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精靈(程維然)
作品欣賞
午夜精靈
曲阜小城古村落般的安靜，寒風突襲，落葉即將散盡，秋雨未曾滴落，夕陽下滿地金黃。簌簌中迎來月光如水星河燦爛，如去年的今日一樣靜謐、空闊。
夜已微涼，熟睡中卻突兀出現了殺傷力比之夏季更勝一籌的蚊子，雖已驚起，然未探知它們來自哪裡，小精靈神出鬼沒忽隱忽現，不經意間驚擾了我整個暖秋。
在酷夏不太美妙的體驗中，它們似乎沒有形象，對它們的造型也沒形成確切的記憶。更多的回想中是一經被發現，立馬在揮動間，定格在牆上，形骸散落，徒留一攤血跡，被抖落在地，了去生命。對於具體狀態也沒有果斷收藏。
而驚現於今秋的這些小精靈，卻似乎被賦予了嶄新的靈魂，沒有任何風水的困擾，一任猝不及防的生長，沒理由的暴力出沒於抖抖的風中。秋意的加持，卻無端成就了它們矯健的身軀，縱橫四海。
它的非凡出乎意料的凌駕於夏季，軀體不再若隱若現，而是如此真切地展示了粗獷的外形以及飛翔的技能和逃跑速度。還未經被人們注目，就如有渦輪增壓般快速駛離，瞬間難覓其蹤。一咬一飛自由切換間多了份從容，沒有夏日的貪婪咬住不放，一旦感知威脅輒快速逃離，拒絕猶豫，不問歸途。
夜已深，忙碌了一天的人們都期望着能沉沉地睡去，夢中只有快樂，沒有傷害，沒有彷徨，也沒有諸多假如。也不再感慨生活，徹夜輾轉，沒道理地絮叨過往。
願半月入窗，傾聽靜謐，感受星河滾燙，夢遊山河遠闊，盡享人間值得。
然而，這種孜孜以求的美夢最終被打破了，午夜小精靈的出沒肆意破壞了和平，而且和深秋期待的這份美好並不和諧。
這種感覺是被動的，落寞的，甚至有些無奈和沮喪。對這小股勢力不想如夏日一般重視武力干預，而這酸爽卻又讓人心力交瘁。一瞬間疑竇頓生，這秋褲都已加身數日光景，夏天難道沒有如期過去，秋天還沒有真正意義上的來臨？
曲阜小城溫馨依舊，文明禮儀，世界矚目。也正是這種歷史的厚重，賦予小城註定安靜如初，皎月如鈎，夜色闌珊。
但是生長在古城的午夜小精靈，顯然或缺了小城的內涵，甚至有些痞性，給千家萬戶守望美好夢境的人們帶來困惑，打擾了夜晚的寧靜，具有學術意義上的睡眠不穩定性。焦急的人們瞬間有了刷新空間的衝動。
它們的不似以往的變化，沒有專家願意耗費大量的精力在黑暗中去摸索探求。它們的不同來自何處又將泯滅於何方，為什麼會沒由頭的突然現身不該存在的深秋，且傷害巨大。偷襲後離去的速度很顯然也不符合它的排量。不像夏天的它們或許沒有靈魂，大概率都稍顯青澀，不夠老辣。聽見飛臨而忽然停住，癢即手落，大意了沒有閃，黑暗中被拍在臉上抹掉，消失的沒留下任何波瀾，徒留笑柄。
於是我敏銳地想到，即使沒有秋風的加持，葉子也必將走向枯萎，畢竟冬季會如期來臨，留給這些小生命的時日或許已經不多了。
我卻堅強的認為，就像眾生，來到這個世界不需要任何理由。經歷過無數孤獨和倔強，面對英雄遲暮漸漸老去，只求歲月能夠慢下來，可以活出自己應有的節奏，因為生命中沒有假如；不必一定輝煌，卻也有着真實的過往可以感傷；不求轟轟烈烈策馬四方，只為平凡，把簡單過成平生，竟也可以給這個多彩的世界以悽美的記憶。
作者簡介
程維然，中國散文網簽約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