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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時光里綻放(鄭劍)

在時光里綻放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網

《在時光里綻放》中國當代作家鄭劍寫的散文。

目錄

作品欣賞

​​​​​​在時光里綻放

——讀張引娣《桃李沃土》

一直想給引娣的書寫點東西,然而,幾個月過去了,我的文字卻還不知藏在那片雲朵里。常常用「忙」來安慰自己,但這實在是不太高明的理由,甚至連理由都算不上,不過是個藉口罷了。如果說真有理由,那麼,自己的「懈怠」才是真的理由。

引娣的新作又出來了,一篇接着一篇,我很汗顏。我虛長引娣幾歲,然而,引娣是足以成為我的老師的。我不是一個輕易讚美別人的人,但對於引娣,我卻毫不吝嗇我的讚美。我總認為,「成就」一詞,不是誰都可以用的,但對於引娣,我願意用它來形容。

在雁門山腳下,那個叫收水的村子裡,說到引娣,村民就會不由地感嘆,「那姊妹倆靈的太太。」(她妹妹也很聰明,後來考上蘭州大學。)同村小她兩歲的淑芹,每次說起引娣,讚嘆,羨慕,甚至有點嫉妒。也許,比起其她人,上天更眷顧引娣。雁門山上清涼的風、流動的雲,給她聰慧,給她才情,給她許多優秀的品質,讓我們這幾個同為雁門山風吹拂的女子艷羨不已。

山風激盪,流雲舒捲,那些值得回憶的日子,記錄着一個小女子的榮耀,甚至一個家族的榮耀。而那些淡去的時光,或許,在此時,也讓她感到溫暖。無論是學習還是教學,她捧回多少獎狀,得過多少第一,那實在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二十五年前以全鄉第一的名次考入蒲城師範;師範三年,被稱為「文豪」,或許,還值得她炫耀一下;而剛剛出版的《桃李沃土》,或許,才值得她大大地驕傲一回。

一個小女子的這些成就是怎樣做成的。我想,除了上天賦予的聰穎,自然與她對文學的執着和堅持分不開。

從引娣發表第一篇文章開始,或者更早,她就一直沒有停止閱讀和寫作。很早以前,我就聽景仲生老師說到她寫作,但一直沒看到她的文字,直到白水作協成立,才在作協群里看到她的文章。那時,她已是某平台的簽約作家,某文學網的小說編輯,而我,卻已丟棄文字多年。二十年的歲月里,我只是讀一讀別人的文章,還自我解嘲,說自己是享受閱讀的樂趣。樂趣有沒有享受到,已很難說了,而我的文字,卻無跡可尋。當我的生命激情在忙忙碌碌的生活中消磨殆盡的時候,引娣的文字,讓我遽然受驚。我總覺得文學藝術是需要天賦的,而像我這樣毫無天賦的人,寫作,那完全是浪費時間,或者,說的嚴重點,那就是浪費生命。所以,我以此來安慰自己,而現在,我才知道,平庸者之所以平庸,是因為時時給自己尋找平庸的理由。二十年的時光,夠一個人做多少事情,而引娣沒有空過,所以,她取得如此驕人的成績。想到這,我真的汗涔涔了。

讀引娣的文字,總覺得很輕鬆,如在林間散步,如在花前品茗,清風明月,悠然自在。這倒讓我想起引娣的講課。在收水鄉中,我與引娣共事一年,聽過她幾節課,聽她講《棗核》,感覺在不自覺中,就被她帶入情景中,仿佛聽見老人對母親的呼喚,感受到老人那濃濃的思鄉之情。聽她的課,那樣輕鬆愉悅。我想:她的學生,應該是幸福的;她的讀者,也是幸福的。

這種輕鬆,或許源於她對生活最樸素的理解和最真誠的愛。

「藍天、白雲,綠草、大地。仰頭看看,父母健康;環顧四周,學生優秀;低頭瞧瞧,兒子茁壯成長。我感覺自己的世界雖平凡卻很精彩。」(《我的世界很精彩》)在引娣的心裡,生活如此美好,人生這樣精彩。所以,她寫,「那盆玻璃翠開花了,清新、淡雅、含蓄。」(《圖書角那盆玻璃翠開花了》)她寫,「它居然開出了潔白鮮嫩的花,完成了一生的使命,那些黃綠的葉子竟也有了一分嫵媚、一絲嬌嬈。」(《花中雅客》)

一朵花,一片葉子,都能觸動她柔軟的心靈,留下美好的情愫。在最調皮、最搗蛋的學生身上,她看見不幸和善良;在最沉默、最普通的學生那裡,她看見一種靜悄悄的美。在文字背後,我看到她內心的柔軟和溫和,看到她樸素而真純的愛——對學生的愛,對教育的愛。

引娣是一位老師,她把一片深情融在文字里,便有了《心中那一片海》,有了《讓教育慢下來》,有了更多溫暖的文字。「放慢腳步,並不是停止前行。腳步慢下來,才能慢慢欣賞;目光慢下來,才能美美地發現;心靈慢下來,才能細細地品味;教育慢下來,才能悄悄地綻放美麗。」(《讓教育慢下來》)她也是這樣感受着生活,思考着生活。於她,文字因生活而真實,生活因文字而美好。

老屋裡,一棵杏樹,一枚保姆釘子,一個掛饃的籠,都化作酸酸甜甜的記憶,在文字里閃耀着光芒。「總有一些人,來了,去了;總有一些情,深了,濃了;總有一些愛,入心,入骨。流逝的歲月已把許多東西植入我們的身心,變成滋養我們成長的精華。」(《老屋留痕》) 麥子漸漸發黃,油菜結滿種子,老黃牛慢悠悠的轉着圈;男人把槤枷掄過頭頂。這些情景在人們的記憶中已漸漸淡去,卻在引娣的文字里熠熠生輝。美好的經歷,酸澀的回憶,甚至一些沉重的話題,經過歲月的磨礪與沉澱,都變得沖淡平和。

關於故鄉,關於場院,關於老屋,這些文字,最容易勾起人們的回憶。甜蜜的,憂傷的,點點滴滴,沁入人的骨髓。

關於父母,關於愛人,關於孩子,引娣是醮着愛的汁水,一點一滴,匯聚成愛的文字溪流。碧綠的菠菜葉、嫩嫩的香椿芽,那是濃得化不開的母愛;呼嘯的山風、燃燒的大火、蒼翠的林海,那是愛人的一腔熱血;高考的風雨、成人禮上的陪伴、六歲孩童的經典語錄,那是她對孩子前行路上的擔憂、期望和祝福。所有與愛有關的文字,都是情感最自然的流露,就好像所有的愛不需要理由一樣,她不願意母親用像框把像裝起來,她不顧坐着月子去林場幫助愛人撲火,她擔心孩子卻又不得不讓孩子獨自上學。和所有女兒、所有妻子、所有母親一樣,她的愛在一個電話里,在一個眼神中,在一餐一飯中。而不一樣的是,她把這些變幻成輕靈的文字,一字一句里,浸潤着濃濃的情意。

詩和遠方,是多少人的夢想?引娣也不例外。遠方的雪山,遠方的大江,是怎樣吸引一個小女子,讓她一步一步,越走越遠。從有莘國的的處女泉,到南國的長江水,秦嶺雄偉綿延,丹江清麗俊秀,這些美麗的景致,在她的文字里搖曳生姿。這些山水,滋養着她的文字里,也滋養着她的生命。

遠處的是風景,近處的是生活。許多人把目光投向遠方,在生活的焦慮中等待着向遠處出發,卻忽視了眼前的草木,忽視了身邊的風景。而引娣,把遠方的風景寫成文字,也在身邊,時時發現詩意,發現生活的美好。到雁門山尋雪,在料峭的風中尋春,在一樹一樹的玉蘭花里發現詩情。無論遠方還是近處,在她的文字里,都詩意盎然,風情萬種。她把遠方留在遠方,她把近處讀成遠方。

即使在文化散文、評論文章里,她的文字依然輕鬆自然,如泛舟湖中,輕風拂面;如花開半夏,明月當空。她寫張儀,寫龐統,寫郭嘉;或舌如蓮花,或縱橫捭闔,或胸藏萬謀。她把歷史寫進傳奇,寫成故事,把厚重的歷史寫得風輕雲淡。

時光流逝中,她慢慢靠近蕭紅,滿心疼痛。她重識陸小曼,為這個備受爭議的女子奉上她的愛憐。把酒讀一闋宋詞,那一定是李清照,半生風雨,半生飄零,經過狼煙烽火、流離失所,依然與時光握手言和。在江南,她的嘆息,如細細的雨絲,落在秦淮河的柔波里 。秦淮八艷的俠骨柔情化作日夜流淌的河水,隨着時光的流逝而漸漸遠去;李香君、柳如是、顧橫波,她們的愛情和氣節,留在故事裡,留在傳說里,留在她輕靈優美的文字里。

一本《紅樓夢》,她讀了又讀,讀出智慧,讀出愛憐,讀出快樂,也讀出許多悲涼和無奈。賈母睿智而通達,劉姥姥世故而善良,林黛玉冰雪玲瓏,薛寶釵善解人意。還有那些倔強剛烈的柔弱女子,如晴雯、司棋、金釧,她們用不屈和抗爭表達自己的生命訴求。賈府里的大世界,大觀園的小生活,引娣讀到美與善,讀到丑與惡,讀到生命的清醒與悲哀。「千紅一哭,萬艷同悲。」所以,她寫那些女子,寫那些女子的聰慧和柔美、堅韌與剛烈,讓她們復活在自己的文字里。

就這樣,一路看,一路聽,一路寫,引娣把自己也寫成一本書,供我翻閱。

所有的花都會盛開,就像每個春天都會到來;汗水流過,所有的結果就會自然而然到來。引娣的勤奮有目共睹,她的成績也有目共睹。引娣在努力綻放自己,這幾十萬字的文字便是最好的證明。對於她,除了祝福和期待,我還能再說什麼? [1]

作者簡介

鄭劍,中學教師,渭南市作協會員。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