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雁的命運(尹燕忠)
作品欣賞
大雁的命運
這篇文章曾在20多年前寫過，只可惜草稿找不到了，寄給巜青年思想家》主編賀立華先生，他親手寫了熱情洋溢的信，我挺感動，如今再寫，還有那味道麼，想一想又寫下來了。
現在我一看到那大雁冬去春來，心裡就難受，它們有靈性通人性，一會兒排成個「一」字，一會兒成個「人字，」是大寫的「人，」寫在藍天白雲上，它們是「大雁不過二月二，小燕不過三月三，」大燕飛過故鄉的蔚藍天空，我們娃娃們站在澄清的湖邊跳躍着高喊「雁雁不直立，到家死您領頭地，雁雁不彎彎，到家死它老奶奶，」大雁一陣叫，似乎說，不要這樣喊，不要這樣咒，俺飛直立了，俺飛彎彎了，飛成「人」字飛成「-」字好嗎？我們高興了就喊「大雁大雁是真好，我們給你跳個高，」大雁飛來飛去，冬天也有戀在故鄉不願走的，它們在麥地里棲息過夜，只留一個站崗的是單孤雁，那時的大鼻子白天斗人，黑天要犒賞吃大雁肉，那個大鼻子拿槍跑到麥地里，站崗的孤雁就大叫，其他群雁驚悸飛起，頭頭想了壞法，去了三趟都走了，沒人，群雁「打起窩裡炮，」群起而攻之，把孤雁照死擰了個血淋淋，「我叫你謊報軍情，」大鼻子獰笑了，他又溜進麥田，孤雁不叫了，幾聲槍響，大雁死掉一片，大雁在水鍋里哀叫！ 不死的大雁飛到黃河岸邊躲避過夜，夕陽西下，大雁在岸邊驚恐踱步，造反派頭子又裝上火炮，炮聲先響，他們瞄住了群雁，巨聲響起，大 雁飛起，我那時在黃河「1030工程」出民伕，親眼目睹慘狀，炮響過，砂子飛射，大雁的翅膀身子被擊中，哀聲遍野，血滴在冰塊上，滴在我臉上，殷紅殷紅，殘陽如血，映照着大雁撲撲楞楞的掉下，造反派嚎叫如狼！大雁悽厲慘叫，打那，大雁再不回來，看到好人也驚悸鳴叫，生疏了，隔閡了，我的心也在流血。
哦，大雁，帶血的翅膀，兩幕槍殺的悲劇在我眼前晃蕩，滅絕人性的畜類連鳥也不放過，人呀人。
2019.11.27日早[1]
作者簡介
尹燕忠，男，中共黨員，山東省報告文學協會會員、山東省散文協會會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