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德·圖盧茲·羅特列克
亨利·德·圖盧茲·羅特列克,生於法國阿爾比,逝於馬爾羅美城堡,年僅37歲。自幼身有殘疾,因而發育不全。法國貴族家庭出身、後印象派畫家、近代海報設計與石版畫藝術先驅,為人稱作"蒙馬特爾之魂"。
亨利·德·圖盧茲·羅特列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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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德·圖盧茲·羅特列克 | |
原文名 | Henri de Toulouse-Lautrec |
出生 |
中國香港 | 1864年11月24日
逝世 | 1901年9月9日 | (36歲)
國籍 | 法國 |
別名 | 蒙馬特爾之魂 |
職業 | 畫家 |
知名作品 |
《紅磨坊舞》 |
目錄
人物生平
家族關係 1864年11月24日傍晚,生於法國中部的塔恩省阿爾比的家中,全名亨利-馬利·雷蒙·德·圖盧茲-羅特列克-蒙法(Henri-Marie Raymond de Toulouse-Lautrec-Monfa)。他父親是阿方斯·德·圖盧茲-羅特列克伯爵,是一名騎兵軍官,也是圖盧茲-羅特列克家族的主人。這個家族起源自查理大帝時期,為圖盧茲地區的顯赫家族,羅特列克祖父時,家業衰敗,羅特列克伯爵僅繼承了一百公頃左右的荒地,家族宅邸與頭銜。他與表親(席雷朗家族的阿代勒)結婚後,從娘家繼承了兩座城堡與大片葡萄園,使家族得以不墜。 殘疾緣由 席雷朗家族為保持貴族血緣,與圖盧茲·羅特列克家族多代通婚,自18世紀遷居席雷朗後,由於沒有後嗣,所以從圖盧茲·羅特列克家族過繼一名男孩來,並改名作席雷朗,從此家族名稱改為席雷朗,接連數代皆以表親的關係持續通婚,親上加親。也因此出現基因上的缺陷,並影響到羅特列克之後的人生。 童年時期 身為家族的第一繼承人,羅特列克的誕生令整個家族大感喜悅,加上1868年羅特列克不滿周歲的弟弟夭折,幼小的羅特列克成為全家人的希望,更是集三千寵愛於一身。即使如此,羅特列克的家庭卻籠罩在一片陰霾中:由於是奉母之命完婚,伯爵夫婦的婚姻並不幸福,兩人的關係十分淡泊,阿方斯伯爵雖於1863年便從軍中退役,但同他玩世不恭的父親一樣,伯爵一大早便獨自出遊打獵,直到傍晚才帶着獵物回家。偶爾他會跑到巴黎, 與年輕軍官或時髦仕女共渡塵囂。對他而言,管理家務只是「女人的事務」,不是一名男子漢該作的工作。因此,全家的事情,包含幼小羅特列克的養育工作,全落到母親阿代勒伯爵夫人的身上:她不但承擔全家的家計,更全力投入獨子的教育,不惜帶他東奔西跑,只為讓他能夠接受良好的教育。日後羅特列克到巴黎展開繪畫生涯,也全靠母親財力的支持才得以持續不輟。 小時候,羅特列克繪畫與文學的才華便已展露:1872年,為了接受更好的教育環境,母親帶着8歲的他全家搬到巴黎居住,在這他透過教科書、筆記本上的習作,自修學會了許多素描與繪畫技巧。1874年進入中學就讀後,曾在學校刊物《同人誌》中發表短篇小說,頗受同學歡迎。然而最重要的是在這期間,他認識了畢生好友莫里斯·茹瓦揚,日後無論在精神或事業上,他都是羅特列克的一大支柱。 由於母親的指導監護,儘管羅特列克對讀書興趣不大,在校成績仍名列前茅。可是天生體弱的關係,進入中學同一年便申請休學,由母親帶到尼斯老家養病,課業轉由家庭教師與母親督導。不久舉家遷回艾伯塔的故居。 少年時期 1878年,14歲的羅特列克與家人在艾伯塔團聚時,發生一起意外:他從客廳的椅子上摔下來時,被椅子下的掃把絆倒,造成左腿骨折。為此,母親帶他到尼斯等地療養。然而來年1879年,他在療養地與母親散步時,跌入一處一公尺深的坑洞,造成右腿骨折。這兩次意外雖僅造成骨折,但因多代近親通婚,患有遺傳性疾病的羅特列克停止了腿部骨骼發育,成為身高僅150公分的侏儒。而且因腳部停止發育,上半身仍持續成長,使下半身承受過多的體重,令他在步行上都顯困難,遑論進行騎馬等激烈運動。 對愛好騎馬打獵且期盼克紹箕裘的羅特列克伯爵,這不啻為一大打擊。這成為他另一個棄家人不顧的理由,也令他更少回家,原來對兒子的期盼也轉移到郊外打獵之上;而對羅特列克伯爵夫人而言,丈夫的態度使她投入更多心血在照料兒子上。她不但一手包辦兒子的療養工作,帶他到尼斯、席雷朗等地治療、度日,並親自教導他拉丁文與英語,以免因療養而延怠課業。至於羅特列克本人,因失去自由活動的能力,閒暇時間轉而花在繪畫上,特別是他最喜歡的馬匹奔跑、騎士馭馬、帆船航行等景象,透過其視覺捕捉,出現在這時期的素描與油畫裡。而這也奠定了日後成為畫家的基礎。 1881年七月,即將滿17歲的羅特列克前往巴黎參加大學入學考試,但卻落榜。於是利用三個月時間衝刺,終於十一月第二次入學考試時順利上榜。然而,喜好繪畫遠大於學業的羅特列克卻放棄入學資格,轉去學習繪畫。這項決定最初遭到羅特列克伯爵夫人反對,但在舅舅勸說和鼓勵下,伯爵夫人接受了他的決定,讓他與父親前往巴黎,在專畫動物的聾啞畫家魯尼·布蘭斯多(Rene Princeteau)的畫室學習。 學徒時期 1882年三月,儘管只有幾個月,羅特列克對馬匹奔跑的成熟技巧讓布蘭斯多嘆為觀止,認為已無力教導,故介紹他到著名的學院派畫家萊昂·博納(Leon Bonnat)畫室學習。在此,他接受學院派畫風的洗禮,過往誇張的描繪有些收斂,加上新學到的構圖技巧,使他構圖更顯深度與層次感。該年暑假,他回舅舅家度假,創作出許多作品,然而九月再度前往巴黎時,博納到巴黎藝術學院(École des Beaux-Arts)任教,原來的畫室已關閉。羅特列克不得已下,轉而與部分同學轉往擅長歷史題材的學院派畫家費爾南·科爾蒙(Fernand Cormon)的畫室。 柯爾蒙雖是學院派畫家,但他的要求並不嚴格,甚至鼓勵學生自由創作。在此,羅特列克認識了埃米爾·貝爾納(Émile Bernard)、凡·高等日後著名的新印象派和後印象派畫家,與這些新銳畫家切磋使羅特列克的繪畫技巧持續進步。另一方面,因嫌科爾蒙的指導不夠嚴格,他自費在住處請模特兒,並訂定作息表以鍛煉繪畫技巧。這段期間,他十分努力,而成果也受到師長的肯定:勃納見到他的作品後,決定請他協助完成維克托·雨果作品的插圖。 同樣在此期間,羅特列克常與同學前往美術館欣賞畫作,相繼結識當代著名的印象派畫家愛德華·馬奈、皮埃爾-奧古斯特·勒努瓦、埃德加·德加等人。其中,他對德加崇拜有加,1885年兩人第一次見面後,羅特列克即視他為精神導師。受到竇加的影響,羅特列克的繪畫題材逐漸轉變,由傳統的故事與動物逐漸轉為現實人物。不久,他離開柯爾蒙的畫室,正式將現實世界視作繪畫的對象。 蒙馬特時期 由於不習慣巴黎都會生活,羅特列克伯爵夫人於1883年搬到馬爾羅梅(Malromé)的別墅居住。僅剩一個人居住的羅特列克因嫌孤寂,搬到畫室同學兼好友艾柏特·葛爾尼葉(Albert Grenier)家居住。由於該住處位居巴黎北部的新興地區蒙馬特,當地充斥着各種聲色場所。羅特列克定居於此後受到影響,開始流連當地的咖啡廳與酒廊,並結識酒店老闆兼小有名氣的男歌手阿里斯蒂德·布留安(Aristide Bruant)。布留安介紹他與妓女發生關係,因身形醜陋被許多女性拒絕的羅特列克也從風塵女子身上找到渴望的溫柔,至此,他和夜生活脫離不了關係。 1886年,羅特列克離開柯爾蒙的畫室,也搬離了葛爾尼葉的住處。他在蒙馬特成立自己的畫室,但仍接受竇加的指導,並持續到1888年。這時,他與18歲的模特兒瑪莉-克雷曼汀·瓦拉東(Marie-Clémentine Valadon,即日後的畫家蘇珊娜·瓦拉東)交往,然而瑪莉只想騙取他的金錢,並以假裝自殺等手法威嚇羅特列克。經過多年糾纏後,羅特列克於1889年忍痛結束第一段戀情,與她徹底斷絕關係。失戀後的羅特列克為了發泄,又與卡門·戈婷(Carmen Gaudin)交往,然而卻感染梅毒,這令他身心受創,從此也不太信任母親之外的任何女性,且更沉溺在蒙馬特的夜生活。 私生活雖然不太順遂,1888年與1889年卻是羅特列克藝術生涯初露頭角的時光:1883年與1887年兩度參與巴黎沙龍展(Salon de Paris)皆落榜後,1888年他開始將「Treclau」的創作假名改回「Lautrec」的真名簽名,改而參加布魯塞爾的二十人展(Les Vingt),來年參加第五屆獨立沙龍展(Salon des Refusés),並展出期間個人獨展。之後第六、七、八屆皆有作品參展,且評價不錯,也讓他逐漸被視為新藝術運動(Art Nouveau)的重要參與者。。其中在二十人展時,曾發生一段小插曲:畫展閉幕時,羅特列克應邀出席閉幕典禮,然而典禮時比利時畫家亨利·德·格魯(Henry de Groux)痛批一同參展的梵谷不學無術,只會吹牛。此話一出,立刻引起身為梵谷友人的羅特列克不滿,揚言要與格魯當場決鬥,最後格魯收回他的批評,才避免了可能的流血衝突。 但這時影響羅特列克最深的,卻是酒店的夜生活。他最早出沒在葛樂蒂磨坊(Moulin De La Galette),並結識尚未成名的女舞者拉·古留。1889年,法國為了慶祝大革命百周年,在巴黎舉辦世界博覽會。為了因應活動的帶來的觀光人潮,新型態的夜總會紅磨坊開幕了,而羅特列克也隨之轉移到此。由於酒店尊重他貴族與畫家的身分,羅特列克也樂於結交經理與店中藝人紅星。1891年,另一家新型高級酒店巴黎酒店(Casino De Paris)開張,為了競爭過對手,紅磨坊挖角來拉·古留、馬瑟·滑蘭丹(Marcel Levesque)、珍妮·阿弗莉(Jane Avril)、夏烏考(Cha-u-kao)、依薇特·吉貝兒(Yvette Cuilbert) 等巴黎著名的藝人紅星,並請羅特列克為紅磨坊製作彩色宣傳海報。由於他的海報一改傳統,使用彩色和顯著的文字,配合深具特色的人物造型,成功吸引了許多上 流階層男女光顧紅磨坊。而羅特列克的宣傳也讓他成為紅磨坊的座上賓。於是,形形色色的藝人與客人成為他大多數的繪畫題材。 1892年起,羅特列克的繪畫對象又多出一種,即娼樓的妓女。最初這只是交通通勤上會經過,結交一些妓女朋友。來年,由於醫師室友要結婚,為了騰出空間讓新婚夫婦生活,他乾脆搬進磨坊街(Moulin)的娼樓公寓居住。不同進出其中的其它男性,羅特列克是以朋友與觀察者的角度與她們共同生活,並紀錄下一夜春宵外,妓女們的真實生活:鬧情緒、裝扮、性器官檢查、彼此之間的女同性戀關係等等...。具有貴族身分的羅特列克,不但公然出入娼樓,也常在公開場合稱讚娼樓, 因如此離經叛道的行為,羅特列克不但成為上流社會議論的對象,也是各家媒體爭相關注的焦點。不過媒體重視的並非他的畫作,而是出人意表的言行舉止和笑話, 但他從未對媒體過於誇大的報導作出回應與抗議。雖然大家對羅特列克意見甚多,但這三年也是創作的全盛時期,共完成五十多幅畫作。 1893年,羅特列克在畫商朋友莫里斯·喬懷安協助下,舉行生平第一次個展。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爭議,他將有關妓女的作品擺在畫廊二樓,僅供少數朋友與鑑賞家參觀,其它爭議性較小的作品才放在一樓讓大眾欣賞。雖然羅特列克並不看好這次的個展,但出乎預料的是媒體卻給予其不錯的報導與評價,而羅特列克的精神導師艾德嘉·竇加也大大肯定他的作品,這也讓羅特列克於來年舉行另一場石版畫個展。然而這次的個展不太成功。同年,《白色評論》(La Revue blanche)在巴黎發行,在獨立畫展上引人注目的羅特列克結識其中的撰寫作家安德烈·紀德、保羅·紀樂希(Paul Valéry)以及畫家皮埃爾·博納爾(Pierre Bonnard)等人,進而與其中兩位主編保羅·勒克萊克(Paul Leclercq)、塔迪·納塔松(Thadée Natanson)認識,並成為相當親密的好友。 1895年,羅特列克前往倫敦繪製肖像,順便拜訪詹姆斯·惠斯勒(James McNeill Whistler)等當代英國畫家,並在參觀馬戲團時結識莫里斯·梅特林(Maurice Maeterlinck)等作家與詩人。來年又與喬懷安共游荷蘭、西班牙和葡萄牙,然後溯羅亞爾河而上,探巡法國中部的各處城堡。這年,羅特列克出版了以妓女為主題的石版畫畫冊,並接受《白色評論》邀請,以他相當仰慕的塔迪·納塔松之妻蜜希亞·納塔松(Misia Natanson)為對象,為該雜誌畫了一幅宣傳海報。 1897年起, 羅特列克因為通宵創作,常夜間失眠,因而逐漸染上酒癮,雖然經喬懷安勸告,但卻日益惡化,經常失眠喝酒,酒醉仍睡不着只好通宵作畫,這讓他孱弱的身體健康 更加惡化。為了改善情況,喬懷安決定替他在倫敦舉辦第三次個人畫展,以遠離蒙馬特的花花世界。然而此次個展卻未受英國人青睞,以失敗作收,這反令羅特列克 酗酒情形更加嚴重,回國後甚至出現精神失常與幻覺的情形。最後,母親與醫師表弟加百利·達比埃(Gabriel Tapie)討論後,於1899年三月決定把酒精中毒的羅特列克強送至精神病院治療。 晚期 入院之初的羅特列克百般抗拒精神病院的治療,並寫信向父親求救,但未獲理睬。兩星期後,他的神智已較為清醒,開始擔心會被終身監禁在院裡,於是採取了幾個 對策:一方面他向院方表示願意積極配合,減低彼此的不信任,另一方面他請經常來探病的喬懷安送來畫筆與石材,希望用畫作證明自己的精神良好。因為關在院 里,羅特列克僅能憑記憶作畫,於是他以待在萊昂·勃納畫室期間,啟蒙老師魯尼·布蘭斯多帶他觀賞馬戲團的回憶為題,創作一系列石版畫作,其中有小丑表演、女馴獸師、特技雜耍、喜劇等等。在入院75天內,共完成50多張作品,其中挑選30幅製成石版畫,這30幅畫最後也讓他離開精神病院。出院後,羅特列克與遠親威奧(Viaud)陪同下,前往諾曼底旅行,之後又前往哈佛爾(le havre)觀光。後來返回母親在馬爾羅梅的別墅靜養,直到十月母親的葡萄園收成後再度前往巴黎。由於擔心羅特列克再度沉溺於酒鄉之中,他的朋友們特地帶他逛當地的服飾街。這次他結識一位18歲的女裁縫露薏絲·布魯埃(Louise Blouet),雖然她已名花有主,但對女性失望的羅特列克仍罕見地動了真情,並以她為模特兒,完成一幅油畫和兩張素描。 1900年,巴黎再度舉辦的世界博覽會,邀請羅特列克擔任繪畫的評審,但被他回絕,不過他仍舊坐着輪椅上前去參觀。由於沒特別的好感,他未完成任何相關作品。不久,他又再度染上酗酒的習慣,甚至連同行的威奧也無法勸阻他,這令他尚未恢復健康的身體再度惡化。五月,他與威奧再游諾曼底,為了感謝這位遠親,他以威奧為對象創作晚年大作《威奧提督》(Admiral Viaud)。六月,因經濟因素取消巴黎之行,直接從諾曼底前往波爾多,在此他迷上歌劇《梅薩莉娜》(Messalina),完成6幅相關畫作。十二月,羅特列克返回馬爾羅梅,然而因腳充血而下半身麻痹,之後採用電療法才恢復,但病情已十分嚴重。 1901年4月15日,羅特列克最後一次前往巴黎,並拜訪巴黎的老朋友。由於大家都知道他大限不遠,此次為訣別之旅,所以除了感傷外,也帶他參觀各處故地,而他也整理了自己的畫室,並完成《威奧提督》與最後遺作《巴黎大學醫學院的口試》(An Examination at Faculty of Medicine)。七月,在朋友淚送下,羅特列克返回土魯斯,但回來後突然半身不遂。8月20日,母親羅特列克伯爵夫人帶他返回馬爾羅梅的別墅,這時,羅特列克的病情又急趨惡化,除了稍微修飾外,無力進行任何創作。9月9日凌晨兩點十五分,羅特列克在家人與少數好友注視下逝世,得年36歲。 1912年,莫里斯·喬懷安為羅特列克整理出版傳記《羅特列克傳》。而其多數作品則由父母保管,直到1922年才捐給艾伯塔美術館(Mairie Albi),館方則成立土魯斯-羅特列克美術館(Le Musée Toulouse Lautrec)專門展示這些作品,至今該館仍是收藏羅特列克作品最多的地方。
藝術風格
作為後印象派畫家,羅特列克的繪畫技巧深受印象畫派啟發,但又結合浮世繪筆法與個人寫實的才華而獨樹一格。他的繪畫作品主要可分成兩大類型:油畫與石版畫。無論哪種類型,幾乎都以人物素描為主題對象。受到艾德嘉·竇加的強烈影響,羅特列克的畫作充斥着各式各樣的人物樣貌。 雖然同樣專注於人物畫,但羅特列克與竇加的風格又大異其趣:竇加的畫作被認為宛如鑰匙孔中的結果,她們(多數是女性)在畫中的姿態宛如不曾留意畫家的筆 觸,因此留下無矯作的體態之美;然而羅特列克的畫作卻有意無意的扭曲或誇大畫中人物的樣貌神情,進而強調人物的生命力與寫實感,讓粗莽的中低階層居民也戴 上莊嚴的面紗。
人物作品
《阿爾方斯·德·圖盧茲-勞特累克伯爵夫人》 勞特累克23歲時為母親畫的這幅肖像可見他當時的藝術面貌。 畫面最生動的是充滿空氣感的背景,吸收了一些印象派的表現手法,但具有畫家特有的鋒利感和抖動感。但畫面某些方面顯得過於拘謹而不流暢,可能是出於對母親的敬畏感造成的。
《文森特·凡高》
勞特累克來到巴黎結識了他所欽佩的荷蘭畫家文森特·凡·高[1] 。這是他1887年為凡高畫的肖像。勞特累克雖然受過學院的正規訓練,但他發現並採用了印象派的色彩鮮艷明快的畫法。他十分崇敬德加的色粉筆畫,這幅肖像就是運用色粉筆畫成,畫中運筆飛動,充溢着激情。
《洗衣女》
這幅畫的藝術處理很有個性:棕色的背景畫得雖不均勻, 但卻給人以勻稱的印象。穿着有綠色陰影和玫瑰色反光的白色上衣的人物形象,異常鮮明地突出在這個既豐富變化又和諧統一的深色背景前,人物的輪廓清晰精細,與背景分離,給人造成一種色彩平塗的感覺,但是明暗和虛實還是突出了形體的造型感。
《丑角夏玉卡奧在紅磨坊》
這幅畫中的主體形象是丑角夏玉卡奧,她是勞特累克經常畫的一位舞女。畫面上她傾斜着身體,手插在褲袋中,給人以行進的感覺。我們看到畫家所描繪的紅極一時的舞女,因長年過着無度的夜生活,體態已漸發胖,肌肉鬆弛,已是半老徐娘,還打扮得既浪蕩又滑稽的怪樣子,藉以逗人開心,她那強顏歡笑的模樣,為他人苦中作樂的情態既畫得動人,又使人感到可悲,在那副表情里隱含着心酸。我們看到某種特有的人生的辛酸和苦味。評論家們認為勞特累克是畫「活動中的人們的肖像畫家」。
《紅磨坊舞會》
勞特累克用類似杜米埃的諷刺造型筆調描繪這一「樂園」場面。在以綠色為主調的環境襯托下紅衣女子顯得鮮明突出,一群紳士活躍其中。畫面中心一對男女翩翩起舞,那舞男的身影隨意屈伸跳動着,沉醉在半是幽默、半是縱情恣肆的狀態中;舞女翹起腿,提起長裙踢踏着,扭擺着,充分展現出放浪形骸的姿情,但是他們的面部表情卻十分呆板,好像瘋狂的動作只是一種習慣反應或是一種下意識的需要。各式男女在這一自由的天地里放縱狂舞中獲得一點精神麻木和舒展。這幅畫除了鮮明活躍的色彩外,畫家還運用瀟灑流動感的線條和筆觸,增強了畫面的動勢、喧鬧感和放蕩的氣氛。畫中色彩、線條和筆觸具有強烈的表現力。
《走進紅磨坊的貪食者》
又譯名《拉姑柳在她的妹妹及一個舞女中間》。 畫面以半身特寫構圖,表現拉姑柳在妹妹及舞女陪同下正進入紅磨坊舞場時的瞬間情景。兩個女伴的身子都被畫的邊線切去一半,身着深重色衣裳,隱沒在背景中,以此來突出身着淺色袒胸的放00盪的拉姑柳形象。畫家運用對比的手法塑造形象,陪伴女子和背後過路男子基本用平塗着色,而拉姑柳則以「線條」手法擦塗出來,奔放富有變化,線條和色塊,明與暗造成對比,黃色的面孔和肉體在暗色襯托下顯得鮮亮,而主人公身上綠色線條組成的上衣與背景綠色相映成趣,造成畫面的空氣感。這幅畫是滑稽的,也是虛幻的,在我們面前出現的是「夜總會的真正女王」的形象。
《在咖啡館裡》
這幅畫是受德加《苦艾酒》的啟發創作而成。畫家企圖描繪一幅巴黎底層社會的風俗場面——一個老ji女和情夫,兩人坐在小桌邊飲酒。在畫家的史料中有一張為這幅畫擺模特兒的照片被保存下來:男子是位和悅可愛的青年叫莫里斯,女的是一位體態優美的女子。畫家有意醜化毀損了他們,譴責了假想的罪孽。畫面略帶輕佻的調子泄露了畫家的意圖,即賦予此畫以一種雜耍式的「吸引力」,把一個社會性的主題概括成一個戲劇性的噱頭。在這幅畫中,ji女的形象十分生動,尤其是擺在桌面上的那隻手顯露了她整個生活的粗俗之氣,她那側轉的姿態、目光使人對她下賤的本性毫不懷疑。由此可見畫家對巴黎文明的嘲笑,但是在這背後卻隱藏着畫家的絕望和悲哀。 [3]
《紅磨坊的沙龍》
1889年巴黎的蒙馬特爾「紅磨坊」夜總會問世以後,勞特累克便是常客。他不僅尋求世俗的安慰,還尋求一種快感的升華,尋求他的畫題。在這裡他以極其敏銳的觀察力和理解力以及深厚的同情心,洞察和表現了這個人間「樂園」的本質。畫面給人以一種荒謬而又可笑的偽裝高貴與尊嚴的印象。沙龍本身如同寶殿一樣神聖而莊嚴,可是這裡總給人一種不潔之感。等候在那裡的一些ji女裝出一副上流貴婦的派頭,有趣的是畫家有意在右側畫一個被邊線切去半個身子的半luoji女立像,這半個形象可謂是打開這個高貴場面的本質鑰匙。畫家是用嚴肅的態度把這種荒唐的情狀用畫筆傳達給世人。色彩使這種荒謬的場面增添了迷幻的氣氛;紫色、綠色和玫瑰色的辛酸晦澀的共鳴,把這整個場面帶入了一片虛幻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