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窗燈火(鶴影荷風)
作品欣賞
一窗燈火
坐在電腦前，昨晚的一幕適時的浮過腦海，心裡泛起一陣陣溫暖，無奈，愁悵。 說來讓人無法相信，我在這個城市出生，長大，工作，一晃就三四十年了，卻不曾好好看過這個城市的全景。有幾次登高望遠，站在長秋山山頂俯看全城，因距離太遠，只看了個模糊的縮影。對這個城市的影像仍是殘缺不全的，不免有些遺憾。 昨晚，因一個朋友的邀請，爬上他聳入雲霄的天房，天房是我給他的舉的。趁朋友拿水果時，我來到客廳的窗邊。推開窗玻璃，眼前的一幕震撼了我，讓我一時無語。夜幕下，天似穹廬，籠罩四野，天底下，三面都有山丘，勞累了一天的小城臥在搖籃里，恬靜安詳。萬家燈火，星羅棋布，由城中心的密集向四圍，有的明亮，有的昏黃；有的碩大，有的渺小如一點。像是仙人在一塊幕布上撒下許多晶瑩的大小不一，形狀不同的寶石。流光溢彩，將小城的夜空照成了紫色或魚白。臨窗而立，我如站在售樓部的模盤前，眼前是一幢幢或高或低的模擬建築，曾經需仰視的高樓，此刻屏息凝氣地臥在地上，來去的車輛像甲蟲一樣爬來爬去，螞蟻似的人們在蠕動。 心裡突然滋生出一點不安？這萬家燈火里，你的那一盞在哪呢？我睜大眼睛逐一尋覓。馭虹橋？建行？農行？仙鶴橋？我按照自己確定的方向排除着。可我終究是個方向白痴，找了半天，沒有找到你的方向。友人不知何時站在我身邊，我忙問；仙鶴橋在哪裡？友人舉手指向右前方，對我說；看到那塊長方形的大燈沒有？看到了，我點頭。眼光向左移，看到那塊呈三角形發着紅黃綠光的燈沒有？那就是仙鶴橋。順着友人指的方向，我努力伸長脖子，睜大眼睛，一眼不眨地盯着那裡。其實，我不是要找仙鶴橋，我是想看橋對面城市花園裡你。可惜的是，因為距離遙遠，仙鶴橋後一片漆黑，連城市花園的影子也看不見，又怎能看到與我有着一牆之隔的你？ 心裡沒有了不安，倒生出無盡愁悵。柳詠曾說；每登高望遠，惹起平生心事，一場消黯，永日無語。
和友人回到客廳，他說了很多話，可我的思緒隨風漂去，一句也沒聽進去。稍坐一會兒，便起身告退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告訴自己：今晚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作者簡介
鶴影荷風，散文在線網簽約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