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家思想與石榴精神的碰撞(劉忠鋒)
作品欣賞
儒家思想與石榴精神的碰撞
——讀程根子長篇小說《石榴花》
石榴花所演繹的是極不平凡的女性，她用實際行動書寫了難以複製的人間大愛。——程根子
作家程根子的長篇小說《石榴花》是一部反映陝南鄉村百年變遷的鴻篇巨製。小說自問世以來引起了社會各界的普遍關注和巨大反響。作家以程家莊石榴產業發展為縮影，描繪了一軸陝南鄉村振興的壯美畫卷。全書融儒家文化，人性本真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為一體，以主人公石榴花的事跡為主要推動力，用史詩的筆法敘述了程氏、馮氏、賈氏三大家族的愛恨恩怨和當地面貌的轉變。作品展現了陝南得天獨厚的自然資源和美麗風光；講述了以程家莊村為代表的陝南農村從貧窮落後走向產業振興的破繭蛻變過程；弘揚了中華民族傳統美德；傳承了良好家風家訓，以其豐富的思想內涵和鮮明的時代特徵譜寫了一部華美的鄉村振興宏大樂章。
《石榴花》是一部有思想深度的小說。全書浸透着中華民族的傳統文化和儒家思想，古老的「程氏家訓」在故事情節的發展中貫穿始末，小說通過典型的事件把 「仁者愛人」「孝悌忠恕」 「出入相友，守望相助，疾病相扶持，則百姓親睦」思想融入人物形象的塑造之中，給作品賦予了深邃的思想和文化內涵。「程舉人居」這座屹立百年的地標建築在文中多次出現，充分發揮了儒家思想的教化育人功能。小說主人公石榴花心地善良，大愛無疆，她是一位自帶光芒，與眾不同，出類拔萃的時代女性，她的優秀品質得益於傳統文化的薰陶和良好家風的教化，從她的身上不僅能看到陝南女性靈秀的外在美，而且能感受到當代陝南有志女性的勤勞善良、不畏艱辛，熱情奔放、不負韶華，敢於擔當、甘於奉獻的優秀品質。
主要人物李雅芝智慧賢良，教子有方，馮志立以身作則，公道正派，程盛東有勇有謀，無私奉獻，在他們的身上都體現了儒家文化「仁、義、禮、智、信」的精神氣質。反之，賈慶仁、賈慶光不能克己復禮，最終的下場也印證了「神福仁而禍淫」 「為善者天報之以福，為不善者天報之以禍」的儒家教訓。小說對小人物的賈玽和莫喜望等的塑造則體現了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的儒家仁愛思想，正是在儒家思想的召喚下，才喚醒了他們內心的良知，促使他們找到了心靈的歸宿，迷途只返，改過自新，最終走上了傳遞仁愛的道路。除了以上這些人物以外，作家還成功塑造了美依然，這個人物是三代人物中最年輕一代人物的代表，她小時候歷經磨難，幼小的心靈受到了極大的創傷，但是在養母石榴花的關懷和教育下，知恩圖報，回饋社會，考入大學後又逆行抗疫一線，用實際行動傳承了孝道美德。從以上人物形象的塑造中不難看出，小說不僅揭示了儒家思想強大的教化功能，而且體現了作家對儒家思想的深刻理解，以及對儒家思想現實意義的深入思考。
縱觀中國傳統小說的人物塑造技法，大多女性在故事的發展中始終只是一個陪襯或點綴，永遠都逃脫不了人生不幸和命運多舛。程根子先生在塑造女主人公時沒有採用傳統技法，他所塑造的石榴花雖然經歷了痛失親人，天災人禍，死裡逃生等人生不幸，但是她沒有被困難所挫，依然振作精神，堅定信念，走出了逆境，踏過了荊棘，最終成為了一朵永不凋零的石榴花。
《石榴花》在人物精神表現上是深刻的。石榴在我國傳統文化中既是吉祥的象徵，也是團結的象徵。時代的進步需要石榴精神，國家的富強也需要石榴精神，凝聚一切進步的力量更需要石榴精神。小說圍繞石榴主題，講述了從傳統種植到品種改良，到規模種植，再到品牌打造的全部過程，在這個漫長的過程中傾注了石榴花的無數心血，在她強烈的責任心和使命感的感召下，凝聚了人心，也凝聚了力量，讓石榴不僅成了程家莊村民發家致富的產業，也成了聚集民心的精神動力，充分體現了文學作品在弘揚時代精神上所起的作用，也彰顯了經典文學作品的價值。
《石榴花》在環境描寫上是細膩的。作家程根子長期生活和工作在陝南，對陝南的風土人情有着深入的了解和深厚的感情。陝南地處秦頭楚尾，靈山秀水孕育了獨特的自然風貌和地域文化。作家在小說的環境描寫上不惜筆墨，妙筆天成，善用細膩的筆法描繪靈動的山水，讓讀者透過文字仿佛能看到山水的笑靨，聽見百鳥的脆鳴。作家筆下起伏的群山連綿逶迤，鍾靈毓秀，輕盈的雲霧靈動飄逸，意境悠遠，古樸的民居錯落有致，獨具風格，還有那綻放的石榴花，嬌艷的像朝陽一樣燦爛，純潔的像寶石一樣無瑕，一切美好仿佛都能觸手可及，給讀者營造了一種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良好氛圍，不僅體現了儒家的「天人合一」思想，而且顯示了作家深厚的文學功底。
《石榴花》在故事情節安排上是引人入勝的。小說雖然沒有曲折離奇的故事情節，但是發生在每個人物身上的故事都深深的吸引着讀者，在故事的推動下使人物形象不斷豐滿，無論是愛是恨，是恩是怨，都是現實生活的真實寫照。小說敘述的不僅是程家村的過去和現在，也是陝南農村的過去和現在，真實還原了陝南農村人的生存環境、生活狀態和性格特點。小說的情感表達富有張力，給讀者帶來了強烈的思想共鳴，尤其是主人公石榴花的大愛無疆感人至深，催人淚下。愛在文學藝術中是一個永恆的話題，愛是人性中美耀眼的光輝，有了愛生活才會有滋味，有了愛家庭才會和睦，有了愛社會才會和諧，在建設和諧社會的進程中我們更需要像石榴花一樣的博愛。
《石榴花》在語言運用上是精妙的。無論在環境描寫，還是在人物形象的塑造中使用了大量的成語和四字詞語，例如，古色古香、器宇軒昂、豆蔻年華、如花似玉，等等。這些詞語平仄合韻，朗朗上口，不僅表述準確，而且大大增強了語言的感染力。除了上述以外，小說運用了大量的歇後語，全書共出現了二十處歇後語，例如，烏龜上山——難上加難，酒瘋子說夢話——胡言論語，閻王爺開會——鬼話連篇，等。這些種歇後語的使用令讓小說的語言更加風趣幽默，靈活詼諧，使敘事的節奏與語言的風格相互映襯，相得益彰，不僅激發了讀者極大的閱讀興趣，而且體現了作家樸實幽默的語言風格。
程家莊的石榴花是嬌艷的，她用自帶的陽光洋溢着熱情和奔放，程家莊的石榴花又是堅毅的，她用實際行動演繹了當代陝南有志青年的智慧和勇敢，堅強與擔當。人生的道路有千萬條，只要心中那團夢想的火焰始終像石榴花一樣燦爛奪目，永不熄滅，生命的長河就會勇往直前，奔流不息。[1]
作者簡介
劉忠鋒，陝西旬陽人，煙臺市散文學會會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