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嘉泽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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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是中国当代作家嘉泽尔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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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

游泳池是一个标准的室内短池，除了周围环境有点闷以外别的都还不错。小孩子们早已被总教练分成三批，分别是很会游泳的、会一点游泳的和完全不会游泳的。他们分别在泳池的四周，由早点到的教练带着做准备运动。总教练走到我旁边，说到时你等会而要照看一下提高班，也就是已经会可以连续有蛙泳游50米的小孩子，准备来这个夏令营学习自由泳的那个班。要求也不高，就站在这边看他们转身，偶尔抓一下动作就行，顺便再维持一下秩序。我满口答应下来，心中兴奋不已：自己的特长终于又有用武之地了。

小孩子的准备活动时间还蛮长的。看着他们的样子，我又想起了很久以前自己在大学期间做的几次实习，也是那么得意气风发，而且最后还收获了非常不错的评价。

我大学做的第一份实习是在大一的暑假去以前的区体校教游泳。我当时的职责就是在水里面抓小朋友的动作和维持秩序，不让小朋友们在游泳的时候互相踢到或者踢到水线。有时候如果看到某个小朋友的动作走形走得厉害，我就会把他抓上水，在岸上教他动作。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大概了一个多月，直到八月底。这一个多月，我每天都觉得自己比前一天更黑了一点。到了八月底，因为我要回学校准备大二的学习，所以就跟教练提出了辞职的请求。看着我长大的区游泳队教练欣然同意，临走的时候还跟我说家长们对我的评价非常不错。听到这种评价，我就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有价值的。

离开的时候，教练专门送我一副新的游泳眼镜。

第二个实习是我的大学强制要求的见习。因为大学所选专业的特殊性，我需要去区教育局或者一间小学进行为期一个月左右的见习。不知道为什么我们班选择区教育局的人特别多，最后老师无奈只能选择抽签，抽到的人必须去小学。当然，像我这种一开始就选择了去小学的就不用去凑这个热闹了。因为在我看来，去小学和去区教育局都没什么区别，反正都没有工资可以领。别说工资，就连吃饭钱和交通费都要自己掏腰包。

不过，我去的小学倒没有分配给我什么任务。唯一的一项称得上是工作的工作就是帮助小学校长写一份学术论文。那既然去了别人的地盘，蹭了别人的WIFI，叹了别人的空调，帮人家做些理所应当的事情也是应该的。而且在大三就开始写论文还有利于培养我的找资料能力，对公对私都有好处，我就答应下来。她要写的论文是有关于学校和家长还有学生关系的。那我就从这方面着手，然后翻看不同的论文。后来我就向校长提出了一个她以前没有想到的观点：学生和家长对学校的满意度以及学校自身认为的学生和家长对学校满意度直接的偏差与矛盾。到现在我还记得校长对我感谢的话：小顾，你居然能从这个角度来考虑这个问题，我以前都没有想到过，谢谢你。

在我见习的一个月结束以后，小学校长还专门加了我的微信，给了我一个小红包作为报酬。

第三个实习就是在一个报社当记者当了三个月。可以说这一段当记者的时间出去外面跑的时间比我大四整一年在外面跑的时间还多。基本上当时部门里面所有的突发事件我能跟着去的都去了，感觉全广州听过的没听过的地方都去过了。在我最后一个月的实习当中，我成功在相关网站上发了两篇主题内容是我写的新闻稿。当看到自己的稿子放上网站的时候，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成就感充斥着全身。我离开报社大概半年以后，回去申请实习证明的时候，以前的同事们都还记得我。有一个同事还热情说想请我吃晚饭，不过被我谢绝了。

我一开始还以为我能够去作为一个真正的教练，发挥自己的专业知识去让小朋友在游泳池里面开心地游起来。但是直到我真正开始教学以后，我在真正理解教练所说的“要求不高”是个什么意思。我被分配去了岸边负责划水。划水是什么意思，简单来说就是负责出工不出力。而我本来想着去制定训练计划这一份工作就被总教练的直属师妹给霸占了。所以我就只能站在岸边，看着其他的兼职教练们充满干劲地教导小朋友，还有的教练直接把上衣脱了，露出一身历历在目的肌肉。不过游泳池里面确实有点热，位于地下三层，空调还没怎么开。我看着他们汗如雨下，再看看自己，身上的水渍全都是小朋友在打腿的时候没躲开被溅到的。突然有种跟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感觉。感觉自己跟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第一天打工，我就在池边站了大概一个多小时，等他们都上水了，我就过去跟总教练打了个招呼，换回衣服离开了。

回到家以后才感觉，这是我想要的生活！！毕竟随随便便站一个小时就有150款到账，虽然说人生价值没有发挥，但是再怎么说钱也赚到了。我也总算是知道为什么有人陈仕谦会说这份工非常的适合我，果然挺适合我的。啥都不用干，去到那里打个卡，然后那块浮板当成咸鱼抱住，站在池边站一个小时左右就可以收工。可以说整个工作过程是非常轻松愉快的。如果硬要说不愉快的地方可能就只有上下班期间必须挤的地铁了。

说到地铁，不得不说广州地铁站的设计实在是太不合理。体育西路和珠江新城两个人流量那么大的站，设计的站台跟人流相比小的可怜。我上下班的时间已经不是上下班高峰期了，有时候都会被挤得怀疑人生，尤其是有一次脑子进水了跑去体育西路转线。还记得当时是下午两点十五分，我坐一号线到体育西路准备转三号线。在搭乘扶梯往三号线的站台下降时，站台上面的人流跟春运没什么区别。但是下午两点半的站台都能挤满人，上下班高峰期有多夸张就可想而知了。据说我的同学反映，在上下班高峰期那里是自己不能控制自己的。因为会被人流推着上车或者推着下车，想对抗群众的力量那简直就是在自讨苦吃。他跟我说的就是因为上了反方向想下车，挣扎了好久总算下车了，阿迪达斯的运动服都被扯破了。还好他平时经常去健身房举铁片，肚子上只有几块清晰可见的腹肌，所以据他说他一路上还吸引了不少好看的小姐姐的目光。

作者简介

嘉泽尔，顾斯琪，1995年2月出生，长期坚持写作，自2013年至2024年所作随笔散文将超过70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