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住院的笑聲(梁棟)
作品欣賞
四川/住院的笑聲
住院，對病人來說，能夠得到良好的治療，總是幸事；而對人生來講，暫時限制自己的活動，又不情願。過去住院，有些項目一般都是人工操作，而今智能化了，我們這些老者，總感到不大適應。儘管如此，住院之中，笑聲還是不斷，很多事情令人回味。
前年七月初，因身體不適，我便住進了市里一家大醫院。住院，首先是對症檢查，主管醫生在電腦上及時給我開了核磁共振、CT與彩超。老伴陪我乘電梯下一樓，為了爭取時間，自然顯得急急忙忙。當電梯一停，門一開，有人下，我們也隨之出了門。然後一看，還在8樓，又趕忙回到了電梯內。「哈哈哈！」一手臂骨折掛着繃帶的小朋友看到我們的匆忙，便拉着他爸媽的手前俯後仰，笑得合不攏嘴。而我們也笑了，常說哭笑不得、恐怕有些相似。
還好，做磁共振，又是另一番情景。醫生問我受得了嗎？我說沒有問題，其實從來沒有做過。話雖如此，可一做起來，就由不得自己了。一會兒「噹噹當！」一會兒是「嗵嗵嗵！」一會兒「啪啪啪！」一會兒又是「哐哐哐！」一陣急一陣緩，一陣重一陣輕，響聲起伏，交替敲打，使你雲裡霧裡，不知所措。如果說是打擊樂，那麼你會沉浸其中，忘乎所以，顯得好笑。而打CT又不一樣了，事前醫生說叫憋氣就憋氣，叫吸氣就吸氣。好的！可一做便響聲轟鳴，所謂的提示就聽不清了。一會兒完了，醫生叫我起來。「我還沒有憋氣？」「哈哈哈！」聽到笑聲，我便顯得茫然了，自然笑不出口。至於彩超，倒很輕鬆，不說什麼，任隨醫生操作。一會兒這邊，一會兒那邊，顯得遊刃有餘。「哈哈哈！」拿到報告單，真是輕鬆愉快。
第二天上午10點取片子，又使人着急了，怎麼回事？現在是掃碼取片，當排到時，我便吸取了前面老年人的教訓，將兩個袋子口的條碼一齊正對上方，可沒有反應，便拿給旁邊老伴一個，只放一個，可以了。「拿來！」我急了。後面年輕人便說：「不着急，一張一張地取。」「哈哈哈！」老伴先是一愣，然後大家都笑了。我心裡怪不好意思，對着老伴也笑了。
回到住院部樓上，病房可熱鬧了。兒孫們打來電話，親友們也不停問候。主管醫生來了，護士們也來了，有的問病情，有的輸液，有的上超聲波，他們認真負責，熱心專業。「哈哈哈！」紅色的頭圈戴上，好似「緊箍咒」，又使人忍不住發笑。當時，旁邊病床也圍滿了人。「大爺，好不好玩？」年輕醫生在給他按摩。「爸爸要聽話喲！」兩個女兒把他扶着。而大爺滿頭銀絲，眼睛在慢慢地轉動，臉上有了一絲絲的笑意。原來，大爺已93歲高齡，腦梗醒過來了。三年前，70歲的大兒帶着上北京還走不過他。大女兒說：「我們是一個老漢三個媽！現時，三個媽都走了，他還英雄得很。」「哈哈哈！」看到他們同父異母四兄妹這麼孝順，大家都讚不絕口：「百善孝為先！」
兒子來醫院看我，沒有陪護卡被卡在了入口處。而外孫要來守護，我們又再三勸阻。主管醫生馬上出面解釋說，年紀大了，血流不暢，頭暈頭痛，是要重視，但問題不大，輸點液，服些藥，再作調理就行了。這好比水管，時間長了，水垢多了，水流則不暢，所以要維護保養。沒有大的問題，就放心好了。話語真切，令人感懷！原單位老幹部科聽說後還專門派人來看望，十分關心。「哈哈哈！叔叔，臉上充滿了陽光呢！」這時，主管護士撐着眼鏡，戴着口罩，推着換藥小車趕到病房。雖忙忙碌碌，但極富青春活力，使病房充滿了笑聲。
常言說，笑一笑，百年少。我多年沒有住過醫院了，而這次住進醫院，面對還未過去的疫情，人人戴口罩，個個測體溫，院內人來人往，顯得井然有序。我雖年逾古稀，但身體還沒有大礙，就算「保養」一次，而將住院的笑聲留在心裡，做到笑口常開。[1]
作者簡介
梁棟，四川西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