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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航——駛向2019 凌代瓊專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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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航——駛向2019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啟航——駛向2019》中國當代作家凌代瓊寫的散文。

目錄

作品欣賞

啟航——駛向2019

江游大通

大通,一個通江達海的地名。一個提起來沉重,聊起來話長,看上去鮮亮,聞起來又不泛有歷史余香,靠近又感親切,走入又讓人惆悵的古鎮,在時間下游的2018年末,避開殘牆斷壁間的敘述,以全新的另一種視角,邀請我們江中環遊。

江水清澈漣漪,大通左岸昂立。同學們如大通和悅洲的沙粒,從時間上游,歷經時間的淘洗,脫開羈絆,自在的重新聚集,不忘初心地乘坐2018號銅陵瀾溪末班號,在上善若水的波濤中,辭舊迎新,行駛向2019年薪的天地。

出發的汽笛拉響,船上再不是當年下放學生了我們,身體里雖有歷史聲的迴響,可從時間與空間,從「日出江花紅勝火」詩里行間轉換而來的我們,頭髮花白而精神抖擻地。站在國旗飄動的瀾溪號的船尾大平台上迎風拍照。江風的寒冷一陣陣測度着我們的身體,並通過知覺傳導着冬天的物語。可我們意識的當下,就是要讓江水再次映照脫去芳華的身影,看一代當年的知情,是怎樣歡笑地走向自己的新天地。

冬天的水系長江,雖然瘦了許多,但不乏它的雄偉與浪漫。大通,年徑流量無明顯的趨勢性變化特徵的江水,藍綠得可愛。船駛過青通河,大江的遠方虛明陰暗,水天一色,水即是天,天即是水,水、天一色遼闊的江面,讓人在「執古之道,以御今之有」之中,大有微妙玄通之感。

半個中國的鄉愁,匯聚成的長江波濤,曾淘洗過我們一代知情。也曾如載鄉愁般載着我們去遠航。不管是昨天還是今天,波濤在胸,浪聲在前,澎湃在夢裡的長江,用浪與水的聲線,都一波一聲推着我們隨波着浪地去遠航。日子也總如這流水,不經意間40多年的時間就悄然溜走了。眼前,濤聲依舊的江水,翻滾着記憶里的喜怒哀樂。而那些曾經以為無比重要的一個個事件,也隨流水的時間,泥牛入海無從打撈了。江水,汲取着新的能量與清亮,還在含沙流說着我們的當年。

站在2018年的光影里回望,倍感生活的幸福指數在上升的我們,40年前就是從這條航線走向廣闊天地的。今天重遊同一航線的同學們,興奮地走出空調的船廳,紛紛站在寒風呼嘯的甲板上。用改革開放冶煉出的新視野,來前瞻光耀閃爍的新航線。褪去了芳華的同學們對視着也褪去了芳華,昔日楊柳依依,阿娜多姿的兩岸防浪柳林,感慨萬千。也如褪去了芳華的岸柳,立在甲板上。江水挽着江水奔向大海,同學們我們也如江水,手挽手照一張像吧!也一如波浪一般,流向我們自己新的2019。

江水與生懼有的野性與我等草根性暗合,從山重水複中流淌訴說而來的滾滾波濤,散發着一種南中國浪漫的氣息。何曾想到同一條航線出發的同學們,在長江水系的網絡里,又各自經歷了自己的小航線。重新以、醫生、幹部、私企主、國企職工的身份再聚在昨天的航線,對映着流水的江水與流去的時間,以回望的方式,在既是終點,更是起點的時刻,踏上年輪之船,象徵性航行。

身影在江水中,可逆這江水之道,走向廣闊天地的我們。今天,從這一航點行駛,我是感到一種新鮮與刺激,在識海的波濤涌動中,期待、夢想與憧憬着。以發心自度的心態,駛向幸福快樂、健康的彼岸。

雖然冬季的風一陣一陣在耳邊呼啦啦地響着,可心中有陽光我們並沒有畏懼。而是不斷地從空調廳走出,要與自然親近。冬天兩岸的防浪林,變得有點像俄國畫家列維坦筆下的白樺林了。可同學們領會着冬日物語,將身邊每一個此在,都如隨身領着一個朋友般快樂。在江水與江風中聞聽的自然話語,與記憶里的通感輝映着。

時光如水,總是無言。眼前「去來固無跡,動息如有情」的江水,釋放着南中國的溫柔,我們尋芳的情緒,也隨波浪開放着。我們為了重溫昨天,只好在淡水養殖場,觀看江豚可愛的啄食表演後,再回到厚德載物的江水中,與流逝的江水一道,使向我們生活的新航線。

空曠的銅陵段江面,載着流沙訴說着氣候變暖不快的江水,已沒有了當年的熱鬧與繁華。那漁船穿梭撒網,浩蕩的江水中刀魚、鰣魚都難得一見了。。南宋詩人楊萬里曾說的「魚蟹不論錢」的場景,已不再重現。成群江鷗在船尾追飛,江豚在江中躬游,有時還能看到江中胭脂魚起飛的場景,江中熱鬧的場景已不見了蹤影了。中國東海的海洋潮汐,所能到達的河流的上界的銅陵江段,也看不到可愛的江豚了。

面對江情、水況、環境的變化,我哈哈大笑起來。我們有過上山下礦的經歷,吃過四月肥,喝過假酒,吃過蔬菜里大量的農藥殘留。與天斗,與地斗,從狹小逼仄的生存空間一路走來,不是好好的走到了今天嗎!適者生存,這是自然法則。美的滋味與生活的味道,就在這自然生活的法則之中。遠山,不解風情的看着我,可我就是這樣,在生命的浪花的情緒里解讀着本然。

船穿過長新島,從南岸桐梓山轉而進入長江主航道向下,漸漸銅陵長江大橋顯像。橋下的橫港碼頭再現。橫港,那個散發着青春氣息和穿越着時空話語的碼頭,就是我們青春的出發地。當初男女同學們的眼神,就是在哪裡被歲月碰響。許多同學初戀的甜蜜,也就是從那裡開始變味,愛語也從那裡被拉伸或縮短的。

曾想當年,不識浪濤,如身邊小溪,想早日融入大江般的社會的我們,真到大江里,頓感渺小如浪花十七八的我們,下放的輪船真得開動起來,沒有離開過父母的我們,面對茫茫浩大的長江,父母在岸上叫,船上學生嚇得哭聲一片。

我眼睛閃爍着浪花,看着那如印象派筆下夕陽里的碼頭,思想如江水滾滾波涌。今天,橫港碼頭這個生命站點已經廢棄了。每每走高速,再也不願意慢下來的我們,經過長江大橋都要回頭張望,都要投去擁抱的眼光。因為這裡是我生命中的一個站點,意味着我本真的一種存在。

現在的我從時間、空間的現象里,走向事情的本身,又親身體驗着身體處藏與記憶碰撞的快樂,能不讓我激動嗎?看着江水,我突然腦海出現一段話:如果一個不知道他要駛向哪個碼頭,那麼任何風都不會是順風。今天重新聚集又再次航行的我們,有了心愿的動力,千山萬水都能照亮。

象徵遊船在前行,實在、此在都在浪花中打開。雖然今天的我們,已經歷過浪濤的顛簸,都已在生命的河流里,從他度學會了自度。但在高速生活的時代,我們還是選擇了「上善若水」的大江,以笑傲江湖的精神重新聚集,以一代人不為難的精神再度起航。

面向江濤,開啟未來,駛向大海。[1]

作者簡介

凌代瓊,安徽銅陵人,中國散文學會會員。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