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傻子視角看歷史滄桑 ——讀阿來的《塵埃落定》(張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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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傻子視角看歷史滄桑 ——讀阿來的《塵埃落定》》是中國當代作家張杰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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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欣賞

從傻子視角看歷史滄桑 ——讀阿來的《塵埃落定》

喜歡讀遲子建的《額爾古納河右岸》，是因為她寫的是百年歷史下的鄂溫克族人的人生百態。為此，我還寫下了主標題為《星河相伴，寒亦有暖》副標題為《額爾古納河右岸飄來了一曲木庫蓮……》的心得體會。喜歡讀阿來的《塵埃落定》，是因為他描述的是罕為人知的藏族風土人情和社會萬相，這是來自青藏高原的新鮮氣息，美麗而神秘。

《塵埃落定》是一部獲得第五屆矛盾文學獎的長篇小說。作者是藏族的阿來。

小說中的「我」，是一個痴魯聰異之人。

「我的母親是一個毛皮藥材商買來送給土司的。土司醉酒後有了我，所以，我就只好心甘情願當一個傻子了。」周圍的人都叫他傻子：侍女卓瑪叫他傻子，奶媽德欽莫措叫他傻子，身受皇帝冊封的轄制數萬人眾的土司爸爸也叫他傻子。他沒有正式的名字，綽號成了稱呼。只有漢族出身的生母不願意「我」是個傻子。

叫「我」傻子，「我心甘情願」。「我如果是個聰明的孩子，就可能早赴黃泉了。」好一個聰明的傻子少爺，十三歲的他，就解風情，洞察世事。就這樣，作者以第一人稱開始了對傻子的描塑，從而使小說的視角帶有了特別的意味。這是有別於其它小說的一個視角。看，是傻子的眼光；聽，是傻子的耳聰。感，是傻子的體悟；行，是傻子的運動。化用王國維《人間詩話》中的一句話：以「我」觀物，物皆著「我」之色彩，小說進入了有「我」之境。所以，身為傻子的「我」，弄不懂天氣為什麼不把自己變成另一種東西，弄不懂漢人為什麼會是絲綢、茶葉和鹽的來源，也弄不懂漢地為什麼是我們這些土司家族權力的來源。

但，帶領着讀者穿越了時空的，是傻子少爺；讓我們目睹了西藏士司制度的崩潰過程的，是傻子少爺；讓人們見證時代激變中的喧囂和動盪的，還是傻子少爺。他是小說的線索人物，作者以此結構了全篇。在小說中，傻子少爺占了C位。藏地奇異的自然風光，藏傳宗教的神秘色彩，官寨里華奢糜爛的生活，藏奴卑賤的日常生活，土司之間的不義戰爭，漢藏上層之間的昧心勾結，土司制度的土崩瓦解，都是通過傻子少爺展現的，而且林林總總的萬相與跌宕，在傻子少爺來說，一切總是那麼地自然，仿佛是天意所授。作者用平緩的語調，和溫的節奏，顯示為主的腔調，獨具匠心地刻畫了這個核心人物。

法國哲學家帕斯卡爾在《思想錄》中這樣說: 「人只不過是一根葦草，是自然界最脆弱的東西；但他是一根能思想的葦草。」而每一個人都是人世間的一顆塵埃，也是一種最微卑的存在，但他是一顆能思考的塵埃。無論你是權傾一時的王侯將相，還是卑微成塵的普通塵俗民眾，都會被時間打敗，沒有人會成為時間的主宰，也沒有人能夠對抗歷史。回視過往，一切皆為雲煙隨風而去，唯有歷史的車輪滾滾向前。這才是社會發展的必然，也體現了作者對歷史的求知和探索。

風起又雲涌，潮起又潮落。塵埃，即使是瀰漫天際，終究會落定；繁華，即使是絢麗滿目，也最終落盡；大地，無論怎樣喧囂，也終歸沉靜。

作者簡介

張杰，中學高級教師，從教30餘年，牢記「立德樹人」的理念，自覺把理論學習貫徹落實在工作中。多年擔任高中語文學科組長，協調同事做好教學常規的落實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