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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懷·尊嘉《九懷·尊嘉》一詩出自《楚辭》,為西漢詞賦家王褒所作。所謂「尊嘉」:「尊」是崇尚、尊重之意,「嘉」是美好之意,「尊嘉」即尊崇美好之意。詩人所尊重的善美之香草就是詩歌中提及的江離和辛夷;善美之人就是伍子胥和屈人。此詩講述了詩人在陽春三月的時節不能被君王重用,只能臨淮水而悲嘆的情景。詩人以讚頌前賢,悲嘆自己如被遺棄的江離和辛夷般孤獨飄零。[1]

目錄

作品原文

尊 嘉

季春兮陽陽,列草兮成行。

余悲兮蘭生,委積兮從橫。

江離兮遺捐,辛夷兮擠臧。

伊思兮往古,亦多兮遭殃。

伍胥兮浮江,屈子兮沉湘。

運余兮念茲,心內兮懷傷。

望淮兮沛沛,濱流兮則逝。

榜舫兮下流,東注兮磕磕。

蛟龍兮導引,文魚兮上瀨。

抽蒲兮陳坐,援芙蕖兮為蓋。

水躍兮余旌,繼以兮微蔡。

雲旗兮電騖,倏忽兮容裔。

河伯兮開門,迎余兮歡欣。

顧念兮舊都,懷恨兮艱難。

竊哀兮浮萍,汎淫兮無根。

作品介紹

《九懷·尊嘉》一詩出自《楚辭》,為西漢詞賦家王褒所作。所謂「尊嘉」:「尊」是崇尚、尊重之意,「嘉」是美好之意,「尊嘉」即尊崇美好之意。詩人所尊重的善美之香草就是詩歌中提及的江離和辛夷;善美之人就是伍子胥和屈人。此詩講述了詩人在陽春三月的時節不能被君王重用,只能臨淮水而悲嘆的情景。詩人以讚頌前賢,悲嘆自己如被遺棄的江離和辛夷般孤獨飄零。

[注釋]

(1)季春:陰曆三月曰季春,為春季之末。季:末,小。陽陽:風和日麗的樣子。

(2)余悲兮蘭悴:《楚辭章句》:「哀彼香草,獨隕零也。」悴:一作「生」

(3)江離:蘼蕪,香草名。遺捐:遺棄。《楚辭章句》:「忠正之士,棄山林也。」

(4)辛夷:香木名。花蕊初出似筆,又名木筆。擠臧:排擠隱藏。臧:同「藏」。

(5)伊:發語詞。往古:往古之人。

(6)伍胥:伍子胥,春秋楚人,為報父仇奔吳。佐夫差大破越王勾踐,後被讒,自剄死。湘:湘江,在今湖南省。屈原自沉汨羅江,此言「沉湘」,是泛稱。

(7)運余:轉過念頭想到自己。

(8)淮:淮河。沛沛:水勢盛大貌。

(9)濱:涯,水邊。這裡用作動詞,站在水邊。

(10)榜舫:乘舟。榜:船槳。這裡用作動詞。舫:船的通稱。兩船並在一起也稱舫。

(11)磕磕(kē):石聲,水石撞擊聲。

(12)文魚:有斑彩花紋的魚。一說鯉魚。瀨:急流。

(13)抽蒲:抽拔蒲草。《章句》:「拔草為席,處薄單也。」

(14)援:引;芙蕖(fú qú):荷花。

(15)微蔡:小草。《章句》:「續以草芥,入己船也。」

(16)電騖(wù):風馳電掣般的前進。騖:急跑。

(17)倏:忽然。容裔(yì):這裡形容高低起伏的樣子。

(18)泛淫:隨波漂浮的樣子。

[譯文]

陽春三月風和日麗,百花爭艷芳草萋萋。

我悲嘆蘭草凋零獨憔悴,枝葉亂生不逢時被丟棄。

香草江離遺棄在山野里,似筆辛夷自隱藏受排擠。

想起那往古的俊傑賢良,多半是命運多舛遭禍殃。

子胥被害屍浮江河,屈原放逐自沉湘江。

轉念自己今日遭遇,心懷悲痛無限感傷。

眼望淮水滾滾東流,真想隨水流逝遠方。

乘坐大船順流而下,東流入海水石擊撞。

使蛟龍在前面引路導航,命文魚助我逆流而上。

拔蒲草做坐席陳放船中,采荷葉做船篷蓋在船上。

水花飛濺濺上我的船旗,草芥漂浮浮上我的船幫。

張起雲旗船兒風馳電掣,波濤洶湧船兒起伏搖盪。

水神河伯打開大門,歡欣迎我前來拜訪。

思念楚國郢都終生難忘,心懷怨恨舉步維艱惆悵。

自己哀嘆像那水上浮萍,四處漂泊無根難回故鄉。

賞析壹

這首詩寫詩人在陽春三月的美好季節不能被君王重用,只能臨淮水而悲嘆,順水漂流像無根的浮苹。泛流部分用浪漫手法把神話和現實結合起來,既有蛟龍導引,文魚上瀨,河伯開門,也有抽蒲陳坐,援芙蓉以為蓋。無論是現實的還是神話的,各種意象都緊密圍繞泛流寫出。

賞析貳

所謂「尊嘉」,「尊」是崇尚、尊重之意,「嘉」是美好之意,「尊嘉」即是尊崇美好。作者首先勾勒出春意盎然的和樂景象,接着指出人們排擠香草香木,使人不由得聯想到古代賢良也多遭排擠。作者由此而深感絕望,想投身水中,去見河伯。經過左思右想,作者將失去人生道路的愁苦情懷表現得淋漓盡致。

賞析叄

春末啊日頭暖陽陽,各類草啊成行。我悲傷啊蘭花之生長,委屈積聚啊縱橫交錯。蘼蕪啊遭遺棄捐棄,木棉啊被排擠蔽藏。它思念啊過往古事,也多次啊遭殃。伍子胥啊浮屍江上,屈原啊沉入湘江。運動我自己啊念及此事,心內啊滿懷悲傷。各類草都有行列位置,獨蘭花無有着落。就連思念古人也會遭殃。可還是不禁想起古人伍子胥屈原。《章句》:「哀彼香草,獨隕零也。」生:生長。有說『生:一作悴。』不取。遺捐:遺棄捐棄。《章句》:「忠正之士,棄山林也。」擠臧:排擠隱藏。臧:同「藏」。【漢典】遭排擠而隱匿不顯。洪興祖補註:「擠,子雞切,排也;臧,音藏,匿也。」 運余:運動我自己。這種用法少見。有說『運余:轉過念頭想到自己。《章句》:『轉思念此,志煩冤也。』』

瞭望淮河啊水盈豐,濱臨水流啊則可遠逝。划起船舫啊下游流去,東注大海啊水石相撞。蛟龍啊引導開路,彩魚啊逆游上激流。抽出蒲草啊陳列坐位,攀援荷花啊作為華蓋。水上飄躍啊我的旌旗,繼之以啊(微小蔡龜)。雲般的旗幟啊風馳電掣,頃刻啊又從容。河伯啊開門,歡迎我啊歡樂又欣喜。濱流兮則逝:《章句》:『意欲隨水而隱循也。』文魚:有斑彩花紋的魚。一說鯉魚。一說為有翅能飛的魚。上瀨:瀨:石瀨。《說文》瀨,水流沙上也。我意,彩魚上淺灘石瀨讓路也。大部分詩解從王逸《章句》:『巨鱗扶已,渡涌湍也。文一作大。』瀨,激流。不取。抽蒲:抽拔蒲草。《章句》:「拔草為席,處薄單也。」不取。我意,神仙之為也。微蔡:多數詩解為小草。《章句》:「續以草芥,入己船也。」一說蔡為察。此處解釋混亂,我無所是從,『蔡』字的原義為野草。我倒感覺這裡是小龜,『微蔡』對應『大蔡』。容裔:【漢典】水波蕩漾貌。隨風飄動貌。徐行貌。從容嫻麗貌。我倒以為是同『容與』,從容相與。河伯,傳說中的河神。陸德明釋文:「河伯姓馮,名夷 ,一名冰夷,一名馮遲 ……一雲姓呂,名公子;馮夷是公子之妻。」 李善注引《清泠傳》曰:『河伯姓馮氏,名夷,浴於河中而溺死,是為河伯。』 太公《金匱》曰:『河伯姓馮名修。』……《後漢·張衡傳》注引《聖賢冢墓記》曰:『馮夷者,弘農華陰潼鄉隄首里人,服八石,得水仙為河伯。』又《龍魚河圖》曰:『河伯姓呂,名公子,夫人姓馮名夷。』 唐碑有《河侯新祠頌》, 秦宗撰文曰:『河伯姓馮名夷 ,字公子。』數説不同。」河伯泛遊江河,可見也是無根之神仙,無根神喜迎無根人也。

顧念啊舊都,心懷忿恨啊艱難萬分。我這裡悲哀啊似浮萍,大水中泛流啊無有根基。這裡和《昭世》中都提到『舊都』『舊邦』。王褒活動於漢宣帝時代,不可能於幾輩子以前的楚國王族發生關係,所以舊邦舊都都不應是楚都。漢宣帝時代也沒有遷都,不可能有新都舊都之說,所以也不應是指漢朝的舊邦。只有一個可能,就是王褒的故鄉——四川益州。王褒為官時期始終和家鄉有着密切聯繫,死也死到回家鄉的路途。泛淫:泛泛漂流大水之上。淫:水多為淫。

沌意:題目『尊嘉』很多人無法與詩歌內容的聯繫起來。我理解:尊:尊重。嘉:善,美。意為尊重善美之人也。詩人所尊重的善美之人就是詩歌中提及的伍子胥和屈原。詩人以讚頌前賢,悲嘆自己孤獨飄零也。詩歌並沒有像人們所賦予的那樣憂國憂民,卻也不失為自嘆自勵的好詩歌。工整不亂,可見詩人的用心和功力。詩歌與其說是『尊嘉』,不如說尊嘉是為自嘆。『嘆贊屈原說』我並不贊同。

詩歌中『望淮兮沛沛』令我百思不解,淮河到底與詩歌有什麼樣的關係?屈子投水是湘江水系,伍子胥漂屍是長江水系,漢宮所在是漢水,詩人故鄉是四川,全與淮水無有半毛關係。那麼,詩人為什麼特意提及淮水呢?只有一種可能,詩人這時是在淮水邊作的這首詩歌。這也符合詩人以實寫虛的詩歌風格。遙望淮水,思緒萬千,想到前賢,顧念故鄉,感嘆自己恰似浮萍,流落飄零。在漢代,淮河流域是邊遠區域,也許詩人是被貶至淮水也未可知。不知幾個詩解之人注意到這點。

《尊嘉》[楚辭·九懷]

原文譯文

」季春兮陽陽, 陽春三月風和日麗,

列草兮成行。 百花爭艷芳草萋萋。

余悲兮蘭生, 我悲嘆蘭草凋零獨憔淬,

委積兮縱橫。 枝葉亂生不逢時被丟棄。

江離兮遺捐, 香草江離遺棄在山野里,

辛夷兮擠臧。 似筆辛夷自隱藏受排擠。

伊思兮往古, 想起那往古的俊傑賢良,

亦多兮遭殃。 多半是命運多舛遭禍殃。

伍胥兮浮江, 子胥被害屍浮江河,

屈子兮沉湘。 屈子放逐自沉湘江。

運余兮念茲, 轉念自己今日遭遇,

心內兮懷傷。 心懷悲痛無限感傷。

望淮兮沛沛, 眼望淮水滾滾東流,

濱流兮則逝。 真想隨水流逝遠方。

榜舫兮下流, 乘坐大船順流而下,

東注兮礚礚。 東流入海水石擊撞。

蛟龍兮導引, 使蛟龍在前面引路導航,

文魚兮上瀨。 命文魚助我逆流而上。

抽蒲兮陳坐, 拔蒲草做坐席陳放船中,

援芙蕖兮為蓋。 采荷葉做船篷蓋在船上。

水躍兮余旌, 水花飛濺濺上我的船旗。

繼以兮微蔡。 草芥漂浮浮上我的船幫。

雲旗兮電騖, 張起雲旗船兒風馳電掣,

倏忽兮容裔。 波濤洶湧船兒起伏搖盪。

河伯兮開門, 水神河伯打開大門,

迎余兮歡欣。 歡迎我前來拜訪。

顧念兮舊都, 思念楚國郢都終生難忘,

懷恨兮艱難。 心懷怨恨舉步維艱惆悵。

竊哀兮浮萍, 自己哀嘆像那水上浮萍,

泛淫兮無根。 四處漂泊無根難回故鄉。」

《九懷.尊嘉》是西漢諫議大夫王褒《九懷》的第五首作品。

所謂「尊嘉」。「尊」是崇尚、尊重之意,「嘉」是美好之意,「尊嘉」即尊崇美好之意。詩人所尊重的善美之香草就是詩歌中提及的江離和辛夷;善美之人就是伍子胥和屈人。詩人以讚頌前賢,悲嘆自己如被遺棄的江離和辛夷般孤獨飄零。

泊客以為,《尊嘉》可以分為三段:

第一段就是首句到「委積兮縱橫」。此段描寫本是風和日麗的三月,詩人卻感嘆自己如蘭草般憔悴,生不逢時。

第二段從「伊思兮往古」一直到「濱流兮則逝」。這一段,詩人自比受到遺棄和排擠的江離和辛夷,聯想到被害浮江的伍子胥和沉湘的屈原,再自嘆自己的遭遇,「運余兮念茲,心內兮懷傷。」轉念自己今日遭遇,心懷悲痛無限感傷。

第三段從「榜舫兮下流」到末句。這一段描寫了詩人的想象去拜訪河伯情景,實際上還是表達了自己想要遁世,遠離朝政的一種想法,尤其是最末句「竊哀兮浮萍,泛淫兮無根。」自己哀嘆像那水上浮萍,四處漂泊無根難回故鄉。呼應了第一段。

《九懷.尊嘉》,此詩講述了詩人在陽春三月的時節不能被君王重用,只能臨淮水而悲嘆的情景。[2]

參考文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