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國的「清道夫」--禿鷲(哈永年)
作品欣賞
埃國的「清道夫」--禿鷲
禿鷲是一種兇猛鳥類，體型大，全身棕黑色，頭部勁部裸出，沒有羽毛，但有絨毛，觀之是深紅色。牠嘴大而尖，呈鈎狀，棲息在高山的岩石、樹上，以屍體和小動物為食。禿鷲視力非常銳利，在高空看地麵食物非常準。在埃國，這種猛禽到處可見。我剛到埃國時，不認識這種猛禽，後來聽先來的同事告訴我，才知牠名叫禿鷲。
一天中午，我們電站的一位女翻譯從餐廳出來，雙手端着餐盤迴宿舍，路過一棵大桉樹下時，禿鷲突然從大樹上衝下來，準確的把她餐盤中的大塊熟肉鈎走，女翻譯沒有思想準備，被這突如其來的禿鷲銜肉景象驚呆了，手一顫抖，餐盤脫落，飯菜撒了一地。前去就餐的同事見狀馬上趕過來，問她傷着沒有。女翻譯經不起驚嚇，放聲大哭起來。這位女翻譯家居天津，是位已婚女子，前段時間，聽說唐山大地震波及到天津，就盼望家中來信，可是信使來站送信時，她沒有收到家中的信，為此擔心起家中的親人，鬧着想提前回國，組織上可能因為工作關係吧！反正沒批准她的請求。為這事她整天擔驚受怕，哭哭啼啼的。現在可好，這真是屋漏又逢下雨天呀！偏偏又攤上禿鷲襲擊自己這種倒霉事，你說她能不難受嗎？一難受必然要哭。此時，她正是這樣，坐在地上，一邊放聲大哭，一邊叨咕着：「老天呀！你太偏心了，禿鷲也來欺負我，這還讓人活不活啦……」
同事們知道她這是借題發揮，醉翁之意不在酒，於是都過來勸她，讓她不要擔心，唐山大地震對天津影響不大；平日與她走得近些的同事也過來說：你就把心放回肚子裡吧！聽新來的同志說，唐山大地震已經處理完了，天津一點事都沒有。儘管大家都勸她，她還放心不下。不久，她真的提前回國了，後來她還給我們來了一封信，說回到國內後，看家中老人、愛人和孩子都安然無恙，她的一顆懸着的心才算放下……
關於禿鷲銜肉的事情，我看到的場面更厲害。我們獸醫組為了培養獸醫人才，在當地招收了二十多名學員，除講理論課外，還要做動物解剖和病理實驗。一天，為了給學員示範實體解剖實驗，特意把一匹病馬牽到郊外，待藥物注射後，病馬長鳴一聲死在地上，我們獸醫組的專家教授操起解剖工具，當場解剖。並邊解剖邊講解，我站在一邊，觀看解剖過程。學員們認真聽着，一邊記錄，一邊向外邊拋出解剖完無用的肉塊，這時只見一群禿鷲一擁而至，爭搶着，撕扯着，用嘴銜着撕開的，到一邊草地上去吃，吃完接着再飛回來，繼續爭搶。就這樣，一匹被大卸八塊的死馬，有時帶皮肉帶骨胳全都扔出去，很快就被一群禿鷲消化掉了。到最後，這群禿鷲連五臟六腑也沒放過……
埃方學員早已司空見慣，他們對我說：「禿鷲的眼睛非常銳利，動作也非常敏捷，對拋向空中的肉塊，常常不等落地，就被牠們衝上去叼走了，在我們當地，都管禿鷲叫'清道夫』，在野外，為何見不到死騾馬和各類動物腐爛的屍體，這全都是禿鷲的功勞……」
我聽了他們的話，又目睹了禿鷲爭搶吃肉的經過，感到禿鷲在埃國被譽為「清道夫」，還真是名副其實、當之不愧的。[1]
作者簡介
哈永年，1935年生，原黑龍江省祖國醫藥研究所副所長，中藥研究員，碩士生導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