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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的故事(王必東)

三叔的故事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網

《三叔的故事》中國當代作家王必東的散文。

目錄

作品欣賞

三叔的故事

由於是地主成分,三叔只上了小學就沒有讀書了,在家兄弟姐妹四個,他是最小的,今年已經有六十歲了吧!

三叔是個勤勞手巧的人,現如今都那麼大年紀了,還在工地上做事,每年回家,我和他喝酒的時候就會聽他講某某工頭對他怎樣怎樣好啦,某某人怎樣尊重他啦!總之不喝酒他就會耷拉着眼皮坐在一旁抽煙。別人講話他只是聽,說到笑處他也會插兩句,也會笑幾聲!說的話半句沒有說完就問人對不對,錯不錯的!我尊重三叔,也迎合他的言語,其實有時候我沒有聽懂他的意思也點頭稱讚,一搏得他開心。

我們王氏家族人一般都有酒量。單我爺爺在世的時候,我記得很小就常給他數酒瓶!他就樂呵呵的坐在一旁,一邊用煙管抽煙一邊笑眯眯的看,我們家鄉對禮數很講究的,逢年過節晚輩都要給長輩送禮,我爺爺輩分很高,到過年過節他都收到很多白酒。開始是繩子扎扣的,後來是箱子裝的,再後來包裝箱變得華麗的不得了,可是爺爺卻說酒的質量就不如以前好喝了。

我父親也是能喝酒的人,我哥哥也是能喝酒的,我就不用說了。但是我們家族喝酒有個壞毛病,就是喝多了話多,喝多了喜歡吹一下,甚至有時候講到傷心的地方還會哭。我見過爺爺傷心過,後來我大了才知道他肚子裡苦水實在太多,如今日子好過了,說幾句過頭的話再也沒有人干涉了,他也就常借酒說話。以前的事我奶奶也常和我說,爺爺的爸爸,大哥和堂弟解放前那一年,都去世了。這在農村是很少的,後人評論說我們家那個時候就衰敗起來了,後來解放後第二年年底,二哥也是因為成分的問題被政府鎮壓了。最後一大家子:三個寡嫂,除了堂嫂一個女孩剩下每家兩個小孩,自己帶着四個小孩,挨凍受餓不算,還常被人連批帶斗,這樣一直低頭過到包產到戶,那個時候我就記事的多了。八十年代我的印象不是太好,記憶里有做不完的農活和說不出的憋屈,這樣的糟心事多的幾天幾夜也說不完。我會在將來的文章里細說,總之那個剛運轉包產到戶的歲月里,給我印象極深的數夏夜打穀場上的說書故事場!

記得那次是夏忙的一個陰雨天,我家幾個人搶收好打穀場上的小麥後,還有打穀場上其他人家的幾個人來不及迴轉,就大雨傾盆起來。大家只好躲到我爺爺看場的小草棚里,眼看着漫天烏雲壓蓋下來,把一個大白天遮蔽的如漆黑的午夜,幾道極亮的閃電撕開天幕,似乎是一把利劍劈開宇宙。隨即如滾筒震天般的雷聲砸向地面,好多勤奮勞苦的人看着瀑布般的雨水,都憂愁地里的或者曬穀場上的莊稼。而我那時年齡小,也特別喜歡這樣的雨,僅僅因為它讓我解放,讓我休息,也許我真的很懶的緣故吧。

看到雨水一時不停,幾個人就叫三叔講故事,三叔雖然不好說話,但是講到他自己經歷的故事的時候,還是津津有味的。

那是他前一年夏收前遇到的事,講起來很恐怖,他們幾個大人聽到臉都發白,而我和哥哥嚇得縮在被窩也不敢亂動了。

那幾年三叔一到夏天,總喜歡去捕捉黃鱔泥鰍龍蝦什麼的賺錢,他在這方面是行家,村里都是出名的。事情是那年初夏的一個晚上,他去設置捕捉的籠子。設置的地方和時間都有講究,一般一個地方短期不重複設置。時間更要把握準確,太早了給別人看到,五更天被別人偷去就不划算了。

設置後還要看它一兩個小時,怕別人在你的地方再設置,那麼重複搞混就不好了,時間一般晚上九點到十點結束,回家都要半夜了,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必須收,這就是規矩,也很辛苦。

那天三叔設置完後,在路上遇到別村的同行朋友,兩個人就坐在清涼的田間地頭,一邊抽煙一邊嘮嗑。

那天晚上是個漫陰天,沒有月亮和星星,四周看起來比較昏暗。回來的時候好在有手電筒,時間的確都好晚了。他拿着挑繩和扁擔進村後,發現家家都閉燈休息了。四處黑茫茫的,偶爾幾聲狗叫,變得奸細拖長,好滲人的。三叔順着手電筒的光亮走到自家大門口時,手電筒神經一樣,一下子變得昏暗起來,漸漸不亮了。他拍打了幾下手電,又變得模模糊糊起來,借着燈光剛掏鑰匙開大門,忽然發現不遠院牆牆角站着一個人,黑黑的直直的,披着頭髮趴在牆上。三叔嚇得驚叫一聲,問你是誰?那個黑影似乎一下子又模糊起來。三叔以為自己看花了眼,就打開大門,準備進去。然想到那個人影又忽然發怵起來,再回過頭看了一眼那個地方,發現真的是個人站在那裡。三叔那個時候有二十三四歲吧,他嚇得拿起了扁擔,大聲叫着走過去,可惜手電筒已經不亮了,只見那個人影慢慢轉過身,借着微微的夜光,三叔發現轉過來的人還是披頭散髮,似乎前後都沒有臉一樣,三叔嚇得丟下扁擔就跑回家了。

第二天我爺爺知道後就去那堵院牆看了看,想起三十多年前剛解放的時候搬到這裡的光景。因為成分不好,一大家只有搬到這片別人都不敢住的老陵地,好多墳都遷走了,只有這座沒有人認領。我爺爺當時心情不好,挖開後把頭骨和幾塊長的骨頭隨便包了一下,到村西北大園陵地埋了,當時就沒有在意,沒有想到三十年後這個游鬼現世要害人了。

我爺爺當天就去了鄰村把風水張先生接了過來,張先生很內行,只見他前後仔細的觀察着地形,叫三叔敘述了一下那晚上的情形,他就拿着一個銅尺比了一下牆壁,念念有詞。燒了幾張紙符後,就叫三叔拿杴來挖他指定的一個地方,約莫三尺多深的地方,挖出一段胸肋骨和一段腿骨,當時沒有幾個人在場,但是在場的都驚嚇的說不出話來。

後來爺爺在張先生的指引下把骨頭埋到以前的大園陵地埋骨的地方,又是放鞭炮,又是祭燒酒,燒裱紙......

後來就再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今年我三叔壘院牆的時候,在那個地方還燒了一刀紙,奇怪的是那晚上三叔就做了個夢,夢到那個地方有財寶閃耀,三叔驚醒後覺得很蹊蹺,也不相信,輾轉半夜就是睡不着,於是忍不住打電話叫上我哥哥一起去挖,就在那個挖出骨頭的地方挖到了一罈子銀圓,這是真實的事,好象還是袁大頭呢! [1]

作者簡介

王必東,筆名墨池留痕,江蘇東海人,連雲港作家協會會員。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