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鋒作家的紅色敘事——讀孫甘露的《千里江山圖》(張杰)

​​ 先鋒作家的紅色敘事——讀孫甘露的《千里江山圖》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網

《先鋒作家的紅色敘事——讀孫甘露的《千里江山圖》》是中國當代作家張杰的散文。

目錄

作品欣賞

先鋒作家的紅色敘事——讀孫甘露的《千里江山圖》

坦誠地講，吸引我目光的是，2024年高考新課標II卷文學類文本閱讀的材料，節選自2023年茅盾文學獎獲獎作品、當代作家孫甘露的長篇小說《千里江山圖》。在閱讀高考文之前，我對《千里江山圖》這部小說並沒有太多的了解，對作者孫甘露也了解不深，只是模糊記得好像在哪裡見過他的一部作品叫做《我是少年酒罈子》的。即便是《我是少年酒罈子》這部作品也沒有深讀，以至於寫的什麼內容，也都被時間沖淡了，模糊了。然而，在炎炎夏日，當我趁閒翻閱此書時，我立即被吸引了，並沉浸在小說之中。恍惚之間，我似乎走進了上世紀三十年代那個雲詭波譎史諜交加的世界。

吸引我的有下面幾個方面的因素考量。

一、基於歷史事實的穿越時空的歷史厚重

小說以《千里江山圖》為線，以設置於上海的中共臨時中央的戰略轉移為時代背景，它描寫了上海特別行動小組在實施「千里江山圖計劃」時克服各種困難危險勇敢完成任務的故事。我被小說中厚重的歷史感所吸引。作者藉助獨特視角和想象力，通過藝術的細膩的筆觸，將歷史、文化和諜戰融和，再現了上世紀三十年代的中國社會風貌。其實，這段故事是有歷史依據的，它來源於真實的歷史事件。1931年，顧順章、向忠發等人被捕叛變，我黨在上海的秘密機關遭到國民黨當局的嚴重破壞，在白區開展工作變得愈發困難。我黨需要在極短時間內，也就是三十幾天的時間內，重建從上海轉道廣東到達瑞金的三千多公里地下交通線，以完成黨中央的戰略大轉移。在這樣的歷史背景和嚴峻形勢下，十二位潛伏於上海不同交通線上的地下黨人，以投擲骨牌刷錢的由頭，在菜市場附近的圖書館密室中開會，接受新任務。但會議還沒開始，就遭到了敵人的破壞，即使是自己人跳樓報信，也沒有來得及。除去老方一人未到，五人逃脫，其餘的六人被國民黨逮捕，最後被捕者均犧牲於上海龍華監獄。以陳千里為代表的地下黨員不懼白色恐怖，向死而生，以自己的殷殷鮮血換取千里江山的勃勃青綠。小說對歷史的還原可謂是原汁原味，通過作者的敘述和視角，再現了上世紀30年代的社會環境、風物和生活，使讀者仿佛穿越時空，置身於那個動盪壓抑的而有充滿希望和光明的時代。為創作這部小說，本是嚴謹的創作態度，作者陳甘露查閱了大量的資料。其中之一就有上世紀七十年代一個記者的採訪記錄。採訪的時間是上世紀七十年代；採訪的對象是陳千里，和小說中的男主是一個人；採訪的內容是有關陳千里的生平事跡，其實也沒有多少實質的內容，陳千里還是陳千里，但是有關他的事跡，他不知原因的什麼也什麼透露給記者，或許是出於組織紀律，抑或是出於不明的緣由，記者本人也認為採訪是不算成功的，只是在一個普通的日子一個普通的家裡採訪了一個普通的當事人而已，這也是記者雖然採訪但卻沒有發表的可能的原因吧。但事實就是事實，即使歲月也模糊不了的；陳千里就是陳千里，即使時光也淡化不了的英雄。一個既有名也無名的英雄，讓我們一起由衷地向陳千里致敬。

二、諜戰元素的加持增添了故事的緊張和刺激。

諜戰元素貫穿了小說的始終，諜戰元素的加持明顯地增添了故事的緊張和刺激，為小說的故事性增色不少。這在茅盾文學獎獲作品裡面是多見的，也可以說是碩果僅存的代表。從評選的角度來看，讀者有理由認為，現在的茅盾文學獎的評選更加的多元化。不管是哪種類型的作品，只要作者足夠的優秀，就有獲獎的可能。我們也有理由相信，喜歡諜戰題材的讀者，讀過這部小說之後，都有這樣相似的體會。作者巧妙地運用歷史與現實交織、想象、懸念和反轉等技巧，吸引讀者參與其中，感受諜戰工作的驚險和刺激。這種類型的作品，心理描寫是顯性而着人眼色的。在閱讀的過程中，讀者的心也一直是揪着的，隨着革命者的處境而自變，而吻合，而合拍。這部小說因為諜戰因素的加持，而變得有些不同。如果有那位編劇看了，可以作為劇本的好素材，從而拍出好看的電視劇。我很期待這樣的作品被折成影視作品，從而讓更多的人看到，讓更多的人合力致敬我們的英雄們，讓更多的人珍惜現在的擁有。

三、人物形象鮮明且富有個性

小說中的人物，無論是葉桃方雲平，還是凌汶和林石，無論是陳千元董慧文，還是衛達夫李漢，無論是梁士超無名氏，還是田非秦傳安，儘管他們出身不同，職業不同，但他們都有着共同的信仰，共同的追求，用犧牲詮釋着忠誠、勇敢和智慧。陳千里留學蘇聯，是千里江山圖計劃的負責人，有豐富的諜戰經驗，是他組織着其它同志成功揪出了打入我黨內部的敵特——「西施」易君年，他是計劃的核心人物。葉桃是葉啟年的女兒，卻成為了一位共產黨員，慘死在父親下屬的槍口之下。作為作家的凌汶，作為紅軍指戰員的梁士超，開診所的秦傳安，當教師的董慧文，做記者的陳千元，做交通員的莫少球，他們來自各行各業，但卻地起共赴了一處光明。與之對立的是，葉桃的父親葉啟年本是大學教授，卻投身敵特，成為特工頭子，還放縱手下慘殺了自己的女兒。還有作為葉啟年學生的游天嘯，他們都是反面的狠角色。正面的我方人物形象，讓讀者深感震撼，更加珍惜現在的來之不易的幸福生活。反面的角色代表，如葉啟年游天嘯等，更是展示了什麼是奸詐，什麼是狠毒食子。在這樣正反角色的對比中，人物的形象更加地鮮明了起來，也更加豐滿了起來。小說全方位地展現了人物的內心世界，使得人物形象豐滿立體，也更加具有高度。

四、對家國情懷的傳承和堅守

作者通過上帝視角，藉助小說這種形式，較為深度地探討了理想與犧牲、忠誠與背叛、遺忘與堅守等方面的多元的深刻主題。作者通過對革命歷史題材的書寫，展現了我黨地下工作者在暗夜中的孤勇奮戰，以及他們為了理想信仰和國家面展示出來讓人欽佩的自我犧牲。通過革命歷史題材的書寫，還引發了讀者對歷史、對信仰和對人性的對比與思考，也顯示了作者對家國情懷的傳承和堅守。是堅守理想為國犧牲，還是安於現狀享受安逸生活？是忠誠於黨，還是投敵背板？是遺忘歷史，還是保持其鮮活？這些問題如同皮鞭，不停地抽打着讀者的靈魂。

在茅盾文學獎頒獎之夜，作家孫甘露曾在發表感言時說：「寫作引領我們反思我們所擁有的一切，也令我們想象我們未曾擁有的。兩者彼此審視，相互交融，令我們體會到，一生也只是歷史長河中的一瞬。就像歷史學家常說的那樣，榮耀很快就會消失，而那些為理想付出生命的人，才值得後人永久地記憶。」這與印證了作者創作這部小說的主題是銘記、傳承和堅守紅色基因。

炎炎夏日，《千里江山圖》這部小說如同一股清流，平復了躁動的內心，潤養了讀者的心靈，引發了讀者的深思和共鳴。它啟示和平時代的人們，要像小說中的主人公們一樣，勇敢地智慧地面對生活中的挑戰和困難，堅守自己的信仰和追求，書寫屬於自己的精彩人生，用智慧和勇氣，書寫屬於我們普通民眾在和平時代的千里江山圖。

《千里江山圖》正是基於歷史事實的穿越時空的歷史厚重，基於增添了故事的緊張和刺激的諜戰元素的加持，基於鮮明且富有個性人物形象的塑造，基於對家國情懷的堅守和傳承，從而成為了一部值得反覆閱讀和研究的文學作品。

作者簡介

張杰，中學高級教師，從教30餘年，牢記「立德樹人」的理念，自覺把理論學習貫徹落實在工作中。多年擔任高中語文學科組長，協調同事做好教學常規的落實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