河裡。

春來了,走了。冬來了,也走了。時間仿佛一下子就不知道去哪了。十多年就這樣悄悄地溜走了。時空的那邊,時空的這邊,發生了什麼,有誰記下了,又有誰忘記了。最後,都成了這個世界裡的一粒煙塵。

有時候,他會想起她,想起那隻雞蛋;想起她淺淺的酒窩;想起她甜甜的笑容;想起她烏黑的長髮……可他絞盡腦汁再也聯繫不到她了。於是,他悶幽幽地抽着指間的香煙,靜靜地望着遠方的天空,除了發呆還是發呆。

後來,他還試着搜尋校內網,期待會有一個奇蹟。但是,一屆、一屆地找下去,他始終沒有找到一個眼熟人。他有點憎恨那時的同學,他們太笨了,怎麼都不會玩校內網呢?再後來,他又試着聯繫到本地的同學,交談中他間接地去探索,依然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有一天,他建了一個群,加了一些和他在一個城市的同學進來。他在群里和大夥說,那時候上學讀書,咱們竟然沒有拍下一張畢業照,若能找齊同學們補一張畢業照那該有多好。大家知其然卻不知其所以然。其實,他是想找到她,告訴她那個藏在心底的秘密。

他的誠心打動了一個同學,那個同學,給了他一條有效線索,就是當時與她同住一個宿舍的室友。他馬上聯繫到了她的那個室友,變着戲法似的與她交談。那個室友說,其實咱們班有群,也是才建的,我這就把你拉進去。他沒想到,多年的千心萬苦,千尋萬尋,竟然就這樣舉手得來了。

進群之後,他打開群名片,慢慢地搜索着她的名字,找到了,他終於找到了她!

他問她:你這些年過的好嗎?她說,還好。他還沒有把寒暄用語過度完成,就把心裡藏了多年的那個秘密告訴了她。那一刻,她被感動了,或許時空的另一邊她真的流淚了呢。那天夜裡,他們聊了好久。她沒想到,他會那樣的喜歡她,她反問他,當初為什麼不追她。他回答,那時你有男朋友,所以沒追。她說,你真傻!你就是一個大傻蛋!哈,他笑了……

再後來,她告訴了他這些年她身上發生的許多事情。悲傷的,快樂的……就像倒垃圾那樣通通倒給了他。聽完之後,他才知道,這些年,她真的受苦了,她是那樣的苦,或者說是那樣的孤獨冷清。她過得並不快樂。

她說,我想看看你的老婆以及孩子的照片,好嗎?他發給了她。她簡單地做了評價:好幸福的一家人。

他說,好想與你喝一次酒,要不醉不歸。她說,好啊!他沒想到她會答應得這樣爽快。一千多公里的距離,她是在開玩笑吧。她又回了一句:算了,我不能做一個罪人,不能打擾你平靜的生活。咱們還是相見不如懷念吧!他沒想到,她是如此的冷靜。接着她又說,讓我們把當初的彼此擱在心裡吧,因為只有這樣,我們的那份愛意才會永遠年青,我們的友誼才會永遠長存!

沉默了許久,他,同意了。

她和他說,秋天到了,菊花開了。我們好像就是在秋天認識的吧!他說,是啊!她說,秋天是個美麗的季節,那些五顏六色的菊花多美麗啊!他說,那些花兒就像你美麗的笑容,楚楚動人,馨香浮動。

他又告訴她:其實,我的心裡有一朵花兒它四季常開,它比任何花兒都美麗。她問他,什麼花?他說,「雞蛋」之花。

隔着手機屏幕,她,笑了。笑的心花怒放,笑的可愛動人……[1]

作者簡介

陳科,男,山西長治人。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