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
凌波(Ivy Ling Po, 1940年-),本名黄裕君,早年藝名小娟、沈雁,殿堂級女艺人。
她在六十年代以一曲《郊道》竄紅並传颂至今,曾經先後演出多部黃梅調電影而為人所知。最為膾炙人口的「梁山伯與祝英台」當年在台上映時創下空前票房紀錄,梁祝旋風襲捲全台,傳為佳話。[1]
目录
養女演出一片天
凌波本姓黃,祖籍廣東汕頭,父母早逝,五歲時因家貧被伯父以二十美元賣給姓君的養父,改名君海棠。
《兒女情深》是凌波演藝生涯中第一部電影,那年她十二歲,也是因爲她跟養母在香港生活困苦,有時連飯都不敢吃,養母透過同鄉的關係得到這個演出機會,卻也因此成爲改變她一生的重要轉捩點。
1961年進入邵氏電影公司,李翰祥提拔她在國語片《紅樓夢》中幕後代唱,1963年受李翰祥導演賞識,改名凌波,同年以《梁山伯與祝英台》獲金馬獎最佳演技特別獎。1968年以《峰火萬里情》獲得第六屆金馬獎最佳女主角獎,1974年與夫婿金漢白組今日影業公司,拍攝《新紅樓夢》。随着黄梅调逐渐没落,凌波也在70年代末淡出影坛。1988年全家移民定居加拿大。
小娟遇伯乐 巨星诞生
1950年代,凌波演廈語片,被譽為「廈語青春影后」。她小小年紀捱慣苦,水銀燈下沒抱怨一句。廈語片的主要市場是台灣、新加坡、馬來西亞、菲律賓;電影風光時,丫鬟、小男生、小女生都找她演,拍了幾年,開始演主角。好景不常,廈語片漸次沒落,她想過轉往粵語片發展,卻徒勞無功,不經意因黃梅調帶來轉機。凌波接觸黃梅調,始自踏入邵氏門檻前,六一年公映的國語片《劉海遇仙》(由岳麟导演、编剧、主演的香港电影)。凌波说自己能夠拍國語片,岳麟可說是伯樂,在那之前凌波不懂唱,也不知道黃梅調是什麼。在《劉》片的宣傳海報上,不會找到「凌波」,因為那時她仍叫「小娟」。曾經「李翰祥在大觀片場拍《貂蟬》,聽到鄰廠在放着黃梅調的歌聲,李導演說,除了他以外,還有誰在拍黃梅調呢?打聽下,原來那個是小娟!」
同時間,曾執導廈語片的袁秋楓,正替邵氏籌拍《紅樓夢》,聞悉凌波拍了《劉海遇仙》,便邀她替任潔作幕後代唱,一曲酬勞兩百,並代為搭路加盟邵氏。鄒文懷與何冠昌代表邵氏傾談,開出月薪八百,凌波直言當時「根本不曉得入邵氏對自己有何好處,只是很想入去拍國語片,大概這叫冥冥中自有主宰吧。」[2]
強颱凌波襲台 全民运动
十人九個愛 票房破紀錄
凌波加盟邵氏後,拍了邵氏版《梁山伯與祝英台》,此劇在電影美學及音樂風格上結合了傳統古典、當代流行元素,塑造起風格化電影表演,成功抓住戲曲電影現象與普通電影現象,加上典雅的古典情懷吸引文化菁英,在報章為文贊揚,街坊姑婆阿嫂的耳語傳播,又挾著得獎的實力展現,形成高級知識份子與普通市井觀眾的巨大消費勢力。一九六三年四月二十四日首映在臺北市中國、遠東、國都三家戲院上映, 連續爆滿一百八十六天,放映九百三十場,觀眾七十二萬一九二九人次,票房八百四十餘萬,打破歷來所有電影票房。當年臺北是省轄市,人口不滿八十萬,《梁祝》售票數佔人口的九成,這個紀錄也是四十年來沒有任何電影能企及的。
現象级消費風暴
當年十月(1963年10月30日)凌波由香港來臺,停留三天,讓台北陷入一片疯狂境地。媒體以「強烈颱風凌波」形容所到之處萬人空巷。臺北且被譏為狂人城,便可知消費觀眾瘋狂逐星之沸騰狀態,連查港駐台記者都忍不住詳細地摘記凌波停留臺北兩日中所發生的事件:1)凌波的淚、(2)乘坐警車、(3)與小偷同車、(4)接受的禮物、(5)凌波的乾媽、(6)凌波照照片、(7)凌波的行、(8)特別 廣播節目、(9)凌波招牌、(10)腳不著地的旅行。其中(6)凌波的照片,統計全臺灣各報章雜誌從十月廿九日至十一月十一日,共刊出照片七千六百四十八張,而十月三十日、三十一日兩天臺北各報, 共刊載有關凌波文字達二十三萬餘字。(7)凌波的行共歷一小時又五十分,經過街道二十餘條,觀眾達十八萬餘人,動員警員五百人,憲兵三百人,警車六輛維持秩序。如此瘋狂的全民運動確是難得一見的消費風暴。
隽永黄梅调
影片上演後,百代唱片公司以副標「高亭」(Odeon)出品《梁山伯與祝英台》的雙碟電影原聲帶。致使滿街商店住家、以及唱片行都不停地播唱《梁祝》的歌,影迷歌迷也街頭巷尾吟唱「十味藥」、「十八相送」、「樓台會」〕,時至今日,KTV的點唱歌曲仍可見黃梅調的「十八相送」、「樓台會」曲目。《梁祝》電影在六月二十日下片,代理《梁祝》發行的明華電影公司與攝影新聞畫報社,聯合於六月二十五日在臺北博愛路美而廉四樓畫廊舉行「凌波照片展」,會場中發售凌波個人的四时照片,每組三份,售價新台幣十元,共售出上萬份”展覽會原訂二十八日結東,由於觀眾如潮湧至,延至七月五日為止。展覽會期中有位六十五歲的老太太影迷每天來看凌波的倩影,她說自己連看《梁祝》電影六十五次,此連續消費不止她一人,另有一位小姐說曾看了十七次,也有不少影迷宣稱看了上百遍[3]。
不怕票房毒藥 當紅跳愛河
凌波十五、六歲的時候,養母收了一位菲律賓華僑施先生的錢,要凌波跟他在一起。那時候,凌波用「小娟」藝名拍戲已經小有名氣了。他們在一起一年多,生了一個兒子,这位施先生大部分時間在菲律賓,他有家室的[4],僑商名叫施維熊,兩人的年齡相差二十多歲,凌波雖不很愛他,但也不讨厌他。因爲,他們的結合並非「郎情妾意」,更非「兩相恩愛」,尤其不是「靑海竹馬」,只是養父母看重錢的份上,逼迫凌波去「談戀愛」的[5]。在经历过这段婚姻后,凌波渴望真正的爱情,也先后和当红小生张冲、金汉传出绯闻。
* 張沖
凌波以「梁兄哥」紅遍影壇,再憑《花木蘭》(1964)登上亞洲影后,此時傳出與張沖的戀情也有了新進展。1965 年中旬,兩人交往已是半公開事實,張沖亦不避嫌:「如果說結婚能事先排定計畫,我願意在明天完成終身大事。」聽在觀眾耳裡,幾乎等於戀情即將修成正果。同年八月,新聞界刊出凌波、張冲已「祕密訂婚」消息。有趣的是,之后凌波、金漢新婚燕爾受訪時,被問起這段前尘往事,卻得到截然不同的「證詞」。凌波直言自己與張沖交情好,但從未有過婚約,「只有一次和張沖在一起時,他突然給我在手指上套個鑽石戒指,說與我訂婚。我很感為難,想還給他,又怕傷了他的自尊心」记者轉過頭問「正牌新郎倌」金漢得知一度「新郎不是我」的心情如何?他坦白道:「那時侯我是在台灣拍《藍與黑》,突然聽說她和張沖訂婚了,我有如晴天霹靂,呆了!人家說:大丈夫流血不流淚,換上別的可以,但是在愛情上,我是辦不到的」。 當然金漢只是虛驚一場[6]
* 金汉
1964年主演《花木蘭》時,凌波在拍戏过程中,喜欢上了和她配戏的青年演员金汉。金汉是一个英俊小生。邵逸夫听说以后,急忙派一位女秘书找凌波谈话,委婉地转达了他的意见: "现在正是你事业飞腾的时候,最好不要和金汉在一起,小心顾此失彼。"可是,这时的凌波早巳经不是当年的她了,虽然她也清楚邵逸夫不让她和金汉在这时候坠入爱河,是为她将来继续保持"当家花旦"的地位考虑,可是,凌波是一个经历过不幸婚姻的女人,她不但需要事业上的成就,更需要爱情。她婉拒了邵逸夫的好意,并表示一定要和金汉恋爱到底,邵逸夫听了心里虽然不快,但也不便过多干涉,最终只好默许了[7]。
* 影迷支持
这段感情修成正果,凌波与金汉于1966结婚。事隔3年,凌波與新婚夫婿金漢來台蜜月旅行,台灣各界與影迷們依然以盛大的熱情來迎接他們。機場裡擠滿了影迷,大家揮著手,呼喊著,凌波與金漢則回報以微笑和揮手,凌波和金漢走下飛機以後,受到影迷熱烈的歡迎,隨後就在第一飯店舉行記者招待會,說出她對祖國的嚮往。並在中山堂光復廳舉行「凌波金漢結婚慶祝晚會」,中山堂裡裡外外人擠人,大廳裡佈置得喜氣洋洋,凌波和金漢分別致詞感謝大家的愛護。新娘子並義賣她的結婚禮服,大家熱烈共襄盛舉,募得五萬元。2萬元捐作勞軍款,3萬元交由「凌波孤兒助學會」暫時保管,等款項募集到相當程度時再全部捐獻給社會慈善事業。[8]。
在影壇正紅之際就決定嫁給金漢,當時很多人還深深替她感到可惜。凌波则是认为「當時我雖然組織家庭,但是這對我的演戲工作並沒有影響,喜愛我的觀衆仍舊喜歡我支持我。對一個女人來講,終究是要回歸家庭的。」
梁兄哥 王冠上的宝石
凌波的传奇银幕生涯得以发展,是被李翰祥( 1926 一 1996 )发据,当时她正在一部黄梅调电影中担任幕后代唱。《梁山伯与祝英台》将凌波造就成“银幕奇迹”,令她在香港、台湾和南洋家喻户晓。在所有的地点中,台湾最为凌波倾倒。随着个人生活与职业生涯的交织,她的传奇持续至今,象征也见证了半个世纪海外华语电影的变迁。邵氏影业将凌波作为“亚洲电影女王” ,在巅峰时期曾赞誉她为王冠上的宝石,凌波吸引人的女扮男装的银幕特性可以由黄梅戏电影《梁山伯与祝英台》为证。在黄梅调的这一高峰期,凌波的双性银幕特征也包括另外一些角色,如《花木兰》(岳枫, 1964 )中的女主角,这让她获得了盼望已久的第 11 届亚洲影展的最佳女演员奖;还有《万古流芳》(严俊,1964 )中的年轻驸马和《鱼美人》(高立,1965)里的书生的角色。
不算电视作品,凌波演的电影就有一百多部。范围包括在厦语电影中的未成年角色以及很短暂的粤语阶段;从她在邵氏时期( 1962 一 1976 )的类型片(包括黄梅调、武侠片、浪漫惊惊片和家庭情节剧)到大量后邵氏时期的影片、直至退休前往加拿大之前的最后一部电影《金燕子》(柯星沛,1988 )[9]。
童年是悲劇 與金漢結婚是喜劇
根据公开发行的报刊记载,凌波小时候名叫君海棠,随养父母在与台湾隔海相望的美丽海滨城市厦门生活。在 1967 年《中央日报》发表的回忆录中,凌波记叙了她对这个碰巧成为故乡的地方有痛苦的思念。厦门,南洋,我的童年是模糊和困惑的[9]。在凌波早年的回億錄中,曾提到童年往事是她一生中最大的遣憾。幼年她被賣到養母家,家中任何事情都要負責,早晨起床還得棒洗臉水去侍奉養母, 夜間則睡在客廳的地板上。
凌波不快樂的童年讓她渴望家庭的溫暖,她和金汉在《花木兰》片场认识,当时两人演“兄弟” ,后来变成了情人,并终于结合了美满的婚姻。
凌波非常喜歡安靜的過家居生活,全家移民到加拿大,當時主要的考慮是,大兒子跟二兒子很早就到國外去讀書了,小兒子將來也會跟兩個哥哥一樣到國外唸咨,因此經過考慮才決定全家一起到國外去。剛到加拿大時,金漢非常擔心,常跟孩子唸道:「現在凌波要煮飯給我們吃了,她怎麼煮,我們怎麼吃呀!」后来常聽他跟朋友說:「我老婆眞是不簡單,別人做不到的,她可以做到。」
巨星平凡心 家和萬事興
在加拿大,凌波完全過平凡家居生活,很少有應酬,沒事夫妻倆打高尔夫。前院種了很多花,平常除了家事外,就是剪剪花、澆澆水,每天看到自己一手養出來的花盛開的樣子,覺得好開心。凌波也算是投資移民,做一點高爾夫球的生意,主要是一家都喜歡打高爾夫球[10]。凌波秉持着夫妻雙方一定要互諒、互信,尤其在家中掛了幾幅字畫「正心之道」「百忍太和」等,更覺得中國的古訓是很有道理的:「人間和氣富運開,家中吵鬥便生災」,深信家和萬事興。
老公口中的「慈母多敗兒」
凌波三个儿子,大儿子是与第一次婚姻的菲律宾华侨所生。说起这个孩子,凌波与金汉也是满满疼爱。「這孩子很好,可惜那時在澳門,養母給他喝亂七八糟的水,身體都搞壞了,腎出了問題,一直治不好。」凌波說「因為兒子健康的事,我才會很恨養母。唉!」
在教養的問題上,小孩皮或不聽話的時候,金漢會比較兇一點,凌波當然不希望他對孩子太兇,有時也會因爲先生對孩子太嚴厲不高與,金漢就常講她是「慈母多敗兒」。凌波则是认为,父母親一時氣憤失控說出了不適當的話,並非眞正希望孩子滾,但是萬一孩子眞的負氣離開家庭,對父母、孩子都是一個遺憾。
兒子八大藝術愛相隨
凌波在一九六六年當紅之際嫁給金漢,隔年生下畢國智,當時她不顧老闆反對,一意孤行結婚生子。婚後,凌波工作量不減反增,整天都在邵氏片廠開工,兒子只好交給保母照顧,偶爾才會帶到片廠。凌波回憶著心疼地說:“平均一星期只有一天的相處時間,帶他們吃吃飯。”也許是沒有常陪伴身邊,凌波對兒子非常愛護,從訪談過程間,兩人的互動就不難窺見。凌波怕兒子談話口渴,特別把自己的飲料分給他,神情專注,散發母愛光芒,讓人驚覺銀幕前的“梁兄哥”回歸家庭後,竟成了疼愛兒子的柔情媽咪。 凌波還不捨兒子從小承受壓力,雖有家喻戶曉的明星媽媽,卻沒為他的求學之路帶來好處。凌波透露,畢國智並不叛逆,但讀書成績不好,老師還會帶著看不起他的眼光,覺得藝人的小孩不會念書是應該的。為了讓兒子受更好的教育,凌波決定在畢國智十三歲那年送他前往英國念書,雖然百般不捨,還是咬牙送出國。畢國智在大學攻讀舞台劇,引發對電影的興趣,後來隻身到香港發展,凌波則是全力支持,最多盯他別熬夜寫劇本。2005年,畢國智宣傳電影《海南雞飯》,凌波、金漢及弟弟畢國勇全家人一同造勢[11]。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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