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婆姨:中國古代地方色情業的魁首
大同婆姨 |
大同婆姨:中國古代地方色情業的魁首邊城有佳人,顏玉技亦殊,娼妓制度是新中國建立前一直存在的現象,它是被政府認可的一個正當行業,歷史上怕只有太平天國時將其進行過嚴厲地封殺,一直到近代都隨着中國文明史相伴相生,甚至有着濃墨重彩的所謂「青樓文化」,其中很多人的艷名至今被人津津樂道,如那秦淮八艷的柳如是和陳圓圓。[1]
歷史上最為出名,而又被時人認可的最佳風流之所,當屬南北二京,北京就不用說了,明清兩代皇都,官商雲集,相應的「配套設施」自必不可少;而南京作為六朝古都,當年那秦淮河邊,紅燈高懸,薰風襲人,舊院風情比其它任何地方都來得香艷。
當然,這只是一個共識,就如同吃慣了宮廷大餐,偶爾也得來鄉間野味一般,作為地方特色,這大同婆姨是色情業中最具特色的一個知名品牌,它雖然在名氣上不如揚州瘦馬那般地廣為人知,但對有此癖好之人定是必欲之口的名點。
緣何這邊鄙之地的大同會美女如雲,贏得如此好口碑呢?這個其實很好理解,大同在歷史上特殊的地理位置,使得這一地區經歷了長期同其它民族融合的過程,「藉保塞為名,互市諸口,移帳雜居」,導致基因異化,這雜交的優勢直接產生了殊麗女子眾多的結果,如花木蘭、蕭太后等等,當然也包括戲文《玉堂春》中蘇三及《游龍戲鳳》中的李鳳姐。
當然,也許還有另一個原因,據歷史學大師翦伯贊先生在《中國史綱要》中所說:當年北魏孝文帝在漢化改革時遷都洛陽,很多大臣和宮女都不願意隨往。強行將這些弄到洛陽後,多次奏請「夏回冬去」,孝文帝無奈,便恩准歸田,乾脆就讓那些宮女們回去,將她們發配給大同邊防將士,這英雄配了美人,後代自然漂亮。
對於大同在舊時的繁華程度,則如明人謝肇淛在其著作《五雜俎》中雲:「九邊如大同,其繁華富庶,不下江南。而婦女之美麗,什物之雅好,皆邊寨之所無者。市款既久,未經兵火故也。」
大同在明代很是繁華,應該是邊鎮中最富庶的,僅軍隊便駐紮將近十四萬人。這巨大的消費群體,要保障各項功能正常運轉,這裡便聚集了大量的商人,隨之又帶動了服務業、娛樂業和手工業的發展,以致成為繁華富庶不亞江南的北方城市。四方人口雲集於大同,人多了,相貌出眾的女子自然就多。
大同自古出美女,據說大同出過二十五個皇后、九個皇妃,所以有「皇后之鄉」的稱謂。而大同婆姨是同薊鎮城牆及宣府教場合稱「大同三絕」,而邊貿的繁盛不僅促進了地方繁榮,也帶來了消費水平的提高,所謂飽暖思淫慾,經濟發展也促進色情業的昌盛,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作為地方品牌,與培養小妾而形成產業鏈的揚州瘦馬不同,大同婆姨是以豐乳肥臀的外形,床第娛人之媚功來招引嫖客而聞名全國,他們除了具備琴棋書畫,以及訓練她們舉止投足的規範,一顰一笑的風韻這些尋常技能外,還要經過特殊訓練,讓她們的客人們能毫不費力的得到性滿足感,而她們的服務是定位在以中老年群體作為營銷對象上的。
至於如何訓練習得這特殊技能在此就不細敘了,有關風化,少兒不宜。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大同婆姨對顧客的選擇同秦淮舊院那些看重文化和儒雅不同,客人不必遵守《青樓韻語》中所規定的準則,亦不必將那「須是片時稱子建,不可一日無鄧通」奉為精典,完全可以懷着有銀子便可走遍天下的傲氣來對待這婆姨們。
值得注意的是,這裡所稱作「婆姨」之人,並非指年齡大的女子,「大同婆姨」是個專用名詞,專指這個地域中從事這個行業的人,與年齡無關,即使是雛妓也是可以享用這個稱呼的。
大同婆姨這個稱呼主要還是外地人在叫,據說大同人不象其它地方,將老婆或夫人稱作婆娘或婆姨,大同人稱老婆為老闆或二老板。對妓女,大同人叫黃米或窯女,嫖娼則稱量黃米或逛窯子,我是沒在大同生活過,不知是也不是。也許這是舊時的現象,現代人不是太清楚吧。
但可以肯定的是,並不是所有大同的成熟女性可以有這樣的稱呼,也不是指尋常百姓家的女子。只有舊時大同的樂戶和花籍,也就是官府或教坊中以色藝娛人的娼妓與優伶,才屬於「大同婆姨」的範疇。
這在明人沈德符的《萬曆野獲編》一書中說得很清楚:因大同府為朱元璋之子的封國,與燕、遼二國對峙,所以蓄養的樂戶比其它藩屬要多出很多,後來雖然漸漸衰落,但在花籍者尚二千人之多,鼓舞管弦,晝夜不絕,日後流落出來,猶如宋代的路歧和散樂一樣。
所謂樂戶是指專門從事以音樂歌舞娛人的專業人員和家庭,這在歷史上就屬「賤民」,而且這是世襲制。大同的樂戶主要是在明初朱元璋滅元後,大批蒙古部族的家屬及後裔流落大同,因她們都具有比較高級的文化和音樂素養,所以,來到此地謀生時,被官府貶為樂人,成為樂戶。
一般來說,樂戶樂人同妓女還是不一樣的,至少在名義上她們是賣藝不賣身的,同那「花籍」以聲色娛人是不一樣的,但有時候這個是分不清的。所以,大同婆姨在文化程度上,並不是想象地那麼低,當然,同那秦淮河邊的妹妹們相比,還是有很大差距的。
如果現在去了大同,對這婆姨的稱呼就要慎重了,它不同於那「米脂婆姨」那是褒義,是誇獎女性的好詞兒;而這「大同婆姨」就是鄙稱了。當地人都知道是在罵人,揭祖宗老底的話,自然就不愛聽了。
以前,「大同婆姨」的色藝,在北方是足以驕人的。《女仙外史》中的大同名妓柳煙,才貌雙全,又善於風月,擅長床第之私,號稱「滿床飛」,應該是「大同婆姨」在文學中的典型反映。
說了半天,其實關鍵的話也沒說清楚,就是這大同婆姨值得驕傲,或者說賣點究竟如何,她們的不尋常之處,或者與其它地方同類的從業人員相比,其優勢到底在何處,這個說起來就有點不太好描述了,也請看官們諒解。我試着用最乾淨、文雅的語言,看能不能說個大概。
據說「大同婆姨」自幼便要藉助於瓮或者釭來練功,訓練一種叫"坐瓮"的密傳特殊功夫;隨着年齡的增長,器械的大小也因之不同,及成人後這生理上便具備一種「特異功能」,能夠隨心所欲地滿足顧客的需求,用行話來說叫「曲經道幽,重門疊戶」。
「重門疊戶」原是指的是大同古城南城門雙瓮城結構,有好事者將其移植過來描述這「大同婆姨」,說這「重門疊戶」是 三重門戶,並為每一重門用詩詞和成語,寫下了一聯一匾:
第一重門聯曰:「鳥宿林邊樹,僧敲月下門」 ,匾曰「別有洞天」。
第二重門聯曰:「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匾曰「漸入佳境」。
第三重門聯曰:「雲無心兮出岫,鳥倦飛而知還」,匾曰「極樂深處」。
這是記載於近代文人包天笑《釧影樓回憶錄》中的話,我只是引用於此而已;我愚鈍,於詩詞歌賦不甚了了,實在是悟不出這其中的道行之深淺,品不出韻味來;大家就腦洞大開,看能否從中體味出緣何「大同婆姨」這地方名牌的好來。
大同婆姨的這種「特異功能」使其聲名遠播,很多商賈巨富皆聞香而來,一擲千金;更為誇張的是,皇帝老兒也慕名前往,於是,我們就看到了傳統京劇中正德皇帝在大同獵艷的故事,這就是《游龍戲鳳》,也叫《梅龍鎮》,不過,我覺得這應該是戲說吧。[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