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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記憶(張小芳)

上海記憶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上海記憶》中國當代作家張小芳寫的散文。

目錄

作品欣賞

上海記憶

繁花落盡,曲終人散;滾滾紅塵,匆匆過客。無論盛開亦或是凋零,皆是人生無常,世間百態。

2023年末,一部電影質感的年代劇《繁花》躋身熱播劇市場,為觀眾帶來了一場前所未有的視聽盛宴,更吸引我的目光,轉向那熙熙攘攘的黃河路,沉浸式體驗燈紅酒綠下,一代人的悲歡離合,陰晴圓缺。

提起上海,總會讓人無端想起一襲華美旗袍的張愛玲,梧桐樹樹影搖曳,於是她在《半生緣》中寫,「上海像一個重新出發的戰士,充滿了雄心壯志,隨時等候收編每一個靠近它的陌生人。它永遠走在潮流的最前端,使每一個過客都不得不跟上它的腳步。」

是了,或許這便是我鍾情上海的緣故。

要說我與上海的淵源,還要從更早之前,我的父親講起。九零年代,父親乘着改革開放的春風,成了四方有名的農民企業家,並應邀前往上海參觀學習。而我也因此在父親的講述中,見識到了方寸土地之外,一個更如同夢境般遙遠的世界。在父親口中,我聽到了上海川流不息的車輛鳴笛,踩上了四通八達的寬闊馬路,眺望到鱗次櫛比的摩天大樓,品嘗到了濃油赤醬的滬上風味。

然而,我腦海中最難忘的,還是父親從百貨大樓捎回的一件粉色上衣。在那個物質匱乏的年代,一直成為貫穿我整個少女時期的一場旖夢。

時鐘朝着反方向撥回到那年夏天,提着箱子風塵僕僕歸家的父親,還沒來得及喝上一口茶水,就變魔術般神秘兮兮地拿出了個紙袋子遞給我。小心翼翼拆開後,只見一件真絲繡花的衣服赫然出現在眼前。粉色的花瓣細膩柔軟,栩栩如生,拿在手中也是輕飄飄的,好像稍微起一點風,就會被吹走似的。這讓從小見慣黑白灰三色的我,受到了強烈的視覺衝擊。仔細端詳,領口與袖口處的花團用針細巧,繡線精細,一針一線,皆是韻味,父親告訴我,這便是我國四大名繡之一的蘇繡。

父親的話,在小小的我心中埋下了一顆小小的種子,「到上海去!」「到上海去!」嫩芽破土而出,擲地有聲,我想,終會有一天,我也會踩着父親的腳印,從黃浦江沿江而上,去看璀璨閃耀的東方明珠,感受包羅萬象的城市胸襟。

時間來到新世紀,2010年,舉世矚目的上海世博會在黃浦江畔拉開帷幕,世界的長槍短炮聚焦於此,而上海也一躍成為了展示中國魅力,傳遞中國聲音的重要舞台。

幸運的是,這一年秋天,為探索規劃領域新標地,我局組織相關人員到上海世博園實地學習,多年夙願成真,我終於追上了父親的背影,第一次踏上這片熟悉又陌生的土地。歌德曾說,只有當真正繞行並遊走其中時,建築的生命才能得以體驗。作為曾經深耕城市規劃領域的規劃工作者,我深以為然。

這一年,在上海,行走於黃浦江兩岸,我沉醉在浩如煙海的人類文明展覽中,近200個國家的藝術品和文化展品琳琅滿目。想象中父親描摹過的上海,又不僅僅只是上海了,悠久文明的東方古國在這裡架起了一座科技、文化與民族溝通的橋樑,昔日絲綢之路上的駝鈴聲聲地響,而我們已經滿載新的文明與智慧向未來揚帆遠航。

人是城市的細胞,又是城市的靈魂,人賦予了城市文化、性格和創造力,我想,上海的底色大概便是厚重而又年輕,承載着歷史與未來的對話。從田子坊五彩斑斕的藝術氣息,到熙熙攘攘人潮攢動的南京路,武康路上錯落有致的花園洋房,到寸土寸金的陸家嘴金融中心,它哺育着南來北往的生命,似乎一切該被大浪淘沙的老舊建築,都能在歲月打磨中重煥生機。

梧桐樹影斑駁,倒映在地面,我心中關於上海的小小種子也生根發芽,此後長成為一棵參天大樹,以至於在離開上海的許多年後,我時常還會想起上海。

儘管隨着時光流逝,那件粉色的真絲上衣已經難覓蹤跡,但連接父親與我兩代人的上海夢,在時間的長河沖刷下愈加歷久彌新。正如昨日上海,因河而興,通江貫海,一百多年的時光,從一個聚散離合的碼頭,變為吞吐萬匯的港口;又如今日中國,從高歌猛進探索建設規律到「摸着石頭過河」闖出改革新路,中國夢貫穿于波瀾壯闊的歷史洪流之中,而中國猶如巨人巍然屹立於世界的東方。

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十里洋場從不缺風花雪月的故事,《繁花》鏡頭下寶總汲汲營營用盡一生追尋成功,鏡頭外的我們同樣為碎銀幾兩披星戴月奔走,角色賦予了故事魅力,故事又承載太多相似的情感記憶。一代人終將老去,而總有人正年輕,昔日黃河路上的金光旖夢,再回首也只剩鬢染霜白恍然如夢。

千年以前,蘇軾曾在即將離開杭州時贈別友人,揮筆寫下「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生命的妙處也是如此,經歷過的每個瞬間,細細回味,總是這邊謝了,那邊開了,各花有各香,各有各的緣法。赤子之心常在,生活自會明媚燦爛,不一定轟轟烈烈,但可以且行且樂且珍重[1]

作者簡介

張小芳,河南濟源人,文學愛好者。供職於濟源北斗勘測設計院有限公司。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