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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承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傳承》中國當代作家肖鳳芹寫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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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欣賞

傳承

我和鄰居小梅姐一起長大,小梅姐比我大一個月。小梅姐家裡有兄弟姐妹五人,三個姐姐一個哥哥,小梅最小。小梅姐七歲那年父親去世,大姐那年才十八歲。

家裡沒有了頂樑柱,天塌了一樣,小梅姐的媽媽整日以淚洗面,眼睛近似失明。

地里的活,家裡的活,照顧母親,照顧弟弟妹妹,整個家都是大姐用柔弱的肩膀扛着,大姐最累。大姐經常說:「要是弟弟是老大就好了,女孩子畢竟幹不了太多,從此大姐心裡就有重男輕女的想法,總感到男人才能有擔當。

大姐出嫁後育一兒,後來妹妹們也都相繼成了家。小梅姐懷孕時大姐說:「一定生個兒子,不然沒有立足之地。預產期到了,小梅姐突然覺得肚子疼的厲害,折騰了半晚上才和家人說。一到醫院就進了產房,大姐在產房外面忐忑不安來來回回地走,不久一聲啼哭,護士說一個男孩,大姐揪着的心終於落了地。

轉眼之間,大姐家的兒子成家了,在城裡買了房子安頓好了家,誰料想大姐的丈夫卻突發疾病離世了,大姐傷心完擦擦眼淚,每天所有寄託就是抱孫子,兒媳第一胎是個孫女,大姐滿臉都是不高興,可是不能說什麼,也不能掛在臉上,我們都勸她,什麼孩子都一樣,只要孩子健健康康的。

等孫女一歲半時,兒媳又懷孕了,十個月後喜得男孩,把大姐高興的見人就說:「我有孫子了,有後了。」

大姐白天洗衣做飯打掃衛生哄孩子,每天晚上還要摟着兩個孩子睡,從孫女出生兒媳就以各種理由不摟孩子,三年中就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累的大姐三高犯了,睡不好,吃藥只能減輕一點點。

這些年和兒媳也有了很多隔閡。兒子天天出發,一周回來一次,每次回來都要先去大姐屋裡坐坐,時間久了,兒媳受不了,說:「只要你兒子去你屋,我們就吵架,你是不是存心壞着你兒子誠心讓我們過不下去?我們離婚了你就舒服了是不?」大姐不想兒子兩頭受氣,只能接着。

三高需要按時吃藥,每次吃藥兒媳就連摔帶砸地還會說:你兒子起早貪黑掙點錢還不夠你吃藥的。大姐心裡堵的很厲害,很厲害

孫子四歲時,大姐越來越消瘦每天咳的睡不着,晚上咳還怕讓兒媳聽見就儘量憋着。一天大姐告訴了小梅姐,小梅姐從外地出發趕回來就去看大姐,看到大姐消瘦的臉,心裡一陣酸痛,就趕緊帶着大姐去醫院做了個檢查。一查肺癌晚期,小梅姐聽完就蒙了,小梅姐就和大姐說:「肺炎需要打針治療,安心住幾天。大姐每天放不下家裡的孫子孫女。大姐住院的時間里,兒媳一次也沒來,大姐在彌留之際想最後見見孫子孫女,兒媳也不同意,說什麼怕傳染。大姐臨走時和小梅姐說:以前總覺得有個男孩就能站穩腳了,有了傳承,總是嘮叨你們,現在想想,我得到了什麼?人啊,我這輩子沒活明白

唉,人啊,活明白可是真難,生活千頭萬緒的。[1]

作者簡介

肖鳳芹,陽光新城社區幼兒園園長,臨沂音樂文學專業委員會會員。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