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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的顿点(闲敲棋子落灯花)

夏天的顿点
圖片來自免费素材图片网

《夏天的顿点》中国当代作闲敲棋子落灯花写的散文。

目录

作品欣赏

夏天的顿点

清晨4点半,手机定时叫醒了我,听着久石让作曲的《坂上之云》的主题曲,旋律空灵悠扬,感觉睡意正沉,醒了几分钟才醒过来。

撩开窗帘,抬眼看到窗外纯蓝的天空中有一群鸽子飞过,白如天使。

迅速洗漱,穿衣出门。昨晚,跟美人儿约好今早同她一起去音乐公园慢跑。

美人儿说:“再不动动,夏天的裙子和裤子都快穿不进去了。”

我说:“就怕越动胃口越好,刹不住!”

美人儿说:“不许找借口,说动就动。”

我说:“好啊,别光喊的欢,看你能坚持多久?”

走在街上,看到三个睡眼惺忪,面带倦色的男孩从网吧走出来,三人边走边抱怨昨夜魔兽鏖战打的太烂,以至战绩不佳。

对面街上的老杨头包子铺这么早就开门了,还真有人走进去,在那里开启一日三餐中最早的一餐。

美人儿比我到的早,正在长廊下进行跑前热身,左摇右晃地活动着脖颈和肩腰腿。

美人儿让我看她浑身上下的装备:太阳帽,墨镜,臂套,随身形的运动套装,运动腰包,护膝,音乐播放器,慢跑鞋,然后得意地说:“怎么样,都是淘宝上的,色彩够炫,够有活力吧!”

我说:“装备倒不差,就看脚力如何了。”

热身过后,我们慢悠悠跑上一段,再跑上一段。美人儿兴致高涨还要继续,我说:“咱悠着点儿,别明天就跑不动啦!”

美人儿不依,结果我们又追加了一段路程。

终于跑累,坐在一个凉亭里歇息,任六月的晨风携着新鲜草浆的气息和淡淡的花香清凉舒适地漫过,和美人儿分吃一块俄式小松糕,喝了保温壶里的茶。

坐看亭前风景时,我们聊起了父母的身体,大川的学习,陈哥的工作,聊起同学们的近况,聊那些想要付诸行动却迟迟未动的想法。

从91年来哈尔滨上学到现在,美人儿和我一直是一对默契的聊伴,这种默契从上学那会儿就已显现出来。寝室教室校园里,总是我们两个聊得最多最投机。

毕业后,虽然去了不同的单位,但我们租住的房子在同一个小区,也常常在一起写稿,做些小策划。

当年爸爸突发脑出血离世,弟弟从山东回来结婚,我一次次搬家,妈妈生病住院;美人儿生大川,美人儿的妈妈被误诊为肺癌,我们俩瞒着老人,揣着专家的诊断书不知走了多少家医院想问清楚,自打美人儿结婚后,就跟着她一起生活的小妹妹患急性白血病,才20岁就早早离开……这些生命中的特殊时刻,我们一直是彼此的心灵依靠。

“想想我们在这里已经生活了24年,真的有那么长吗?”美人儿忽有感触。

“看看咱们彼此脸上的皱纹和头上的白发,还有收不住的腰身,不就知道了。”我说。

跑步途中发现过早染上秋色的夏叶,有着万绿丛中一点红的惊艳。

“这个吵闹的世界,这个安静的世界,常常让人在半梦半醒之间游离。”美人儿继续着感叹。

“这是当年你写进剧本中的台词吗?”我逗美人儿。

“当年写的那些东西差不多都忘光了,这些年写的东西根本不叫东西。”美人儿说。

说着说着我们不知不觉停下来,然后坐在那里静听城市的声音,想着那些消失的生命中也有我们自己。

此时, 城市的背景音乐繁复多变,似乎所有的生灵都在努力发出自己的声音,哪怕极微弱极细小,只要用心聆听,就一定能够听到。

小松鼠、麻雀、长尾喜鹊都在寂静或喧嚣中享受着这个属于它们的夏天。坡地上的小野花或独自开放或连成一片,远远望去像是夏天特意裁制出的一条雅致的碎花连衣裙。

在这个旺盛的生长季,每一个生命都在拼力生长,似乎要尽心为这个季节贡献一点儿什么。

天气预报说有雷阵雨,来得还真快,刚刚还晴朗透亮的天空转眼下起了雨。

美人儿包里放着一把大伞,我们轮换撑着伞走在雨中。

雨渐渐大起来,有的街道排水不好,积水很快没过鞋袜,脚上的一双白色运动袜怕是再洗不出之前那么白了。

“小时候弄湿鞋袜,最担心回家挨妈妈骂。”我跟美人儿说。

美人儿说:“那会儿,我妈不知怎么突然迷上看小说,从邻居家、从矿上的图书馆每借回一本便如获至宝,没黑没白地看,经常连饭都忘了做,哪还顾上我的脏鞋袜!我只能自行打理。另外,还得照看三个妹妹。但也别说,我爱看书的习惯可能就是遗传自我妈,我爸从不看书,只爱种菜下棋。因为我妈着迷小说,不管家务,我爸和我妈不知吵过多少架。后来我妈的兴趣又转移到裁剪上,再不看小说了。”

“我家爱看书的人是我爸,小说,历史,人物传记,科幻推理……我爸读的书比较杂,但基本上我爸读过的书,我都偷偷看个大概。有几次我爸发现我在看他看的书,并没有说我,只是提醒我要看写完作业再看。”美人儿的回忆也勾起我的回忆。

8点多,雨停了。夏日清晨雨湿的街巷现出平日少有的妩媚与清新。

“在我的城市中/有一条心爱的小街/每当她缓缓向我走来/我总是要默默避开/以免泪水,打湿这优美的景色……”金重的《小街》,过目难忘。

不知这位生于哈尔滨的诗人心爱的小街,与我们正经过的这些街巷有几分相似度? [1]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