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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記(孫孝軍)

大雪記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大雪記》中國當代作家孫孝軍寫的散文。

目錄

作品欣賞

大雪記

大雪記(原創)

冬月初二。中午。

我正在家中做飯,不經意間往窗外一望,不禁吃了一驚,下起大雪來了。雪花密集,滿天飛舞,白燦燦,亮晶晶,輕盈而生動。此時的天與地,已經連為一體,渾然一個顏色。

飯也暫時不做了,我專心地看起雪來。在廚房視野受限,我就到客廳里去看,看之不足,又跑到臥室里去看。大雪是什麼時候開始下的呢?已經下了多長時間?怎麼沒有聽到風的動靜呢?我一邊凝望着雪,一邊胡思亂想。

其實,上午的時候,雪就一直在下,只不過下的小,下的少,剛落在地上就幾乎尋不見了。天氣預報這天有大雪,我早就開始盼望了,盼望着清晨能給我以驚喜,可盼望落了空,情緒有些低落,甚至有點抱怨天氣預報的意思。我盼望着下一場大雪,下一場痛快淋漓的大雪,那樣北方的冬天才夠味。

大雪真的來了。想來天氣預報還是比較準的,只不過自己的心太急了些。推測時間不會超過半小時,但這也讓我感到了一絲的遺憾。我沒有看到它的開始,還沒有做好迎接它的準備,它就悄無聲息匆匆忙忙地來了。

下午,上班。

剛走到樓下,就聽到了稚嫩的快樂的聲音。扭頭一望,只見一個小男孩正在家長的陪伴下踩雪玩,那種興奮快樂的樣子,一下子就感染了我,我似乎也變得快樂起來。

路上已經鋪滿了一層厚雪,踩上去有一種奇妙而新鮮的感覺。我撐着傘,冒着風雪,小心翼翼地走着。路上的行人也都是小心翼翼的樣子。

在四樓的辦公室里,我坐在書案前備課,可心卻靜不下來。我出神地望着窗外。這時候雪越下越大了。東北風吹着,漫天的雪花似乎正在傾斜着身子,使勁地往下跳,甚至說是往下砸,一個連着一個,一串連着一串,千千萬萬,密密麻麻,鋪天而來。風向稍一變化,成千上萬的花也隨之旋轉舞動,沒有規律,也不整齊,卻很生動。風是指揮,雪花是未曾訓練的舞蹈的孩子。

我想起了古人寫雪的名句:「空中撒鹽差可擬」「未若柳絮因風起」。但放在這裡,似乎並不貼切,「鹽」太小太細了,「柳絮」又太輕太狂了。李白的詩句「燕山雪花大如席」,也不合適,不厚重,又過於誇張。我又想到了「瓢潑」這個詞,但隨之就否定了。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林衝風雪山神廟》里對雪的描寫好,「那雪正下得緊」,真好!

大雪一直不停地下着。我不時地望着窗外,茫茫然神遊於天地之間。

雪落無聲,哪怕是大雪暴雪,也是這樣。它是於無聲處給人驚喜呢,還是給人驚喜時仍然不事張揚保持低調?冬天的雪,不像夏天的雨,尤其是盛夏的暴雨,不攪個天昏地暗,不弄個驚天動地,是不會輕易到來的。和大雨的暴烈躁動比起來,雪的安靜溫良低調,真的是難得可貴。

大雪無聲的來了,把足跡留在了大地上,潔白厚重而又堅實。在冷氣逼人色彩暗淡的冬季里,大雪才是最美的風景。

下課鈴聲響了,厚厚的雪地上留下了孩子們一片片胡亂的快樂的腳印,寂靜的空氣里迴響着孩子們互相打鬧的快樂的聲音。我想,在這純粹而潔白的大地上,孩子們的腳印就是最美的圖畫,在這寂靜空曠的世界裡,孩子們快樂的聲音就是最美的音樂

大雪還在使勁的下着。似乎它已等了好多年,終於等到了今天,要一吐為快。

天色已經暗下來。辦公室的燈也早已亮起來了。

大雪也似乎精疲力盡了。

傍晚。下班。

天空還在飄着小雪。我小心翼翼地走在雪地里,積雪深深地埋沒了我的雙腳。清冷的空氣,讓我感到了冰冷,還有真正的直入肺腑的清爽。

走到宿舍樓前,發現有兩位老師正在打掃門前的積雪,於是我也拿起一旁的鐵杴,加入其中。一陣勞動過後,手腳發了熱,心裡十分暢快

華燈初上之時,我特意往窗外一望,不禁一驚:天空又明亮起來了。可我知道今晚並沒有月亮。我想起了《登泰山記》里的句子,「蒼山負雪,明燭天南」,真是妙句。

於是我的詩興來了,就湊成了這樣的幾句:

宇宙茫茫一色白,雪浪滾滾天上來。幾時猶嫌冬色少,須臾已見原野埋。

舉目直欲起豪興,踏足方覺沒腳踝。今夜無月勝有月,清光滿目滿胸懷。[1]

作者簡介

孫孝軍,山東禹城人,教師,教學之餘,喜歡寫點詩詞文章和練一練毛筆書法。

參考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