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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城暮色(黃海霞)

天城暮色
圖片來自免費素材圖片網

《天城暮色》中國當代作家黃海霞寫的散文。

目錄

作品欣賞

天城暮色

天城,是我居住的小區。聽其名,似有仙居天上城的感覺。其實天上人間都在這裡。

幽居小樓,可以把它想成天上的宮闕,或者就是一座屬於自己的廣寒宮。宮殿不寒,可以有天籟的曲音。清寂是一樣的,陪我消磨時日的,是一空的流光,還可以是整日斜照過來的陽光,還有獨屬於清的風的清朗;或者是從指尖滑落的心語,像春花一樣的盛開,又像是落葉一樣的凋零,最後,又被陽光蒸融了,被秋風吹散了,只剩下一心的輕盈與空空。

一日的消磨,最後是一抹的斜陽,沉落着一日的心思。半城的湖水容納着落霞的溫和,也容納着飛鳥的歸心。我喜歡站在西窗前,望盡秋水長天遠山斜照孤鳥還。那樣極絢爛溫暖的色彩,總讓我的心生柔軟,與寧和。太陽歸,一日去。那樣不堪承載的歲月之重,且把它藏在一卷佛經里,待到秋風秋雨秋纏綿時,再去焚香參悟吧!此刻,我的目光系在飛鳥的翅上,我的心思隨清風飛越這一城的山水一城的煙火人家。

我見落日多祥和,落日見我亦溫寧。

我本天上仙,是誰謫我煙火塵世來!任憑一支素筆,卻總也寫不盡人間繁華荒涼事!

我獨自走進暮色里,人潮湧動着生命的歡欣。這裡是煙火的最盛處。在白日的柴米油鹽醬醋茶的生活之餘,就是黃昏時那一場生命放鬆時的歡愉。

路旁的木槿失了往日的盛,寥落的,零星的還有一兩朵淡紫的花,開在花葉的頹殘里。一路上可以看到許多的植物,本是相知不相識的默契,如今,拿着手機拍一拍,就可知曉每一類植物的前世與今生。於是,我認識了紅花檵木、黃金榕、木槿、石楠……世間有草木萬千,我亦是識得草木千萬。在植物的世界裡,我與它們平等享受秋風秋月秋日朗,聽得車輛喧囂蟲鳴人語鬧。有它們,在這樣的日暮華燈初上時,也不會孤單。與一棵草木的擦肩也是緣分,更何況是我來來往往將是多年。燈光下的它們也與我一樣披覆着黃潤的光,迷離的,恍惚着夜色的神秘。有一條禿尾的狗在行人的來往中跑來又跑去,似乎是沒主人的流浪狗,也分不清它這樣跑着的目的是什麼,也是晚鍛煉嗎;還是來不及悲歡,在意的只有自己的生存問題。它是這樣卑微的存在於夜色里,周圍的人都昂着頭,顯得不可一世的張力。有一個老婦人,叼着煙,走着六親不認的步伐。這樣旁若無人的內心強大,也是令人醉了。對的,就是活出自己的真天地。女子抽煙也為平常,何必在意世俗的眼光,我也有些埋怨自己剛才鄙夷的目光了。

路上來來往往的都是陪讀家長的三三兩兩,年老的是奶奶外婆,中年人,都成了彼此稱呼里的阿姨。

來來往往的行人,像過街的老鼠一樣。卑微着,也張狂着。在煙火廚間一日的費盡心思,於此時,在夜色的瀰漫里,可以釋放自己拘囿的心情。如果散步是一場與自然人情相契合的清歡的話,那麼,一場場音樂奏響的廣場舞就是一日的狂歡。曳步舞,在腳步的踢踏之間,是輕盈,也是紛繁的歡騰。舞動之間,煥發着的都是生命的活力與時尚。領舞的是一個身材不高結實精幹的男子,喜歡穿着一身的黑色,T恤上總有一些奇怪的圖紋,帶着黑色的棒球帽。曳步舞,在他的腳下,幾乎出神入化,靈活靈巧靈動,也許都不夠形容他的招式巧妙多變的繁雜迅疾。其他跳舞的婦人,也是腳底生風,招招式式都是踩着節奏的變幻。似乎那動感歡躍的曲子是魔音,能催人成神,成仙。一個很普通的女子,一旦音樂響起,煥發的生命光彩真是不同尋常。踢踏,踢踏,腳底生風,生命生彩,像遠處的霓虹燈一樣斑斕。我也在狂歡的夜色里狂歡,踩不上節奏,跟不上腳步,都無妨。太過清寂的日子,需要這樣的凌亂舞。

音樂的間歇,稍作休息。領舞的那人,有時也會點燃一支煙享受煙草里尼古丁的興奮,明滅的煙火在夜色里像落在人間的星。有人偏愛抽煙,遠看似哲人的沉思狀,似鄉野人的閒散貌。喜時抽煙,悲也抽煙,怒怨更得抽煙,煙也許是與情感相連的一種癮。愛過就戒不掉的癮,像愛一個人。

西窗西樓梧葉殘,歸去人慵懶。那一星一點的光亮在天上,痴痴地望我太久。人群散盡,我才記起天上宮闕間還有清寒的星子。秋月盈滿已虧,似殘缺的心思。[1]

作者簡介

黃海霞,安徽安慶人,喜歡文字的藝術與溫度。作品散見於《西散原創》《樅陽文聯》《六尺巷文化》《思哲之窗》等多個公眾平台。

參考資料