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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漢書·種暠傳

後漢書·種暠傳出自於《後漢書》,此史是一部由我國南朝劉宋時期的歷史學家范曄編撰的記載東漢歷史的紀傳體史書。與《史記》、《漢書》、《三國志》合稱「前四史」。書中分十紀、八十列傳和八志(司馬彪續作),記載了從光武帝劉秀起至漢獻帝的195年歷史。 [1]

目錄

原文

種暠字景伯,河南洛陽人,仲山甫之後也。父為定陶令,有財三千萬。父卒,暠悉以賑恤宗族及邑里之貧者。其有進趣名利,皆不與交通。

(漢)順帝末,為侍御史。帝擢暠監太子於承光宮。中常侍高梵從中單駕出迎太子,時太傅杜喬等疑不欲從,惶惑不知所為。暠乃手劍當車,曰:「太子國之儲副,人命所系。今常侍來無詔信,何以知非奸邪?今日有死而已。」梵辭屈不敢對馳命奏之詔報太子乃得去喬退而嘆息愧暠臨事不惑。帝亦嘉其持重,稱善者良久。

出為益州刺史。暠素慷慨,好立功立事。在職三年,宣恩遠夷,開曉殊俗,岷山雜落皆懷服漢德。其白狼、槃木、唐菆、邛、僰諸國,自前刺史朱輔卒後遂絕;暠至,□復舉種①向化。時永昌太守冶鑄黃金為文蛇,以獻大將軍梁冀,暠糾發逮捕,馳傳上言,□二府畏懦,不敢案之,冀由是銜怒於暠。會巴郡人服直聚黨數百人,自稱「天王」,暠與太守應承討捕,不克,吏人多被傷害。冀因此陷之。傳逮暠、承。太尉李固上疏救曰:「臣伏聞討捕所傷,本非暠、承之意,實由縣吏懼法畏罪,迫逐深苦,致此不祥。比盜賊群起,處處未絕。暠、承□首舉大奸,而相隨受罪,臣恐沮傷州縣糾發之意,更共飾匿,莫復盡心。」梁太后省奏,乃赦暠、承罪,免官而已。

後涼州羌動,以暠為涼州刺史,甚得百姓歡心。被征當遷,吏人詣闕請留之,太后嘆曰:「未聞刺史得人心若是。」乃許之。暠復留一年,遷漢陽太守,戎夷男女送至漢陽界,暠與相揖謝,千里不得乘車。及到郡,化行羌胡,禁止侵掠。遷使匈奴中郎將。時遼東烏桓反叛,復轉遼東太守,烏桓望風率服,迎拜於界上。坐事免歸。

後司隸校尉舉暠賢良方正,不應。征拜議郎,遷南郡太守,入為尚書。會匈奴寇並、涼二州,桓帝擢暠為度遼將軍。暠到營所,先宣恩信,誘降諸胡,其有不服,然後加討。羌虜先時有生②見獲質於郡縣者,悉遣還之。誠心懷撫,信賞分明,由是羌胡、龜茲、莎車、烏孫等皆來順服。暠乃去烽燧,除候望,邊方晏然無警。

入為大司農。延熹四年,遷司徒。在位三年,年六十一薨。並、涼邊人咸為發哀。匈奴聞暠卒,舉國傷惜。單于每入朝賀,望見墳墓,輒哭泣祭祀。

【注】①舉種:舉眾,全體。②生:生口(俘虜)。

譯文

太守逮捕,並快馬奏報朝廷,但二府怯懦畏懼,不敢查辦此事,梁冀從這件事後對種暠心懷憤怒。正好碰到巴郡人服直聚集黨徒數百人,自稱「天王」,種暠與太守應承率兵前去征討,沒有攻克他們,而許多官吏、士卒卻被傷害,梁冀因為這件事誣陷他,傳詔逮捕種暠、應承。太尉李固上疏援救,說:「臣聽說征討盜賊所受傷害,本來不是種暠、應承的責任,實在是由於縣吏畏懼法律,害怕犯罪、壓迫,驅趕太深太苦,然後招致這不祥的報應。等到盜賊相聚起來,就此起彼伏處處不絕了。種暠、應承因為首先舉報大奸大惡人而緊跟着受罪,臣擔心這樣會阻礙和挫傷州縣官吏的揭發檢舉的心意,會使他們互相掩飾、隱瞞,不再對朝廷盡心盡意了。」梁太后閱後採納了李固的奏請,就赦了種暠、應承的罪,僅僅免官而已。

後來涼州羌人發生動亂,朝廷就派種暠為涼州刺史,深得百姓的歡心。當種暠又被朝廷徵用調遷時,官吏百姓投書朝廷請求挽留他,梁太后感嘆道:「我還沒聽說過刺史像這樣得人心的。」於是准許了涼州官吏百姓的請求。種暠又留任一年之後,遷任漢陽太守,梁州戎夷男男女女相送到漢陽地界,種暠才與他們作揖告別,這樣步行千里不能乘車。等到了漢陽郡,教化羌人,禁止侵犯掠奪。後調任出使匈奴的中郎將。當時,遼東的烏桓人反叛朝廷,種暠又轉任遼東太守,烏桓人相率望風而服,在遼東邊境上迎接種暠赴任。後因事免官而歸。

後來司隸校尉舉薦種暠為賢良方正,種暠沒有就任。又徵用為議郎,調遷為南郡太守,後又應召入京任尚書。正遇到匈奴侵犯並、涼二州,漢桓帝擢升種暠擔任度遼將軍。種暠到軍營後,先向匈奴宣揚漢朝廷的恩惠,引誘胡人投降,還有不願意服從的,就加以征討。羌人中原來有生口(俘虜)被扣押在郡縣作人質的,全部遣散讓他們歸回。誠心誠意地進行安撫,恩信、賞賜分明,因此羌胡、龜茲、莎車、烏孫等部族都來歸服。種暠於是就撤去報警的烽火,廢瞭望哨樓,邊境上晏然無事。

種暠入京擔任大司農。延熹四年,升遷為司徒。在司徒任上三年,年六十一歲死去。並、涼兩州的邊民都為他發喪致哀。匈奴聽說種暠死了,舉國之人都傷心惋惜。匈奴單于每每入朝致賀時,看望種暠墳墓,就哭泣祭祀。 [2]

作者簡介

范曄(公元398—446年),字蔚宗,祖籍順陽(今河南淅川縣),范家自西晉永嘉之亂後移居山陰(今浙江紹興市),范曄是南朝劉宋時期的傑出史學家,史學名著《後漢書》的作者。[3]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