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進裸人國做生意,卻是不同待遇
兄弟二人同進裸人國做生意,卻是不同待遇,兄弟二人也已長大成人,想讓你們單獨出門做一趟生意,弟弟很快就適應了這裸人國的風俗,不久就像當地人一樣,把渾身的衣服全都脫了。裸人國的風俗,每逢初一十五,全國的人都用麻油澆頭,臉上戴着各種面具,用白泥在身上畫着精巧的圖案,然後一齊來到一處廣場,圍着火堆,男女老少一邊擊着手中的石頭,一邊跳一種很有節奏的舞蹈。弟弟也加入到他們的行列,他不僅熟悉了塗在身上的圖案,也學會了他們的那種舞蹈。人們很快就喜歡上這個加入自己行列的外鄉人,甚至連國王也和他交上了朋友。在這一刻,弟弟似乎忘了自己此行的任務,忘了父親交給他的滿車的布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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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
波羅奈國有一個經驗豐富的商人,一生中不知跑過多少地方,見過多少大世面,直到快七十歲時,有一天把兩個兒子叫到面前說,我老了,也該到休息的時候了,你們兄弟二人也已長大成人,我想讓你們單獨出門做一趟生意,你們有什麼意見嗎?
兄弟二人聽說要讓自己單獨去做生意,都很興奮。哥哥問道,父親,這一次讓我們做什麼生意呢?父親指着院子裡早就準備好了的兩輛大車說,弟弟的車上裝着布匹,哥哥的車上裝着茶葉,我要看看,誰最先把車中的貨物銷出去,誰賺的錢最多,將來我就把家業交給誰。
兄弟二人都躍躍欲試,巴不得就立即推着那裝滿貨物的車子出門而去。
臨行前,弟弟問道,父親,出門做生意,第一要者該注意些什麼呢?
父親說,但凡做生意的人,第一要者是入鄉隨俗,不管到了哪裡,都應該順應當地人的風情和習慣,只有這樣,才能把生意做成。
兄弟倆記住父親的話,就一同出門了。哥哥推着茶葉的車子,弟弟推着布匹的車子,走過一條條山路,淌過一條條河水,這一天終於來到一個城池,見那城門上寫着三個大字「裸人國」。
哥哥先自歇了車子,向弟弟說:「弟弟你先進去打探一下,看那門裡到底是一個什麼風景。」
弟弟把車子交給哥哥看守,就進城去了。過了一會兒,弟弟笑着走回來說:「哥哥,還記得小時候聽說古書的講到裸人國嗎,這一回我們算是真正地見到裸人國了。國中不論男女也無論老幼,均是赤身裸體,連根絲紗也不曾穿呢。」
哥哥聽說後,推起車子就往回走,卻被弟弟一把拉住了。弟弟說:「哥哥為什麼要往回走?你車中的茶葉在這裸人國正好可以試銷對路呢,只是我車上的布匹,怕是難以銷脫了。」
但是弟弟又說:「父親臨行前囑咐我們說『做生意的人第一要者是入鄉隨俗』,只要我們按照當地人的風俗,照着他們的行為去做,就能贏得他們的信任,如果這樣,就沒有做不成生意的道理。」
哥哥說:「試銷對路也不能進去,你想我們都是文明人,禮義不可不講,德行不可不求,如果為了做一趟生意,就和這些人混跡一處,豈不有傷風化,被鄉人指責?」
弟弟說:「古人說『隕身不隕行』,雖然他們赤身裸體,但內心卻是和我們一樣的,更何況這是該國的風俗,這與有傷風化有什麼關聯呢?」
弟弟說着,推起布匹的車子就要進城。哥哥想想也有道理,想着父親曾經的許諾,便也硬着頭皮進城去了。
進到城裡,果然看見滿大街的男女老幼,沒有一人不光身子。倒是他們見到這一對衣裝整齊的外地人,卻像是見着什麼稀罕,紛紛地前來圍觀,那情形像是大街上走過來兩個稀奇的怪物。
弟弟很快就適應了這裸人國的風俗,不久就像當地人一樣,把渾身的衣服全都脫了。裸人國的風俗,每逢初一十五,全國的人都用麻油澆頭,臉上戴着各種面具,用白泥在身上畫着精巧的圖案,然後一齊來到一處廣場,圍着火堆,男女老少一邊擊着手中的石頭,一邊跳一種很有節奏的舞蹈。弟弟也加入到他們的行列,他不僅熟悉了塗在身上的圖案,也學會了他們的那種舞蹈。人們很快就喜歡上這個加入自己行列的外鄉人,甚至連國王也和他交上了朋友。在這一刻,弟弟似乎忘了自己此行的任務,忘了父親交給他的滿車的布匹。
就在弟弟與裸人國的人們赤身裸體鬧得不可開交之時,哥哥卻衣冠楚楚地坐在一個角落,守着自己的茶葉車,焦急地等待着買主。然而,這一刻沒有人能注意到這個古怪的商人,偶爾有一兩個赤身裸體的人路過這兒,竟像是發現稀罕物一樣向着他指手劃腳,一邊竊竊私語,發出笑聲。有一個好心的裸人大膽地走向他,試圖幫助哥哥把衣服脫掉,讓哥哥加入到裸人國的的狂歡行列,沒想到卻遭到哥哥的嚴厲訓斥。哥哥說:「君子務必衣寇整齊,更何況男女有別,似你們這樣赤身裸體,必然有傷風化,長持以往,必然國將不國,人將不人。」
哥哥道貌岸然的喋喋不休,引起裸人國臣民的一致憤慨,大家一擁而上,指責哥哥是一個偽君子,有人甚至要動手剝哥哥的衣服,幸虧弟弟趕來,才得以為哥哥解圍。
與哥哥的門可羅雀形成對比,弟弟的住處整天熙來人往,沒有人不喜歡這個非常可愛的外鄉年輕人。大家問弟弟是從何方而來,來裸人國有何貴幹。於是,弟弟就把車上的布匹向大家展示,他告訴人們說:「看到了吧,這叫布匹,是一種藝術品,它可以掛在牆上作為一種裝飾,也可以用它做各種衣服,衣服是做什麼的?讓我告訴你吧,衣服也是藝術品的一種,可以裝飾你的身體,也可以作為禮品送給你的親友。總之,布匹是很好的藝術品,作為一個文明人類,人不可以不擁有布匹。」
人們被弟弟的鼓動吸引了,那種叫布匹的東西很快就成了裸人國的熱銷產品。不到半天時間,弟弟的布匹就被一銷而空。
兄弟兩人準備動身回國,臨行的時候,許多人都對弟弟戀戀不捨,連國王也專程趕來為弟弟送行。就在大家圍着弟弟一路說笑的時候,哥哥卻獨自推着那輛茶葉車邁着蹣跚的步子,走在回鄉的道路上。[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