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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訪淡浦(閻剛)

三訪淡浦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三訪淡浦》中國當代作家閻剛寫的散文。

目錄

作品欣賞

三訪淡浦

丁酉歲末有幸與來自全國的散文同好共赴揭陽,領略了富有特色的潮汕文化。更讓我記牢了揭陽市榕城區東興綜合文化站,銘記了多彩的淡浦。

乘機抵達揭陽已是12月8日的下午,稍事休整便一同前往會場。原以為會場會是在一個雅致的大廳,卻不曾想漢順兄把我們一行拖到一片我不曾見識的老街區。低矮經年的房舍,厚實古樸的磚牆,平薄有致的蓋瓦。這樣的建築風格的確讓我耳目一新。我能感覺到這是一種古老的文化現象,其下定然是極其厚重的文化底蘊。

東興綜合文化站是一個回字型四合院。與其他預製建築並沒有多少不同。倒是辦公區域讓我頗感興趣。進得漢順兄辦公室,一種南方文人氣質的擺設讓我驚艷。書畫作品對稱盈牆,書案四寶齊全,茶几上呈紫砂白瓷,一股陌生的炒茶香味與翰墨微馨相融,心情自然松爽,一身的旅途疲勞隨香而散。剛落座,一位精幹的小伙奉來一杯熱騰的炒茶,那股翰墨微馨直透心脾。後來得知他姓黃名俊波,一位踏實的水墨畫家。我報得姓名並告來自湖北宜昌,俊波兄立即就說他有一位要好的宜昌朋友。他說的宜昌朋友恰是我的老哥,宜昌市散文學會秘書長、書法家天一兄。我打通了電話,他們在電話里暢敘別情。這也為我多索要他的墨蝦做了鋪陳。

筆會開幕式後,就是我十分心儀的參觀。我此來最大的心愿當是看看這與眾不同的潮汕文化。除了建築的不同,我強烈感覺到他們更注重的是對傳統文化的保護和傳承。這其中又以家族的文化傳承為中心。淡浦的蔡氏家族在當地當屬名門望族。走進蔡家祠堂,族龕上供奉着蔡襄、蔡菁等牌位,讓人肅然起敬。我問漢順兄,為何不將蔡京大人的牌位列呈。他笑笑說,蔡京同為蔡氏祖先,只因為他在歷史上頗有爭議因而沒能入供。我就想,一個家族的愛憎當是極其分明的。這也許正是一個家族健康繁衍的精神支柱。只用堂門上一聯就可說明:岐山落脈鍾靈毓秀榕水藏龍聚寶堂;笙歌罄韻傳祖德流遠源長裕後昌。

出蔡氏祠門來,已是天色向晚。一輪斜照妝點這老房老院,那樣的安靜,那樣的祥和,又那樣的富有生氣。迎着落葉的樹影,端望紫藍的天際,遠空是蔚然中的紅霞,你不由得想放喉一唱。仿佛是故地重遊,夢裡老家。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傷感和懷情,不知是起於何時,因於何故。雖然,這裡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甚至於音韻都是那麼的陌生,那麼的隔膜,而又有那麼一點點由內向外的格格不入。

走出宗祠小院,漢順兄說那邊還有可看的。我們一行右轉進得一條小巷。小巷過去卻是另一番景致。一條條懸掛的彩旗算是將我們由夢裡折回。這無疑是漢順兄有意安排的。宗族的理事堂前一個潮汕木偶劇台佇立在前,所有的表演伴奏、器樂響件全在一個擁擠的包帳里,分工明確,互不干擾。一時間,鑼鼓響起,那個懸地一米來高的方孔在後台的精準提搗下,一對古裝的木偶聲情並茂地唱演開了,一招一式頗有唐宋之風。雖然我沒能聽懂半句,但那種才子佳人似的表演卻是深入骨髓。其間,我一人繞到了院牆外的廊道上,一個長有少量水葫蘆的池塘落下一塘的彩霞,將岸上一樹紫荊花反襯得鮮活。這是我第一次真正識得紫荊花。鮮而不妖,舒展卻不張揚。我拍了幾張照片,讓一片晚霞任意妝點。

更讓我不解的還在後頭。組織者將我們一行領進了一個長有高大古榕和馬尾松的安恬小園。那後面是一個簡易的活動室。進門後我又聞到一股似曾相識的茶香:潮汕炒茶。一面牆上的樂器讓我驚奇。有胡琴、有高雅的揚琴。這些弦樂和打擊樂是極難調理的。我聽一個弄音樂的朋友說,弦樂是最難把控的,手指一觸差之毫厘卻樂音不在。我根本就不知眼下這些樂器將由誰來把玩。待我們座定,卻是一群淡浦鄉親披掛上陣。還是那身裝扮,還是那些面孔,仿佛就是這淡浦泥土中的一分子。這其中就有我們的蔡老爺:漢順兄。他撫弦引弓,身隨心移,一曲和奏響遏行雲。我是入心入神地進了那音樂的意境的。《一點金》《中秋月》《海棠花》如此三疊讓我思緒遠懷,遙想魏晉。這一撥土生土長的淡浦平民讓我倍生敬意。他們亦農亦商,根植榕江之濱,卻辟有一方心靈安放之地。他們置禮樂怡情,亦秉書畫言志,好一個淡浦的優雅世風。

出了簡易房門,我們又來到那片安恬的小園。此時已是華燈初上,微風襲來,神清氣爽。我們這群四方來客無不沉醉在這一片靜默的享受之中。我與並行的幾位如黎樂、如劉莉、如廣偉兄等美女帥哥都在議論同一個話題:為什麼到了這裡就有一種要停下來的感覺,心頓然靜下。這不是一種文化鄉土的謹然維繫又是什麼呢?這種鄉土文化的精髓,傳承的是一個民族民間應有的自信。有了這種自信方能再談一點點淡定和一點點自在。這難道不是我們當下缺少的精神支點。於是我們停不下來,我們仍在高速地追逐。殊不知那些眼花繚亂的誘惑早已堵塞了我們回家的路。

筆會期間,我又去了兩次淡浦。一次是當天晚上在漢順兄的召集下夜訪淡浦。漢順兄揮毫為我賜予墨寶。筆力雄渾,意趣玩味,足見兄弟國學功底之深厚。俊波兄的墨蝦堪稱一絕,隨心幾筆,蝦形畢露,活色生香,有掬手懷抱的衝動。俊波兄還有另一絕活,他演唱的潮劇字正腔圓,情緒飽滿。一首《三贊》傳遞出潮汕的濃郁鄉風。低調內秀的老蔡主任讓我敬佩,年過六旬,不離左右,陪將夜半,端水賜茶,照顧周到。據說老哥也書得一手妙墨,只可惜錯過良緣,未能求得。

第三次去淡浦是臨別的前一天傍晚。仿佛大家都還有一致的情結,那就是作別淡浦。我們一行又折將回來。車一甫到,我就脫團走過「洛陽橋」去觀賞另一邊的風景。充盈着夕陽的天空讓丫叉的樹枝繪成一副洪荒的圖景。幾個孩子在操場上打籃球,我上前與他們打招呼,他們禮貌作答。我再看池塘對面的那一片老房,一束斜陽從那人字形的山牆射過來,留下的是一片安然的金黃。這讓我想到了年青時看過的一部電影,當那些飄蕩在空中的黃手帕呈於我眼前時,一種幸福的召喚就會湧上心頭,讓我沉醉。我沒有理由不祝福淡浦,不祝福這裡的父老兄弟! [1]

作者簡介

閻剛,男, 1962年9月出生,中國作協會員,湖北省作家協會簽約作家。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